五 帝王的女人
許芸娘走到一邊,手裡攥著那紅色絲巾,作為帝王的女人,她又怎麼不知道自己是不會永遠擁有他。
只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那麼寬宏大量的,每次新進的妃子她都是十分的不悅,但是那樣又能怎麼?她還能做什麼嗎?卻是什麼也不能做,原本以為後宮的佳麗夠多了,可是現在卻又多了一個新來的雨月公主,又是聽聞那是一個美人胚子,她又怎麼不會介懷。
龔祁陽拍拍憂慮的許芸娘,笑道:「朕的皇后,你這是擔心什麼?宮中那麼多妃子,皇后又見朕去寵愛了誰嗎?你這不是多慮了嗎?」
許芸娘一愣,獃獃的看著他,最終是笑了,最終還是自己杞人憂天了啊!可是這人一旦愛上了便是愛上了,就難以割捨什麼了吧!
許芸娘沒有說話,她心裡隱隱擔憂著,這個叫雨月的女人會毀掉她的所有。
「聯姻隊伍最快也要半個月,這段時間裡,你們都打點一下,許良你到時候就是要處理一下這些事情。」龔祁陽淡淡的說道,話音一落,猛地想起雲國的另外一股勢力,憂愁的看著大家開口道:「不知這一次聯姻,他們會不會在這裡下手……」
花白老人皺著眉頭,他們倒是忽視了他們的存在了啊!這是內憂外患啊!
許良擺擺手:「臣想他們這一次不會貿然出手。」
「此話怎講?」龔祁陽疑惑的詢問著,許良淺笑著問道:「陛下可是忘了?上個月王爺才被陛下責罰了一次,倘若這一次公然的出手,這不是告知了天下他龔越要反叛了嗎?」
龔祁陽點點頭,龔越那人雖然陰狠,卻也是精明的一個人,此時動手是對他萬萬的不利,料想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聯姻的事情彷彿已經定了,可是誰知道元國與雲國聯姻這事在各國之中傳了開,鄰國間有一個國家喚烏鱧國,這國家和各國之間相處甚好,國君也是一個仁智的人,只是這國君一心繫在那元國的雨月公主身上,多番的向那元國的提親都無功而返。
而這元國突然將這雨月公主嫁往了這雲國,自然是得到了烏鱧國國君的不滿。
卻說那烏鱧國國君凌傲宇玄也是百年一見的美男子,不同他國,烏鱧國奉承白色,國君的服飾也是以那白色為主。
聽聞了聯姻之事,此時凌傲宇玄一身白袍卧在在皇座之上,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冷冽又危險,卻又帶著一絲絲嫵媚,雙眼的純凈又是無人可抵。薄薄的唇淡如水,溫潤的恍若那細膩的果肉那麼誘人,嘴角微微上揚著,卻又似笑非笑著,乍看下有些滲人,那柔美的長發披散在肩上,乍看之下卻是如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卧榻著,外面的都說當今聖上是多麼的仁智、善良和聖明,可是現在看著,凌傲宇玄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絲絲的陰狠,眼中的陰霾怎看都是一種隱隱約約的煞氣。
在凌傲宇玄的前面站著三男一女,讓人驚訝的是那個女人也是一身官服穿著,那器宇軒昂的模樣一點也不輸那些男子。
自古來,女人入朝為官本就罕見,而烏鱧國也就這麼一位女子為官,在那國內也是備受敬重。此女喚作司南語,位居國師之位,年僅十五的她長得出落標誌,在烏鱧國也是不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而在烏鱧國也就是只有她一人和當今天子穿著一般的顏色,從中便可看出這司南語在這王朝中的地位。
凌傲宇玄斜睨著幾人,慵懶的說道:「隊伍這是出發到了哪裡?」
「陛下,據探子彙報,隊伍才出了京城地帶。」
凌傲宇玄點點頭,邪魅的雙眼滿滿都是不悅,那個女人,他已經三番幾次的討要,可是那該死的司馬珣卻總是推卻,那麼如今這是怎麼一回事?看來他還真的是要好好的討一個說法去了!
「陛下這是準備去元國?」一直安靜的司南語開口問道,她一直知道凌傲宇玄的意思,如今元國這樣做,心高氣傲的凌傲宇玄肯定會討要一個說法。
凌傲宇玄沒有回答,雖然這個女人很聰明,但他卻總覺得自己在她的面前恍若是透明一般,這所有的心思都被猜盡。
「不是屬下要揣測這主子的心思,只是屬下認為這時候到元國討要說法卻是不該,況且我們烏鱧國也不是小國,這般被元國小看,我們倘若還要到他國討要說法,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了,既然元國要想與這雲國交好,我們何不在這婚嫁隊伍中下手。」司南語作了作揖,聲音不大不小,卻是讓在場的人一驚,在這隊伍上動手,這不是要挑起事端了?
凌傲宇玄眯著眼,半響沒有說話,司南語這話是有點意思,但是他一向喜歡和平,一旦在這裡動手了就會出大事了,這個天下才穩定下來,難道又要動蕩了嗎?
「陛下無須擔憂那麼多,屬下想不僅僅是我們這樣想,在其他的小國肯定也是這般想法,元國與他國聯姻,或許那雲國也是想著計謀,屬下聽聞那雲國的皇帝龔祁陽並不是一個善茬,況且他獨寵皇后許芸娘一人,雨月公主又一直帶病在身,這要是到了雲國肯定也不是一個受寵的主。」抓住了凌傲宇玄的心思,司南語慢悠悠的說道,話音一落,那坐在榻上的人便猛地睜開眼,那個帶病的女人,是啊!自己怎麼就忘記的這一點。
凌傲宇玄冷冷的盯著司南語,最終鬆口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必是有什麼計策,說吧,別賣什麼關子。」
司南語淺笑著,一笑恍若那星辰一般閃耀,可是凌傲宇玄卻是怎麼也對她沒有興趣。
「毀了這婚嫁隊伍。」
「你說什麼?!」凌傲宇玄猛地站起身來,毀了這隊伍不是……
司南語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陛下請息怒,屬下的意思雖然是說毀了,但是這是要從中作梗,將這次事件推給雲國,而且,我們一定會保護好那雨月公主的。」
聽完她的話,凌傲宇玄才安分下來。
「司南大人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元國這般做法我們烏鱧國怎麼可以忍耐下來?陛下可以好好思考司南大人的意見。」那花白老人撫著那山羊鬍須慢悠悠的說道,臉上的皺褶已經布滿了整張臉龐,隱約中透著一絲慈祥。
凌傲宇玄斜睨著他們,靠在榻上,隨手拉著自己的衣衫說道:「主傅大人也是這樣想嗎?」
花白老人笑了,拱了拱手:「臣不敢妄自揣測什麼,陛下心中不是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嗎?」
凌傲宇玄沒有回答,幾個人安靜的站著,凌傲宇玄在外界傳聞是一個溫和的人,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下去吧!」
許久,只聽聞他淡淡的說了三個字,幾人一愣,不明這是怎麼了,陛下這是放棄?就是司南語此時也是看不清他,這個男人,永遠都是在笑著,可是這樣的人就越是看不清思緒,就越是猜不透。
不敢多問,幾人諾諾的退下,一走出了門口,其中一個男人便叫住了司南語。
「司南大人這不愧是陛下的得力助手啊!」
司南語站穩的腳步沒有回頭,冷冷的回復著:「古大人這話怎麼聽著這般的刺耳?」
古冶輕笑著,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司南語是烏鱧國難得一見美人,自然少不了那青睞的主,而這古冶就是其中一人,位居侍郎的他,少不了和司南語接觸著。
「司南大人這麼說就是不對了啊!在下這不是誇獎著您嗎?」他說著,眼角一直觀察著司南語的神情,這個女人一向難以捉摸,那心情恍如那天氣一般,說變就變。
司南語沒有回應,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更是不願與他多多的接觸。
看著遠去的白色身影,古冶冷哼的一聲,這個女人也是不知好歹。
一旁見狀的主傅笑了,樂呵呵的走上前去:「要想得到司南語的好感,古大人還是多加努力啊!」
古冶沒有吭聲,看著同僚離開,心上多少有些不悅,真是一群吃飽撐著的主!他嘀咕著,慢悠悠的離開。
而那房內的人依舊斜躺在榻上,只是跟前卻跪著紅黃藍綠紫五顏色衣飾的人。
「主子。」
「剛剛他們的話都聽到了?」凌傲宇玄冷冷的說著,少了之前的一份慵懶,多了一分冷傲。
「是。」
凌傲宇玄皺著眉頭,一想到那個女人心上便隱隱作痛,半響說道:「照做吧!保護好她。」
地上的幾人領命一聲,眨眼間不見了蹤跡。
「雨月……不知你可還記得孤王?」凌傲宇玄苦笑著,想起五年前初識雨月的那時候,他的命是雨月給的,這輩子,他只會擁有那麼一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現在卻要遠嫁到雲國,那個男人會給她幸福嗎?不,他絕對不允許。
凌傲宇玄猛的站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他不允許別人碰他的女人。
司馬珣要這樣做,那麼他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一件婚事,在幾個國家中炸響,朝上朝下都在議論紛紛,司馬珣究竟是想做什麼?和雲國聯合嗎?
這件事情誰也猜不出一個大概,雨月的婚車已經出發了,路程遙遠,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者有那麼一個意外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