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困局三
蘇澤冷笑,「那些不是我的人。」他話鋒一轉,「不過是與不是,都是要算在我的頭上的。」
這句話倒是說得一點也不曾有錯。高高在上時,萬人皆捧,摔在地上,則誰也來踩一腳。這樣的事情他已經見怪不怪。經歷了太多的起伏,才有蘇澤如今這一份處變不驚。而這份處變不驚的背後甚至讓人都不敢想。
趙綾站起身,夜風吹拂裙擺,她轉過頭去,看向茫茫夜色,看向夜色茫茫……
清晨
小石頭哼著歌兒,抱著糖炒栗子,邊走邊吃到了到了提督府門。
手裡提著幾包上好的中草藥。搖搖晃晃的往府里里走去。
「哎,你這小孩,做什麼?」侍女皺眉道,「提督府豈是可以來玩的地方?」
小石頭甩開她的手,「放開我。」
小石頭到,「我家夫人要見老夫人。」
又是唐夫人?這慕香凝已經幾次三番的要來求見。老爺下了死命令,誰要是放了慕香凝的人進來,就的逐出府邸去。侍女煩躁的推搡著他出去,「都說了不見了!你家夫人已經和慕家沒有關係了。」
小石頭厲聲道,「我家夫人是慕家嫡女!」
慕家嫡女是不假,可惜惹得老爺大怒。侍女嘆了一口氣,「老爺都和你家夫人斷了關係,還來做什麼?」
小石頭把葯交給那女子,「我家夫人從很遠的地方弄來的,為了老夫人的濕寒症,侍女姐姐行行好,把東西送進去吧!」
那侍女把幾包藥材隨手甩在了門外,換了家丁直接將小石頭趕出去。小石頭不肯,幾人起來衝突。小石頭便哭鬧起來。
這樣一鬧便驚動了少夫人秦婉兮,秦婉兮走了過來,「大吵大鬧的做什麼,母親剛歇下了。」
小石頭連忙跪在秦婉兮面前,「少夫人,我要求見慕大人。」
秦婉兮問,「你要見父親作何?」
小石頭嘀嘀咕咕的,「是太子殿下讓我來的。」
侍女覺得奇怪,「你方才不是說是唐夫人讓你來的?」
小石頭不理那侍女,只是對秦婉兮道,「太子殿下要見慕大人。」
秦婉兮也道,「胡說八道,太子殿下現在都在府中靜養,怎麼會讓你來?」
小石頭誠摯的道,「真的是太子殿下讓我來的。」
秦婉兮便對他道,「你有什麼是轉達給我,我去傳達給父親就是了。」
小石頭朝著她搖搖頭,「我可不能告訴你!」
侍女幾步走出來,「少夫人聽他胡說八道,定是唐夫人要見老夫人罷了。」這段日子慕香凝為了求見母親,的確是想盡了法子。說不定又是出了什麼新的花招。
聽侍女這麼說,秦婉兮也起了幾分懷疑,本來她就是不願多管閑事的,於是正準備轉身回府里去。忽然小石頭跪在她面前,「來給老夫人送葯是假,是為了掩人耳目,要為太子前來才是大事。」
秦婉兮不想惹事上身,可是眼下這個人是太子,萬一太子有朝一日翻身,自己幫了忙,必定對於父親來說是一個機會。父親本就被慕家陷害受過冤獄,若不是太子有心扶持父親,慕家忽然與她結親,不然父親早就是太子的人了,所以這慕家她從來就不相信。而太子或許是更好的依靠。由此,秦婉兮對小石頭說的話又多了幾分興趣。
秦婉兮走到院子的偏僻處,朝小石頭伸手,「你過來。」
小石頭很快就走了過去,「我可以帶你去見慕大人,可是太子為何要見慕大人,你得告訴我。」
秦婉兮有些懷疑,明明蘇澤與舅父提督大人慕嶺表面關係好,可是卻是背後鋒芒相對的。為何蘇澤要見慕大人,還派了一個小孩子來。若不是蘇澤真的被困在府中,無法抽身。
小石頭答道,「慕大人畢竟是殿下的舅父。」
太子與提督大人雖然有些矛盾,可是畢竟是親人不假,這樣解釋也是說的通的。
可是秦婉兮就是覺得不對,他這位公公是連親生女兒都可以斬斷關係的人,當真會幫一個處處與他為敵的蘇澤?
秦婉兮謹慎道,「你可有太子的信物?」
小石頭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這是太子妃娘娘的。」
秦婉兮握著玉佩,穗子輕輕垂下,心裡盤思一會,又道,「今晚,我替你引薦慕大人。」
小石頭連連道,「多謝少夫人,多謝少夫人。」
……
蘇澤今日取出陳年的桃花佳釀,酒水倒在杯子里,清澈幽香,讓人覺得身臨挑花境之中。一杯酒水入口,香甜無比。
趙綾便要找他再討一杯酒水。
蘇澤卻制止了。
趙綾故意埋怨道,「一口酒都捨不得給我喝是嗎?」
「那我就不喝了。」她佯裝生氣。
蘇澤才笑了道,「你莫要喝醉了,今日可不能倒頭就睡,今日可是有大戲的。」
趙綾問道,「為何?」
蘇澤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看著就是了.……」
趙綾奪過酒罐子,語氣便有些急了,「你快些告訴我,不然你也別喝了!」
蘇澤命府中侍女準備了些點心,便悠閑的磕著瓜子。「你別看這是我的府里,可只有這麼一個書房是安全的地方,旁的地方都有許多眼睛盯著,只有這裡還算得上安全。」
趙綾越發的好奇,「既然這裡安全,你就告訴我,今晚會有什麼事?」
蘇澤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趙綾便故意損他道,「你是怕今晚的事情不如你的預料,惹我笑話吧。」
蘇澤大笑起來,倒了杯酒,繼續喝著。任憑她用什麼激將法還是別的法子,偏偏是咬緊了牙關不告訴她。
蘇澤仰頭靠在榻上,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管的大睡起來。只是囑咐了一句,「今晚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慌,也不要來找我。」
趙綾看著屋子裡的滿目琳琅,瓜子殼,酒罈子,花生米,扔的四處都是,蘇澤也不準人打掃。她知曉蘇澤的素來講究,如此一番凌亂,必定是深有用意的。心中感嘆,自家這位夫君不去梨園做個戲子可真是委屈了,這故事裡的悲歡離合,承轉變化,他原本是個戲內的人卻偏偏活的像個戲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