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遇(3)
有黑痣軍官得意地點點頭,然後又神色嚴肅地警告道,「這東西千萬要收好,這可是軍部的一級機密呀……」
有黑痣軍官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才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將軍好像並不打算將這個女子交給那些人……你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才不介意冒這個險的,但如果讓其他人知曉了,你我……」有黑痣軍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做了一個被槍斃的姿勢。
「明白,明白,好兄弟,以後我有什麼好處,自然記得你的一份。」像猿猴的軍官信誓旦旦作了保證。
徊蝶聽著他們的對話,心突地一下緊繃起來。
他們說的難道是帝矢的母親嗎?徊蝶眼前掠過自己母親那張憔悴愧疚卻溫婉美麗的臉,母親聲聲的低語又在耳邊響起,帝矢的母親就是因為自己母親的緣故才身陷帝國的!
徊蝶想到這裡,心更是像被刺了一刀般,痛苦難言。
掃眼看了看一旁趴在門上的黑蝙蝠,徊蝶咬了咬牙,心裡歉意地說道,「小翩兒,你一定要挺住,我現在要先去救帝矢的母親,但我一定會去救你的……你一定要挺住啊……一定要等到我來……」
徊蝶再看向門外,見那像猿猴的軍官已經往前面走遠了,而有黑痣軍官則仍停在對面的房門前,只見他把手指按在指紋識別器上,房門在他的跟前緩緩打開。
「別出聲,別動。」
徊蝶見他就要走進房間里,連忙閃身從門后出來,像獵豹一般躥到他的身後,用匕首抵著他的后腰眼,用鬼魅一般沒有聲調起伏的聲音對他吆喝道。
有黑痣軍官馬上繃緊了神經,維持著一腳抬起正往門裡走的姿勢,要害處被寒氣逼人的刀刃抵著,讓他全身頓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進去。」徊蝶冷冰冰地命令道。
有黑痣軍官不敢有半分的遲疑,小心翼翼地往裡面走。
徊蝶跟著他一同進入房間內,門被她用腳輕輕地勾上,把所有有可能發生的干擾隔絕在門外。
黑暗中,那種隨時會斃命的感覺越發的深刻了,有黑痣軍官感覺到那把鋒利的匕首刺入肌膚的灼痛感,一絲血液緩慢地滑過皮膚向大腿流去,他的心一陣收縮,嚇得幾乎要驚呼出聲。
這種恐懼因為看不清要挾他的對象而愈加的清晰。
「你要做什麼?你,你可不要胡來哦,這裡可是帝國的軍事基地,有重兵鎮守著的,你……」有黑痣軍官哆嗦著做無用的掙扎。
「閉嘴,再啰嗦,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刀把你給了結了?」
有黑痣軍官打了一個寒顫,這種語氣、這種口吻,怎麼聽起來有點像他們的將軍?一想到那個暴戾的長官,他的恐懼不由得又飆升了幾分。
「我問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多說了一句,我就在你的後面捅一窟窿,少說了一句,我也在你的後面捅一個窟窿,聽明白了嗎?」徊蝶惡狠狠地威脅著,匕首示威性地往頂了頂。
有黑痣軍官忙不迭地點頭。
「你們剛才提到的那個女子,她叫什麼名字?她長什麼樣子的?」身後是一把水潤悅耳的少女聲音。
「樣貌?就是,就是女子的樣貌,不,不是一般女子的樣貌,她是感族人,頭髮黑色,長得很是美麗。名字,我,我不知道,她在軍部屬於一級機密,我們,我們沒有權利過問。」有黑痣的軍官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聽到「感族人」三個字,徊蝶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匕首在有黑痣軍官腰椎處劃出一道血痕。
「饒命啊……我已經如實說了……」有黑痣軍官大喊著,後背痛得入骨。
「閉上你的嘴。」徊蝶穩住了匕首,重新抵著他第七節后脊骨處,那裡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她現在在哪裡?」
有黑痣軍官聽出了她聲音中的微微顫抖,心裡一陣竊喜,是時候了!
這個原本唯唯諾諾的軍官突然一個側身,剛才被嚇破了膽的樣子霎時蕩然無存,目光變得凌厲而狠絕,他像閃電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避開了身後的匕首,然後一個急轉身,曲肘,橫劈向徊蝶的頸脖。
作為帝國的一名高級軍官,他當然不是那種一旦遭到要挾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的窩囊廢,只不過,在一直等待著反擊的機會而已。
其實,當徊蝶靠近他時,有黑痣軍官就已經知道身後挾持他的大概是什麼人了,鼻端嗅到的那股淡淡的清新花草香,除了被譽為「森林精靈」的感族人,還會有誰?
這一次,自己算是走了狗屎運了。有黑痣軍官心中竊喜。
雖然收到消息,最近有感族人混進了帝國,但帝國那麼大,到哪裡去把他們抓來向將軍交差,也是件讓人很頭疼的事情,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一個自動送上門來了。
有黑痣軍官幾乎是狂喜,感族人可是千金難求的寶貝,前不久「狩獵行動」俘虜來的那個女子,他有幸看了一眼,生得那一個美呀,讓他百爪撓心,魂牽夢繞,至今都難以忘懷。
一想到自己也有機會享受一下這如花的美眷,這似水的溫柔,有黑痣軍官就忍不住興奮雀躍,身上挨的那點疼算什麼?
只是他忘了一句格言,「難消美人恩」啊。
當他的手肘向前劈出時,前面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有黑痣軍官就感覺自己的右手臂一陣滑膩的瘙癢,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那磨人的瘙癢就已經向他的全身各處擴散開來,連五臟六腑都泛起了燒心的痕癢。
劈出去的手肘不得不收了回來,有黑痣軍官慌裡慌張地擼起袖子,在黑暗中只見右手臂上有一處閃著綠色熒光的圓斑,痕癢得幾乎要了他的老命。
他拚命地撓著、搔著,那綠色熒光的圓斑卻越撓越大,越搔越癢,癢得他恨不得直接揭了那層該死的皮膚。
不一會他已經開始有氣無力地喘著粗氣了,右手臂不斷地磨蹭著身體,好緩解那種難耐的痕癢,而左手揪著自己胸前的衣服,使勁地壓著心臟,此時的心臟像有成千上萬隻白蟻在啃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