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路

  古舟大陸，也被稱為古州。據傳，昔日陸有四州——中、龍、盛、戰。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四州組成的唯一一片陸地開始崩塌。四州唯一一個皇朝古不甘就此毀滅，聚四州武者填海造陸。

  可惜，終歸缺了些運道。一小部分武者受到權勢的誘惑，趁四方武者造陸之際，攻入古國，從此，天災人禍並起。

  後來，古國元帥陸離堪破武道第九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踏入武道第十境的人。武道極境強者一出，莫可匹敵，四方平定！

  陸帥踏入武道極境，移山填海，以一己之力完成填海造陸計劃。這片以人力生生填出的陸地，後來被稱為古州，以此來紀念被覆滅的皇朝古國。又因其由海中起，護佑人們度過災難，又名古舟。

  陸帥去世后，逃過一難的人們又重新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奪，戰爭起。

  后300年，局勢逐漸穩定，有三國鼎立。晉佔北域，方居西南，陳在東方。西荒貧寒，至今未有一統的跡象，但其中有陸帥留下道統的奉陽宮。

  奉陽宮是唯一一處公開武道第十境修鍊方法的地方，也是古舟大陸的聖地。

  陸玉年初以第三名的成績考入奉陽宮，也算是個小天才了。

  武道有十境。

  前三境煉體，此三境為奠基，凡俗皆可習之。

  四境求魂，須有名師引導，凝聚武魂雛形，確定武者的前進方向。

  五境，魂與器和，以戰養魂，借魂養器，從此不類凡人。

  六境具現，武魂具現，御空千里。

  七境蛻凡，武魂大成。開天眼，析萬物。

  八境生死關，需打磨身體至極限，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但若打磨不足，卻又無法進入下一境。是以天下武道第九境者，不過二三十人。

  九境入道，感知到天地間有靈氣存在，壽命得以增長，可小幅借用天地威勢。

  十境為極，可移山填海，引動天雷。

  自陸帥之後，武道極境強者，僅有兩人。一位是已經一百七十六歲的奉陽宮主，另一人則是大晉戰神——雲頂天。

  其中武道前三境，統稱為低階，到了第四境，才可稱一聲強者。

  牛陽村，是大晉鄞州邊界處的一個小村莊。鄞州，地處大晉最北邊，出了鄞州再往北，就是索境——低階武者的試煉場。

  剛才，木豐交代完瑣事後，便與陸玉一同離開了。

  我真是勞碌命啊！好不容易進入武道四境，還沒有正式進入四方閣，就跑了大半年過來送信。好不容易到地方了吧，連口水都沒喝，又上路了。

  陸玉內心是崩潰的。

  奉陽宮，是陸帥為了延續文明建立的，文有天人閣，武有四方閣，其餘技藝統歸眾生閣。

  新入宮的弟子一般統一學習，完成每一閣的考核才算是正式學宮弟子。其中，四方閣的考核就是跨入武道第四境。

  木豐看出了小姑娘的不滿，開口道：「小姐，今日天色已晚，鄞州都城有一處極道客棧，咱們是否在那裡休息？」

  「太好了。」少女忍不住歡呼。

  隨即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陸玉又吐了吐舌頭，煞是可愛。

  老人只是溫和的笑了笑。

  眼前的女孩，是將軍唯一的弟子，也是他後半生要效忠的小主人了！

  只是，還要再確認一下！將軍那般人物，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死去？

  木豐心中思索到。

  木豐五歲那年，便離開了牛陽村。等到十四歲，子承父業，加入軍中。十七歲，遇上了十五歲的將軍，跟了將軍四十七年。他實在不願意相信，他效忠了半生的將軍就那樣簡單的離開了！

  若非「金煌」劍，若非他認得將軍的字跡和一些微小的習慣，他是怎麼也不敢相信將軍已經永遠離開了！

  他心裡明白，他只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去確認的。在沒有見到將軍的遺體前，他，仍是那個謙和的木管家！

  兩人各有所思。

  陸玉不願粘惹麻煩，想著除了要帶著這老頭去接收遺物外，彼此之間應該再無瓜葛，便也只當木豐是路人。

  木豐則是一邊找理由肯定將軍尚在人世，卻又遵從潛意識的想法，把陸玉當成將軍的繼承人考量著。

  兩個人，一老一少，竟是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