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王爺恕罪
冥熙玄回頭,看了冥熙躍一眼,這小子,最近是越來越愛往自己的玄王府跑了。
不過父皇都拿他沒有辦法,自己又能怎樣呢?
“你少纏著老四,老四最近很忙,每天府裏的美人兒,迎來送往,哪有時間陪你玩兒?”三皇子冥非墨開口,一把拉住了冥熙躍,將他朝著自己身後拽去。
冥熙躍皺著眉頭,“三哥……”
冥熙玄掃視了冥非墨一眼,“我沒有很忙,小六若是願意去我玄王府,那就一起吧!”
冥熙躍的臉色,立馬轉晴,揮舞著手臂要脫離冥非墨的致肘。
“老六,跟我去後宮看看母妃,你想做個不孝子嗎?”冥非墨聲音嚴厲,警告性的看著冥熙躍窀。
冥熙躍皺了皺眉頭,終究沒有說什麽,隻是多看了冥熙玄一眼,然後被冥非墨拉開。
“這個老三,越來越過分了,連父皇都說,讓小六跟著你多學,他卻不讓自己的弟弟跟你太過靠近!”太子走近冥熙玄,埋怨的說道。
冥熙玄懶得理會太子,作了一鞠,轉身離開。
冥冽痕趕緊上前,攔在了冥熙玄的前麵,“老三,我府中來了幾個漂亮的歌姬,帶你去看看,怎麽樣?你要是喜歡,送給你也沒有關係!”
冥熙玄微笑,“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最近幾日,王府中多了幾位侍妾,父皇已經有所不滿,若是再被他知道歌姬的事情,怕是多生事端,大哥請回吧……”
冥冽痕點頭,“好,好!”
他笑著看著冥熙玄離開,並未作他想。
以前的時候,因為老四兵權在握,最得父皇歡心,而且戰功顯赫,所以他最為忌憚的,就是老四。
可是現在,冥非墨異軍突起,不知道給父皇灌了什麽迷、藥,讓父皇對他大加讚賞。
更加可恨的是,他竟然處處針對自己,居然查出銅山銀礦失竊案,幕後的主腦是自己。
*
玄王府,趙管家站在門口迎接冥熙玄,冥熙玄剛剛進門,他就躬身說:“王爺,小芙姑娘被接近王府,安置在明月樓!”
冥熙玄臉色一變,“誰允許你們這麽做的?”
管家戰戰兢兢:“是王妃,王妃說王爺您兩邊跑,實在太辛苦,所以安排了一場親事!”
冥熙玄臉色難看,腳步匆匆的朝著明月樓走去。
明月樓內,紅綢還未撤去,碩大的夜明珠,將整個木樓照耀的恍若白晝。
隨著他的腳步聲,似乎整個木樓都在顫抖,杜小芙聽見聲音,笑著跑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玫紅的嫁衣,整張素白的小臉,妝容精致,那笑著眯起的一雙眼睛,更是流光溢彩。
“辰辰——”她跑過去,摟住了冥熙玄的脖子,笑容溫暖。
後麵的管家,瞪大眼睛,趕緊轉身裝作什麽也沒有看見。
冥熙玄一把拉開杜小芙的手,皺著眉頭,“誰讓你搬來王府?”
“是王妃姐姐,她說我一個人住在出塵居太過孤單,而且王爺你兩邊跑,實在太累,所以她就做主,將我接進了王府!”杜小芙不知道冥熙玄為什麽生氣,小臉垮著,訕訕的說道。
冥熙玄咬牙,憤恨的轉身看了管家須臾,管家察覺腦後有一道嗖嗖的冷風,這才轉身看著冥熙玄。
他慌忙擺著雙手,“奴才也不知道王妃要迎接的人,竟然是杜小姐,不然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做主啊!”
冥熙玄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朝著丹楓園走去。
“辰辰,辰辰……”杜小芙在後麵,不住的叫著他的名字,但是看他走的地反是丹楓園,隨即臉上染上一絲落寞,低頭回屋。
丹楓園內,白丹煙正在翻看賬目。這些天,租出去的店鋪,已經開始有了收益,雖然離收回成本還差很多,不過總算是個好的開始。
她撥弄著算盤,一一盤算,房門卻“嘭”一聲被撞開,接著月梅哭了起來,“王爺請恕罪——”
她垂首跪地,眼淚滑落在臉龐,臉頰上明顯有浮起的五根指印,想來是剛剛挨打。
冥熙玄自己是不屑親手打月梅的,可是他身後的流水就不一樣。
他跟行冥不同,行冥心中有兒女私情,但是流水沒有。
流水做任何事情,一心想著主子。
想來剛剛是因為月梅攔了他們,所以遭至了他們的巴掌。
白丹煙放下毛筆,扶著衣服起身。
她清冷的視線,先在流水的臉上,不住的掃視,流水一副不卑不亢,目不斜視的樣子。
而冥熙玄則是擰起眉頭,一步步的靠近了她。
“誰允許你擅自做主,將小芙接進王府?”冥熙玄冷聲,質問的看著白丹煙。
白丹煙微微一笑,上前扶起月梅,“我還以為,王爺會感謝我,畢竟小芙一個孤女子,住在外麵十分危險!”
月梅哽咽著,看著白丹煙,白丹煙搖頭微笑,安慰她沒事。
冥熙玄倏然出手,一把擒住了白丹煙的手腕,他冰冷的視線,定定的鎖在她白皙的臉上,“敢對小芙出手,你不要命了嗎?”
月梅想要上前,救自家的小姐,流水卻一把擒住了她,將她朝著外麵拖拽而去。
月梅大哭了起來,“小姐,放開我家小姐!”
月梅的聲音,隨著房門“嘭”一聲響,被隔絕在了外麵。
白丹煙臉色冷漠,“王爺,你嚇壞我的丫鬟了!”
冥熙玄一隻手鉗住她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扼住了她的頸項,“白丹煙,你究竟打什麽主意?還是你知道我在外麵金屋藏嬌,所以嫉妒了?”
白丹煙眉頭一挑,美眸中,光華流轉,宛如璀璨的星子般,美的清冷孤絕。
“王爺,不如我們商量一下……”她聲音輕柔,字字珠璣。
冥熙玄皺著眉頭,定定的看著白丹煙,“商量什麽?”
“你休了我,好不好?從此以後,我們形同陌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幹!”白丹煙一字一頓,臉頰上始終帶著絢爛的笑容。
冥熙玄皺眉,“攀上了冥熙躍,所以你想另覓良人了嗎?白丹煙,你做夢!”
“我是不是做夢,你很快就會知道,不過我還是想要奉勸王爺一句,那個冷芙蓉,不是善茬,你最好將她早日遣送出府!”她纖白如玉的手指,抵著他的胸膛,用力的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微微的搖頭,脫離了他的鉗固,她緩慢的朝著案幾走去。
“將小芙接進王府,原來隻是為了對付芙蓉,白丹煙,你的心計,可真是深沉!”冥熙玄冷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白丹煙勾唇一笑,並不說話。
冥熙玄上前,摁住了白丹煙麵前的賬薄,“銅山銀礦失竊的銀子,是不是你做了手腳?”
白丹煙抬眸,疑惑的看著他,她不知道自己哪裏露出了馬腳。
冥熙玄卻是冷笑,“你和老六,真是大膽,若是被那人知道,銀子在你們手中,怕是你們有九條命都不夠死!”
白丹煙冷眸蹙眉,“王爺多慮了,銀子並不在我的手中!”
“那就是老六了,看來我們都小看了老六,不過老六的身份,就是一張免死金牌,若是你,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脫身!”冥熙玄笑著搖頭,接著斜睨了白丹煙一眼,闊步離開。
白丹煙臉色難看,心髒“突突”的跳,她究竟哪裏露出了馬腳?竟然被他看出銀子的事情是自己所為?
白丹煙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第三天的時候,終於出事,傳聞朝堂之中,彈劾白齊年的奏折如雪片一樣。
而白齊年,則是告病在家。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得罪了誰,背後竟然下這種黑手。
大姐白婉琴親自上門,尋了白丹煙和白憐晴,她告訴兩人,爹想要見見她們。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番,然後回到相府。
相府內,滿屋子的愁冥慘霧,仿佛悲劇正在發生一般。
一見白憐晴回門,胖姨娘趕緊上前,“憐晴,憐晴你跟王爺求求情,讓他幫幫白家,白家快要被皇上抄家問斬了!”
說完,她就哭了起來。
白憐晴隻得不停的安慰,白丹煙則是站在一邊,蹙眉看著所有人。
白婉琴上前,拉住了白丹煙的手,“憐晴在王府,根本沒有資格說話,是嗎?”
白丹煙神色淡漠,半響,她才緩慢點頭。
“丹煙,不瞞你說,我去找過玄王,可是他說,他有心幫忙相府,但是卻遭你拒絕,據他的意思,他對你還是有幾分感情的……”白婉琴蹙著眉頭,拉著白丹煙的手,眸子中滿是殷切的光芒。
“不是還有三哥嗎?三哥那邊依仗著太子,太子怎麽說?”白丹煙神色淡漠的道。
“太子最近,自顧不暇,哪有心思幫我們。據陽將軍說,我們這一次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可是爹爹自從上次被彈劾之後,就一直行事低調,哪裏有可能去得罪這麽厲害的人,竟然能煽動文武百官!”白婉琴歎息著道。
白丹煙點頭,“或許是,積怨已深吧!”
“小姐,小姐,老爺吩咐你進去見她!”管家跑了過來,盯著白丹煙說道。
“爹爹怎麽樣?我這就去見他!”白憐晴轉身,朝著白齊年的臥房走去。
管家卻上前攔住了她,“老爺點名,要見三小姐!”
白憐晴鼓著嘴巴,不悅的瞪著白丹煙,白丹煙也不理會她的眼神,隻是朝著白齊年的臥室走去。
白齊年躺在那裏,臉色難看,他長籲一口氣,管家趕緊拿了枕頭,墊在他的下麵。
白齊年定定的看著白丹煙,“我知道,自從白府無暇顧及你的安危,讓你在王府自縊過一次之後,你性情大變,對白府和為父頗有怨言!”
白丹煙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其實她也無話可說。
原本她對白府,感情就十分單薄,白府出不出事,跟她的關係不大。
她隻求,能夠安全脫身,然後治好水水的啞疾,逍遙於世。
“小煙你過來……”白齊年對著白丹煙伸出手。
白丹煙上前,握住了白齊年的大手。
“小煙,你既然能求玄王,納了憐晴為妾,那麽你再求求他,讓他救救白府!”白齊年希冀的看著她。
白丹煙搖頭,神色清冷。
上一次,她不想看著白憐晴被逼上絕路,結果自己爬上了冥熙玄的床。
這一次,她不會再做中間的這個善人。
白府的恩怨,和她無關,就如白府早已經放棄她這個棋子般,她已經,放棄了白府。
“小煙,難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要知道,你也是從白家走出去的,要不是白家,你怎麽可能嫁入王府,享盡榮華富貴?”白齊年痛心疾首的道。
白丹煙冷笑,“爹爹,我記得當初,是爹爹抓了趙音浪,拿音浪的安危逼迫女兒嫁進王府!”
“小煙,這件事情,是爹爹對不住你,可是如今大難當頭,我們不能為了一己仇恨,置家族榮譽不顧!”白齊年循循誘導。
白丹煙搖頭,“我幫爹爹叫七妹過來,七妹肯定願意做這件事情!”
她轉身想走,白齊年卻從床上起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煙,算爹爹求你了!”
白丹煙臉色一變,趕緊扶白齊年起身,“爹爹你這是做什麽?”
“你要是不答應,爹爹就一直跪在這裏!”白齊年威脅的道。
白丹煙眉頭一蹙,“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還是去叫憐晴吧!”
“那爹爹再求你最後一件事情!”白齊年膝行至白丹煙身邊,拉著她的褲腳。
白丹煙扶起白齊年,“隻要不太棘手,女兒答應就是了,爹爹先起來!”
白齊年站起身,眸光湛亮,“我要見玄王一麵,這些天,我多番邀請,可是他都借故推脫!”
白丹煙點頭,“好,我會想辦法,但是成不成,我不敢保證,畢竟現在,爹爹的敵人不明,沒有人敢沾惹這個麻煩!”
白齊年不住的點頭,目送著白丹煙離開。
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白憐晴不停嘀咕,為什麽爹爹見了她,沒有見自己。
很顯然,她對於爹爹重視白丹煙,不重視自己,十分不滿。
白丹煙轉身,靜靜的看著她,“放心吧,我很快就要被王爺休棄,以後爹爹就隻能儀仗你了!”
“真的嗎?”白憐晴眼眸一亮,欣喜的看著她,然後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好,於是低著頭,難掩唇角的笑意,“其實,被休了也挺好的,你不是一直想著那個趙音浪嗎?要是離開了王府,你就可以去找他了!”
白丹煙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徑直朝著韶華園走去。
韶華園內,冥熙玄奮筆疾書,臉上神色凝重。
行冥和流水,守在一邊,一見白丹煙走來,隨即上前,“王妃,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告訴你們王爺,我爹白齊年重病在床,要是他這個女婿不肯登門一見,那麽明天京城各大戲院,就會出現一出不孝女婿罔顧病重嶽父的戲碼,我想,這種戲比陳世美的戲要有趣很多!”白丹煙冷聲。
流水臉色一變,手中的長劍出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