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慕府
提督慕府今日娶親,十分熱鬧。
趙綾今日身著青色的蓮衣百褶裙,蘇澤也穿了一身很是清素的白色緞面麒麟太子服。倒是十分相配。
兩人款款從大門走進,蘇澤笑呵呵的對提督大人道,「舅父大喜!」
慕嶺笑了笑,「太子客氣了!」
「昭兒,帶太子進去。」
慕昭隨後趕緊出來迎接,見慕昭今日忙碌,蘇澤道,「表哥去招呼賓客就是,我四處閑逛就是。」
慕昭走後,蘇澤與趙綾行至人工湖邊,蘇澤道,「這慕昭已經有好幾名妾室和外室,秦姑娘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趙綾輕聲嘆道,「只可惜事已如此,再無迴旋餘地。」
不遠處,一群家丁急沖沖的奔向府中各個角落,四處尋找東西,趙綾覺得奇怪,「怎麼了?」
蘇澤臉上只是帶著若有深意的笑,趙綾便明白又是蘇澤做了什麼大事罷。
家丁走至路口,大聲道,「搜!仔細搜!」
趙綾抬眸,看向蘇澤,「這是搜些什麼?今日來的都是貴客?你這舅父也不怕衝撞了貴客。」
蘇澤半倚在欄杆上,「慕府送給秦姑娘價值連城的鳳冠不見了,怕是府里進了賊,沒有鳳冠,秦姑娘如何拜堂?」
家丁四處尋找,也引起不少大人命婦們的好奇。
「在這裡!」一家丁跑到樹邊的草林里,一把揪出鳳冠,鳳冠上落下一塊手帕。
蘇澤伸手將那手帕撿起了,輕聲念著手帕上的字,「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婚還沒有結成,新娘子就另有私情?可不是引得這些大人命婦們笑話了。
慕昭趕來時,臉氣的又青又紫。新娘子另有情人,提督府守衛森嚴旁人如何能進來,旁人看來唯一便是新娘子不願成婚,將鳳冠與帕子一併棄於此處。可慕昭卻是知道必是有人搗鬼。
而此刻提督大人卻不曾露面。蘇澤也不嫌事大的道了一句,「表哥身邊女人本就多,若是秦家女兒不願意,表哥就彆強娶了!」
慕昭氣的瞪大眼睛。看著父親徐徐前來,才不知所措的看向父親。
提督大人領著慕香凝走過來,慕嶺微微笑了笑,試圖緩解尷尬,「小女方才同她嫂嫂開玩笑,本想為難她哥哥,才將鳳冠藏了起來。」慕嶺看向慕香凝,「你這玩笑可開的大了!」
慕香凝走過去,奪下蘇澤手上的帕子,「方才不小心才將帕子遺落此處。」
蘇澤哈哈大笑起來,「這樣就好,就好。」他看向慕香凝,「原來是表妹心有所屬了,不知表妹的意中人是何人?」
慕香凝臉一紅,慕香凝的帕子本來就是蘇澤從唐山海將軍手上拿來的,若是她不承認,蘇澤肯定是有別的方法的讓她更難堪。卻也只得頂著父親的灼灼目光,老老實實道了句,「唐山海。」
眾人皆是側目頻頻,今日確實熱鬧。
唯獨蘇澤滿臉大笑的祝福,「唐山海年少有為,與表妹是天作之合。」
提督家的小姐配上一個小將軍可不是委屈了?但此刻慕香凝若是不解此圍,慕家會更加難堪。
已經到了晚宴的時候,眾人紛紛去席上。慕嶺臉色黑的愈發難看。
原來蘇澤幾日前已經安排了一場唐山海和慕香凝英雄救美的相遇,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的芳心早就被竊奪去了。今日蘇澤只是拿了秦婉兮的鳳冠和慕香凝送給唐山海的帕子,讓這兩樣東西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找到。這樣慕香凝不得不承認自己與唐山海的感情,否則便是秦婉兮不貞,如果是這樣,那麼必要引起秦將軍對慕家的憤恨。
慕香凝既然攬上這件事,便再也沒有入太子府的機會。所以不論如何,無論事情如何發展,蘇澤總歸是盈利者!
趙綾一邊走一邊看向身邊的蘇澤,他是天生的算計者,「你讓你舅父丟這麼大的臉,他不會饒了你!」
蘇澤卻是風輕雲淡的道,「各憑本事!」
「這樣一個人吃人的權利鬥爭里,只有適者生存,弱者都只能被踩在腳下。」
權力鬥爭原本就殘酷的,而活在權力頂端的人,爭鬥便是更加兇狠。從前只覺得後宮之中,女人爭寵無所不用其極。可是男人政權,甚是更加可怕。
酒席上,蘇澤自然是坐在主席位上的。
酒過三巡,蘇澤趁著幾分醉意,對慕嶺道,「今日本殿給手下的唐將軍向舅父說幾句,若是兩情相悅,還是希望舅父成全表妹才是。」
慕香凝給說的臉上一陣一陣的紅起來。
蘇澤卻醉醺醺的一笑,「唐將軍雖是我手下的一個小將領,人卻長得不錯,性子也好……」
慕嶺看向不爭氣的女兒,又看著蘇澤的步步緊逼,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命人扶著蘇澤,「太子喝醉了,扶殿下休息。」
兩個侍從扶著搖搖晃晃的到了房裡。
趙綾原本不確認蘇澤是真醉還是裝醉,只是去屋裡尋他。
迎春花枝旁便有好幾位世家小姐站在那兒,看打扮都應該家世不凡,都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其中一位穿紅衣的的女子,帶著不屑的語氣問道,「這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另一位藍衣女子卻是一笑,「別胡說了,太子殿下可沒承認。上頭也沒有一份正妃或是側妃的公文下來。」
藍衣女子走到趙綾面前,卻回頭對紅衣女子道,「她頂多是太子殿下暖床的女子。」可這話分明是說給趙綾聽的。
這女子出身世家,嘴裡卻這樣粗俗。簡直有辱家門。這兩人便是故意在此,來羞辱她。
蘇澤不知從哪兒走出來,兇狠的目光掃過來讓無人敢靠近,天生的王者之氣只讓人覺得連空氣都要結冰了。原本他就十分厭惡這些喜歡嚼舌根的什麼貴族,仔細看了幾眼那藍衣女子,卻讓藍衣女子嚇得連連後退。
蘇澤十分惱怒的,這比出言侮辱他自己更讓他生氣。他拽著趙綾的胳膊,抬眉道,「本殿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就是我的太子妃。」
又強調道,「獨一無二的太子妃。」
他一聲比一聲音量大,「日後你就是晉國國母,是晉國最尊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