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秦霄!你別走!
不祥的預感頓時在我心中升起,我趕緊回頭一看,此時秦霄的眉頭緊緊皺著,眼角已經滲出一絲眼淚,痛苦地呻吟著,看上去很難受。「秦霄!你怎麼了!」我焦急地吼著,秦霄白皙的胳膊上,掛著觸目驚心的三道血痕。突然,我身後傳出一聲怪叫,「mi-ao」的聲音叫的我毛骨悚然。我轉過身,喪屍貓已經向我撲來。我立刻向旁邊一閃,手中的竹棍狠狠砸下。喪屍貓被我砸落,我一頓亂棍砸下,喪屍貓立刻就不動了。
我趕緊扔下竹棍,跑到秦霄身邊。秦霄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潰爛,周邊的血管已經發紫地凸了出來。「秦霄,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叫人幫你治療。」旁邊的男生走後,我們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我轉過身正要跑,秦霄的胳膊卻緊緊拉住了我。「不用了,我已經感受到了,我的身體已經開始腐爛了,估計馬上就要變成喪屍了。」「我……」我剛想說話,她卻打住了我。「你先聽我說完。自從災難開始,我就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了,現在,我不再畏懼死亡,只是,我……哎。」她嘆了口氣,「我的眼光一向很准,如果我沒看錯,你的性格和習慣,註定能使你在這場危機中生存很久。」她頓了頓,臉一紅,接著說:「有一句話,我早就想說了。其實,我.……我喜歡你……」
我一愣,這句突如其來的話,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臉也開始變得滾燙。我如此的平凡,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表白。愣了有好一會,我才結結巴巴地說:「為……什麼.……」「因為我喜歡,你不甘於平凡的現實。我看到的你,一直向著不平凡努力著。你那副不甘於平凡的樣子,真的很帥.……」秦宵趕忙接道,「有的時候,你看到我,也會有點緊張,臉也會紅,所以我猜,你應該也喜歡我。」我眼眶裡漸漸流出熱淚,輕輕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其實,也喜歡你。原來,我們早就不是朋友那麼簡單了。我,答應你的表白。」
「現在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我的心愿,也達成了。林峰,祝你好運。」她從自己的腰裡掏出一枚純金的護身符。「這個,就送給你做紀念吧,以後我不在了,你就看看這個,就能想起我了。」秦宵輕輕地拿著護身符,又重重地塞進了我的手裡。她的身體,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又漸漸腐爛。「秦宵,不要再說了.……」我的眼淚越來越多地湧出,流滿了整個臉龐。
「好了,我該走了。希望以後,你能好好生活。林峰,能認識你真的很高興,再見……」秦宵顫顫巍巍地站起,慢慢地走向旁邊的花壇,花壇里,放著一把鋒利的釘耙。「不要!秦宵!」我立刻站起,但是過度的悲傷已經使我的步伐踉蹌。我終究還是慢了,秦宵已經爬上花壇的邊緣,堅定地倒了下去。釘耙的尖刺瞬間貫穿了她的上身,而她卻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秦宵的身體迅速腐爛著,沒過多會,她的身體已經與喪屍無異。她的眼睛漸漸變得嗜血,但是由於釘耙已經破壞了她的脊柱,她已經沒有辦法站起來,對我發動攻擊了。我明白了她自殺的用意,原來,她就算再忍受一次痛苦,也不想讓我承受傷害。
看著躺在地上的秦宵,我再也控制不住,索性號啕大哭。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不,現在她已經是我的女友了,竟然當著我的面被喪屍攻擊,而我卻沒能保護她。不知過了多會,我重新站了起來。周圍有三三兩兩的幾個同學站在我周圍圍觀。我沒注意的這段時間,秦宵的屍體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路過的學生髮現了她,就徹底幹掉了已經不能動的她,並把她送到學校臨時建立的、專門用來放學校死者的地方了。我擦了擦被眼淚模糊的眼睛,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掏出她死前給我的護身符。黑夜中,護身符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晃眼。我彷彿又看到了秦宵那美麗的笑容。
重新來到校門口,發現的喪屍已經不見了。王老師和幾個強壯的男生正把守在校門口。這時,我正好遇到了巡邏路過的張大勇。我問起他們退敵的方法,他說:「幸虧在最後關頭,杜睿來幫助我們,告訴我們喪屍的弱點是頭部。這和遊戲里的還真不一樣,遊戲里只要隨便往哪打幾下,喪屍就死了。」他好像意識到自己扯遠了,「總之,是那學霸幫了我們,他那弩也牛逼,對喪屍腦袋打一下,喪屍頭就爆了。」他望了望我,「你小子,怎麼回事,眼淚流得稀里嘩啦的,發生啥啦?女朋友走啦?」我知道這是玩笑話,但卻的確說准了。我只是擺了擺手,「沒事,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有女朋友呢。」我違心地說。張大勇笑著說:「嘿嘿,就知道你不可能有的。我還得巡邏,先走啦。」我有點疲憊地向他道別。
望著已經快被破壞的校門,我突然有一種想要復仇的慾望,喪屍殺死了秦霄,我恨不得馬上出去,殺幾隻喪屍解恨。我剛想衝出去,守衛的男生就攔住了我。「這位同學,現在學校外邊很危險,你不能出去。」我的腦子立刻清醒了。黑夜,不知道隱藏著什麼危險,貿然衝出去只會成為喪屍的食物。於是我知趣地離開了。
突然,校長的聲音又響起了:「集合!集合!」我趕忙跑去操場。不到十分鐘,全校的倖存者都來到了操場。我簡單地清點了一下人數,本來有一千多學生的學校,現在算上老師也只有大約八百人。看來學校死傷慘重。「老師們同學們,今天的幾個小時,就有幾百人犧牲了。如此看來,我們就更得引起重視,團結一心抵抗喪屍了。」校長的話里,平淡里藏著悲哀。我注意到同學們的情緒也很低落,全部低下了頭。我們在喪屍面前,原來是如此無力,生存的希望是那麼渺茫。「今天大家全部睡在操場上,以便快速反應。待會我會讓負責後勤的女生從宿舍拿來被子和手電筒。另外,今天由一隊的人來守夜,以後一隊到三隊,已及四五兩隊輪流守夜,就這樣。」「校長揮著手說。現在一隊去校門口吧,其他人在操場上待著。」校長打了個哈欠。
不一會,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床被子和一個手電筒。同學們開始找地方睡下。不一會操場上就響起了呼嚕聲。但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望著天上平靜的月空,我開始嚮往以前平靜的生活。雖然那時我默默無聞,雖然那時我討厭學習,但比起現在的生死未卜,還是很好了。手裡的護身符平靜地閃著光,這是秦霄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她已經不在了,我的父母也凶多吉少。眼淚再次模糊了我的雙眼。
「秦霄,爸爸、媽媽,你們等著,這群外星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一向平凡的我竟然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種話,這甚至讓我自己都很震驚。更讓我震驚的是,隨著我的痛苦的加深,一股我從來沒有過的力量出現在了我的身上,我頓時覺得身體舒服無比,痛哭造成的能量消耗立刻被補滿。我的靈魂也好像被替換,整個人似乎變得更加強大。
「這股力量是從哪來的?」我喃喃道。同時發現自己身上的力量已經開始消失,大概是由於我的心情平復的緣故。不一會,我的身體就又恢復了原狀。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痛苦會提升我的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