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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這是一場沒有希望的戰鬥

  流水重重一震,那剛毅的臉上,滿是怒色,他咬牙切齒,手中的長劍,捏的緊緊的,手背上沾染著鮮血,青筋暴露,猙獰無比。


  他狠狠的道,“這個老匹夫,我去殺了他!窠”


  冥熙玄睨了流水一眼,眸中帶著不耐之色。


  “他隻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而已!”冥熙玄淡漠的道。


  流水回頭,看著自己僅剩不到五百的軍隊,皺眉道,“王爺,我們現在怎麽辦?若是這個時候撤離,就會被扣上一個逃兵的帽子。若是不撤,邊國的大部隊來了,我們隻有拿五百人拚殺十萬人!”


  冥熙玄閉上眼睛,深深的歎息,“隻能撐下去了,就如你說的,若我們現在撤退,隻會被扣上臨陣逃脫的罪名!”


  “可是……”流水還想說什麽,已經被冥熙玄打斷,他看著不遠處的哀鴻遍野,淡漠的道,“打掃戰場吧,好歹,這場仗我們也算勝利了。估計邊國的拓跋顙,暫時不會再來進攻!”


  流水點頭,去一邊打掃戰場。


  經過這一仗之後,冥熙玄帶軍隊退到了賀州的智明山上,他在當地剿了兩撥土匪,將土匪收編,這樣他這邊的人手,又增加到了一千人。


  智明山,易守難攻,冥熙玄相信,隻要彭帥虎有心打贏這場仗,就一定會趕來這邊,跟他的一千人馬匯合。


  而冥熙躍的計謀,徹底落空,他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再去蝴蝶穀作為誘餌。


  因為明顯,彭帥虎帶的十五萬大軍,還在慢悠悠朝著這邊趕來,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他帶著人出去誘敵,也是死路一條。


  守在智明山上,每日的練兵,派人去山下收購米麵,囤積糧草。


  他原本以為,拓跋顙不會這麽快攻過來,可是這一次,明顯他錯了。


  拓跋顙早就得到冥熙玄被孤立的消息,他們在戰場上,也算是老對手了,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次,將他殲滅的機會。


  十萬人馬,浩浩蕩蕩掃平邊城的時候,彭帥虎還帶著大軍,在甘州吃喝玩樂。


  不是他貽誤軍情,而是他必須在冥熙玄死了之後,再出兵賀州,這樣才能既除掉冥熙玄,又打贏這場戰爭。


  所以路上,他帶著的軍隊,吃喝嫖賭,無所不作。


  而賀州這一邊,邊城失守,接下來就是龍珊冠了。


  若是龍珊冠再落入拓跋顙手中,那麽整個賀州,岌岌可危。


  智明山上,冥熙玄站在那裏,他穿的很薄,風吹的他衣袂飛揚,墨染的青絲,在腦後與白雪交織。


  他仰頭,看著不遠處那蒼茫的山色,斜入冥鬢的劍眉,皺起一個完美卻憂鬱的弧度。


  流水從後麵跑了過來,“王爺,拓跋顙已經帶人直逼龍珊冠了,龍珊冠的百姓,已經開始轉移,大家都預料賀州快要失守了!”


  冥熙玄搖頭,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有說什麽。


  流水單膝跪地,“王爺,要麽我們戰死沙場,這樣能落的個流芳百世的名聲,要麽我們撤吧!”


  冥熙玄苦笑,“就算我們戰死沙場,怕是也無濟於事,彭帥虎的軍隊,還在甘州,離這裏起碼三天的路程,賀州,怕是要保不住了!”


  流水站起身,俊朗的臉上,是一層浮雪,他艱難的道,“王爺,我們逃吧,皇上這是,要將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不,不能逃,我們死守龍珊冠,隻要拓跋顙的軍隊敢來,我們就埋伏起來打,讓他奪賀州,也要付出血的代價!”冥熙玄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後方,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男子跑了過來,魁梧的男子,是他在當地收服的一個土匪首領,叫做雄奇。


  他手中拿著短刀,依舊穿著土匪的衣服,嗓門很大,“王爺,王爺,賀州的百姓,送來了不少糧草,解決了我們軍餉的問題!”


  冥熙玄赫然轉身,皺眉看著雄奇,“胡鬧,誰讓你們接受百姓的糧食?賀州貧瘠,當地的百姓能夠吃上一口飽飯,已經算是富裕之戶,你們拿了他們的糧食,他們怎麽辦?”


  雄奇低著頭,不說話,是那些百姓自己送上來的,關他什麽事。


  冥熙玄上前,拍拍雄奇的肩膀,“還回去,我們再難再苦也不能要他們的一糠一菜,不然就跟土匪,沒有什麽兩樣!”


  雄奇這才抬頭,“王爺,我們打仗保護他們,他們送糧食給我們,這天經地義啊!”


  “你老實跟我說,那些糧食,都是他們心甘情願給的嗎?”冥熙玄犀利的眼神,掃視在雄奇的身上,雄奇低著頭


  ,一言不發。


  確實是他用了一些小手段威脅了他們,可是他們都要逃走了,那些糧食留在那裏,隻能被糟踐而已,還不如送給他們,讓他們吃飽了好打敵軍。


  冥熙玄歎息一聲,“還回去吧,從今以後,我的飯菜改為一天一餐,盡量讓大家夥都吃飽飯!”


  他轉身離開,雄奇抬起頭嘀咕,“你一天一餐,也不能節省多少糧食出來啊!”


  流水拍著雄奇的肩膀,“按照王爺吩咐的去做,不然就是違抗軍令,按律當斬!”


  雄奇瑟縮了一下,接著去還糧食。


  那些守在前廳的兄弟,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地上的一代代大米,坐在地上,他們盯著糧食,眸中流露出對食物的渴望。


  已經很多天,他們都沒有吃飽飯了,每天都是糟糠野菜的充饑,有時候連糟糠野菜都沒得吃。


  坐在那裏,他們個個麵黃肌瘦,盯著當地的農民,眼睜睜的看著農民將糧食運走。


  地上一個實在餓不過的兵士,站起身,踉蹌著朝著雄奇走去,“熊將軍,您不是說,晚上我們就有熱騰騰的大米飯可以吃了嗎?”


  旁邊的將士,都拿希冀的眼神看著雄奇,雄奇為難的皺眉,“百姓的東西,我們不能碰,他們連自己都吃不飽,怎麽能將糧食給我們?若是逼迫他們將糧食交出來,就算打贏了邊國,我們也是土匪!我們要忍住,我們不能再做土匪!”


  雄奇吼著。


  所有人沉默,盡管大家都將視線,直勾勾的盯著糧食,卻沒有人再說什麽,直到那些百姓,將所有糧食都搬運完畢。


  晚上的智明山,格外的清淨,這樣的白雪紛飛下,想要打隻獵物都難。


  冥熙玄手持弓箭,在黑暗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這種地方,他已經不指望能遇見什麽兔子梅花鹿,隻要能遇見狼,他殺幾頭狼回去給弟兄們加餐,也算收貨。


  隻是他走了很久,連動物的影子都看不見,更別說狼了。


  正在打算放棄的時候,地上出現了熊的腳印,他心一驚,仔細的辨認,發現是兩頭成年熊和一隻小熊。


  這種夜深人靜,出來覓食的熊,最難對付,更何況帶著小熊,最容易激發熊的凶殘本性。


  若是一個不小心,有可能自己打不著熊,卻成了熊的晚餐。


  他站在那裏猶豫了瞬間,就朝著熊的地方,緩慢走去。


  森林裏傳來了幾聲熊的咆哮和嘶鳴之聲,接著是濃濃的血腥味,冥熙玄出來的時候,流水剛好聽見聲音,帶人朝著這邊趕來。


  冥熙玄渾身是血的走了出來,手中的長劍,血已經凝固,他看著流水,神色淡漠,“裏麵有兩隻熊,你們拖出來,給兄弟們加餐吧!”


  說完,他朝著自己的營帳走,流水見他的身形,總是覺得不對。


  來到了林子裏麵,血腥味越發濃重,當他們看見地上熊的屍體的時候,震驚的愣在那裏。


  那是兩隻體型龐大到如小山一般的黑熊,陰森森的獠牙,上麵帶著血絲,它們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流水派了十幾個漢子,這才將熊的屍體,搬運回營。


  第二天,他們吃上了熱氣騰騰的熊肉,這是這些天來,將士們吃上的最飽的一頓飯了。


  下午的時候,天空又下起了大霧,幾乎是麵對麵看不清人臉。


  這大霧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快要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正在這個時候,山下傳來消息,拓跋顙進攻龍珊冠,朝著智明山出發了。


  冥熙玄下令,迎戰。


  一千多人,攻打對方的十萬人,流水覺得,自家的主子,是不是瘋了。


  可是事實上,冥熙玄不僅沒瘋,而且還清醒的狠。


  他帶著人在山下挖陷阱,在山上設滾石,讓雄奇帶著將士熟悉當地的地形,總之一切做的井井有條。


  這樣的霧天,這樣的暴風雪天氣,拓跋顙行軍十分緩慢,這也給了冥熙玄隻夠多的準備時間。


  原本,冥熙玄是他窮盡一生,打算贏的對手,可是現在,沒有兵將的他,就猶如沒有翅膀的雄鷹,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拓跋顙也沒有料到,冥熙玄敢用自己的一千多人,攻打他的十萬兵馬。


  所以兵行智明山下的時候,他大意了。


  山上墜落滾石,不少人掉下了陷阱裏麵,還有人在這樣白雪皚皚的山穀裏迷路,總之他這一路下來,並不順利。


  原本從邊國出發的十萬人馬,也隻有了現在的八萬,可是戰爭,並沒有真正打響,彭帥虎的軍隊,還在前方等著他。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就斷然沒有回頭的餘地,拓跋顙帶著八萬人馬,咬牙前進。


  行至智明山一線天的時候,重頭戲來了。


  第一個通過的士兵,被從高往下的箭射中倒地。


  第二個又是同樣的死法。


  接著是第三個。


  拓跋顙開始慌了,他對著周圍怒吼,“冥熙玄,你他娘的被自己兄弟出賣,還在這裏替他賣命!彭帥虎的十五萬人馬,正在青、樓喝酒聽曲兒呢!他是不會來支援你,你他娘的就不要妄想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冥熙玄另外一隻箭就射中了他的帽子,他嚇的趕緊躲藏,看著四周。


  “奶奶的,一千人馬,也敢跟老子叫板?小心老子停下來,殺你個片甲不留!”拓跋顙怒吼。


  “拓跋將軍,前麵的一線天,根本過不起,隻要過一個,就被殺一個,現在我們已經死了十幾個弟兄了!”旁邊的將領過來稟報。


  拓跋顙氣的吹胡子瞪眼,怒道,“原地休息,等冥開霧散,再繼續行軍!”


  八萬人馬,原地休息,靜靜等著霧散。


  智明山上,冥熙玄手持弓箭,淡漠的站在那裏,雄奇擔憂的道,“王爺,明天是好晴天,一大早,定然冥開霧散,那個時候就沒有辦法阻止拓跋顙了!”


  冥熙玄點頭,“霧散之前的黑夜,濃霧最重,你吩咐下去,三更之時出擊,能殺他們多少人,就殺多少人!”


  雄奇點頭,信心滿滿,“王爺您放心好了,我的那些個兄弟,最擅長在霧裏打仗,我可以將經驗傳搜下去,保準我們所有人不傷分毫,打的拓跋顙屁股尿流!”


  冥熙玄點頭,淡漠的看著拓跋顙的方向,一言不發。


  他隻是在拖延時間,希望彭帥虎能夠大徹大悟,然後趕緊發兵賀州,不然,賀州就真的要落入邊國人之手。


  三更時分,拓跋顙的軍隊被突襲。這個時候濃霧遮掩,巡邏的守衛,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被突然出現在對麵的人殺了個無聲無息。


  不少的邊國將士,等發現對麵有人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手中連武器都沒有,就這樣被惶恐之中殺掉。


  拓跋顙的軍隊頓時大亂,大家從睡夢中驚醒,連冥熙玄的兵的容貌都看不見,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四處都是惶恐的尖叫聲,他們自己都分不清楚,哪個是敵人,哪個是自己人。


  這一場仗,打的荒唐無比,雖然隻死了五千多人,卻已經攪亂了軍心。


  天明時分,拓跋顙咬牙切齒,這個混蛋冥熙玄,他要是不殺他,就誓不為人。


  他下令暫退邊城,調整策略,打算首先殲滅了冥熙玄的一千人馬再入兵龍珊冠。


  冥熙玄的將士,士氣大漲,都發誓追隨冥熙玄,將拓跋顙趕出冥水國。


  龍珊冠的百姓,自發的組織交糧,湊集了萬擔米麵蔬菜,送往了智明山。


  除了這些,他們還挑選了一些身強力壯的男丁,加入冥熙玄的隊伍,冥熙玄的隊伍也逐漸壯大起來,從原來的一千人,發展到現在的三千人。


  智明山上,流水和雄奇,組織練兵,現在的雄奇,也越發的有將領風範。


  冥熙玄知道,木在欣欣向榮之後,必然進入衰落期,就比如盛夏和晚秋。


  現在的三千人,呆在這裏,隻不過是送死而已,他必須在拓跋顙圍攻智明山之前,將無辜之人遣散。


  看著排列整齊的隊伍,他站在正上方皺眉,“原本屬於冥水國右翼軍先鋒隊的五百人,出列!”


  排在最前麵的五百人,整齊的出列,眉目嚴肅的站在那裏。


  冥熙玄上前一步,冷眸掃視著眾人,“我們是冥水國的守護者,隻要我們還在智明山的一天,就不能讓拓跋顙踏入龍珊冠,所以你們必須留下來,跟隨我一起,戰鬥到最後一滴血,你們願不願意!”


  “願意,願意,原因!”喊聲衝天,氣勢凜然。


  冥熙玄點頭,看著剩餘的兩千多人,他輕踱著步子,走到他們跟前,幫最前麵的一個將士,理了理衣領,“你們有些是土匪,有些是山下的居民,實不相瞞。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土匪,因為土匪殺了我的女兒,可是現在,我不恨土匪了,土匪有好人也有壞人,所以你們走吧,以後洗心革麵,好好做人!”


  雄奇剛想說什麽,冥熙玄阻止了他,接著對著新招募一千餘人道,“你們都是冥水國的好百姓,當的起我冥熙玄重重一拜!”


  他一撩衣襟,接著單膝跪下。


  雄奇紅了眼睛,彪壯的漢子,被他一跪,硬生生跪出了眼淚。


  流水上前,想要扶起冥熙玄,卻被冥熙玄一把推開。


  他冷眸看著眾人,“諸位,都走吧,離開智明山,帶著你們的家人另辟出路,賀州,就要淪陷了!”


  賀州的龍珊冠,是他們的家鄉,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想走。


  隻是看著單膝跪地的冥熙玄,所有人都哭了起來。


  其中一個小個子的少年,上前跪在了冥熙玄的對麵,他哽咽著,“王爺,不要趕我們走,龍珊冠是我們的故鄉,我們要為了守護故鄉死守這裏!”


  “王爺,我們不走!不走!”所有人一起跪了下來,包括旁邊的土匪隊伍,齊刷刷的跪下。


  雄奇跟著一起跪下,眼眶濕潤,“王爺,你就讓我們留下來吧,我們知道,這一仗多麽艱難,可是我們大家夥兒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你們說是不是?”


  他回頭,朝著身後的人問道。


  所有人一起回答,“是,是,是!”


  喊聲震天,驚的白雪簌簌落地。


  冥熙玄站起身,皺著眉頭,“這是一場沒有希望的戰鬥,你們留下來,隻是無謂犧牲,我冥熙玄求求大家夥兒,都走吧!”


  所有人跪地不起,流水上前,“王爺,你就讓他們留下來吧,他們原本就無家可歸,趕他們走,他們也隻能繼續流浪!”


  為首小個子的少年,哭著上前,抱住了冥熙玄的腿,“王爺,您讓我們留下來吧,我的父母,已經在三年前被邊國的亂兵殺了,我要殺了邊國的人為父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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