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戰前
陸玉低頭折斷一根草，將草纏在手指上撥弄。
好半天之後，她抬頭對程胥央說：「我還是想開武道武魂！用……這把「傳承之劍」。」
說到「傳承之劍」時，陸玉語氣多少有些自嘲。
雖然陸玉嘴上說著與父母無關，可畢竟，也是沾了這血脈的光。縱然心裡明白這些並不是她那對「父母」安排的，卻多多少少有些底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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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夜城。
陳國與方國的擂台賽吸引了不少人，畢竟這種熱鬧，有誰不愛看？
方晉中也是接到戰書的第二天才知道陳國竟然將兩國對擂之事宣揚了出去。這也讓他更加憂慮，不知道陳國究竟想要做什麼。
方知煙是從肖逸寧那裡得知消息的。畢竟以肖逸寧的腦補能力，在有閑暇之後，便自然想到了方知煙與方國可能有關係。
面對肖逸寧的不斷追問，方知煙實在嫌他煩，早已如實相告。
只是，與方晉中看法不同，方知煙並不覺得對擂之事提前宣揚出去有什麼問題。
時間輾轉到了比試當天。
由於肖逸寧的「強烈要求」，方知煙便帶著他一起到了擂台——以方國一方的身份。
此時的方晉中正帶著人與陳國對峙。
方國一方，方晉中臉上面無表情，方原陪在方晉中身後。一個戴著藍色抹額的男子正在與陳國的人交流。此人方知煙也認識，是方國有名的少年將軍——寧培生。寧培生師承方國太子，也就是方知煙的大伯，是軍方的一顆新星。這一次，他是以方晉中副手的身份來到夜城的。
陳國一方，一身紅衣的中年男人在與一個少年低語。正在與方國爭執的是一個長須青衫，做儒士打扮的人。
紅衣男人便是那位陳國國師的大弟子凌玄。陳國國師一脈著紅，很好辨認。那少年方知煙並不認識，但想來能與凌玄交談，不是某位皇室成員便是那個王小雨了，很大概率是王小雨。至於與寧培生交談的青衫人，應該便是禹慶了。
方知煙仔細打量一番。
王小雨正在與凌玄說些什麼，卻時不時看向方國，神色間帶著幾分桀驁。而凌玄，一直保持著笑容，很是雲淡風輕。禹慶雖然身著儒衫，但氣質實在違和。方知煙只能想到一個詞——不類好人！
陳國這邊，寧培生顯然被對方激怒了，臉都漲紅了，手甚至摸上了刀柄。方晉中看似面無表情，但方知煙知道他已經生氣至極。畢竟方晉中速素來交遊廣泛，很少與人擺臉色。
向方國隊伍里望去，少年少女們正在興奮討論，少有人注意到兩國話事人的交鋒。亦或者說，他們絕大多數人在聽不見兩方對話的情況下，只當是雙方在互放狠話，畢竟，這是話本里的常規操作。
但也有些人，比如方名祺，看出了些東西，少年正拿著箭囊，一根一根的擦拭著箭矢，那是在平穩心態！
「你們方家人好像吃虧了！」肖逸寧戳了戳方知煙。
方知煙白了他一眼，徑直向方晉中走去。
「哎？」，意識到在人群中，肖逸寧壓低了聲音，「師妹，你等等我呀！」
「區區一座城，方國，都輸不起嗎？」禹慶一臉嘲諷。
「呵，」寧培生怒極反笑，「落雲城本就是屬於我方國之地，用我國之城做賭注，虧你禹慶說得出來！更何況，想要地盤，你們自己憑本事來打，我方國何曾怕過？可是，什麼時候要讓兩個娃娃去拚命了？」
「寧將軍此言差矣，落雲城是貴國皇帝陛下親口答應封給安寧公主的。安寧公主是我陳國長公主，落雲城怎就不是我陳國之地了？少將軍與皇孫身份尊貴，他二人的決鬥以一城為賭注，算得了什麼？貴國若是覺得吃虧，我們再加上「江氏槍」如何？」
方知煙過來時便聽到禹慶和寧培生的對話。
「「江氏槍」？是「槍聖」江道那把槍嗎？」肖逸寧低聲問道。
而對面，凌玄也正在對王小雨解釋，「昔年，我們兩國大戰，方國大敗，江道獨自斷後，可一人之力終有盡時。逍遙王當時尚未封帥，只是一個偏將，硬生生靠軍陣拖住了江道，最終取回了「江氏槍」。」
凌玄看似陳述，實則半分敬意也無，甚至用了一個「取」字。
「我聽爺爺說過，那可是一場硬仗。」王小雨提起王竟，語氣里滿是崇拜。
方知煙冷哼一聲，豎起了眉頭。
方晉中這才注意到方知煙，對著她悄悄搖了搖頭，並示意她過去。
方知煙揚了揚眉，向陳國掃了一眼，向方晉中走了過去。
肖逸寧則跟在方知煙身後，識趣的閉上了嘴。
倒是禹慶看了過來，笑著問道：「可是長樂郡主當面？」
方知煙斜睨了他一眼，卻並未接話。
禹慶竟然沒有惱怒，頗有些唾面自乾之意。
「聽聞長樂郡主天資聰穎，從去年起便閉關學藝，不曾想竟是在奉陽宮求學！」
你可一點也不驚訝！肖逸寧在心中吐槽。
禹慶走對著方晉中說道：「聽聞長樂郡主在四方閣勁頭很足，在大比上更是挑了自家師兄。如此天驕，我陳國的小傢伙們確實比不上！畢竟，」禹慶後頭看了自家弟子一眼，「他們還只是低階武者。」
方晉看了禹慶一眼，面無表情，又轉頭看向凌玄，「凌玄，什麼時候這種背師之人也能成你陳國的話事人了？」
聽到這話，禹慶的笑容逐漸消失。
凌玄只是低頭笑了笑，「英王殿下何必與禹慶一般見識？禹慶只是二次拜師，石先生也是允了的，怎麼算得上背師？」
「呵！原來國師府自己給的判詞還可以改的這麼容易！」
禹慶的臉色更加難看。
「只是不懂事的下人出於私人恩怨，污衊禹將軍罷了！」
「原來如此，本王倒是第一次知道，國師府的下人權利這麼大，敢污衊一個邊疆大將！」方晉中冷笑道。
「殿下打算和我討論這件事嗎？」凌玄臉上的笑意幾乎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