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女兒心事
汀蘭眼中一亮,心中為自家小姐的信任激動:「奴婢定會和月芙好好準備。」
小姐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自己定不會辜負小姐的期望。
「馬車備好了嗎?收拾一下去宮裡。」寧宣往內室走去吩咐道。
沈貴妃早就想讓寧宣進宮去,只是寧宣一直拖到現在,這回進宮也正好將手中的帖子去給永泰公主送上一份。
「瞧瞧,這永泰與咱們宣兒的感情可真好,這宣兒剛進宮,這永泰就派人來了。」永福宮裡,沈貴妃指著那一宮婢打趣,帶了微微的酸意道:「這知道的會說宣兒是來看本宮這個做姨母的,不知道還以為宣兒是特地是來找永泰這丫頭耍的呢。」
對於寧宣與永泰交好,沈貴妃沒有什麼意見,也樂見其成。
賢妃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在宮裡也甚是低調,不管與誰的交情都很是淺薄,兩人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寧宣噗嗤一笑:「姨母,看永泰哪有看您重要,您要不高興的話,宣兒就不去了。」
寧宣討好的看著沈貴妃,說的可憐兮兮。
「鬼丫頭。」沈貴妃輕點寧宣的額頭,笑罵了一句。
「哪有……」寧宣撒嬌,逗得沈貴妃哈哈大笑。
永福宮上下對這樣一幕早已習以為常,哪怕沈貴妃對璟王都沒有這般寵溺,卻偏偏特別偏愛這個侄女。
而那被永泰派來的婢女也面不改色,絲毫沒有為寧宣語氣中對永泰公主的隨意而不滿。
「罷了罷了,還不快走。」沈貴妃笑著搖了搖頭,叮囑道:「不過記得午膳回來用知道嗎?」
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派人去璟王府將阿琤請過來,以往她每次讓他進宮十次里只會來個三次,這回可逃不了了吧,沈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姨母放心就是。」寧宣本就打算找永泰,如今正好。
寧宣到永泰那裡時沒想到賢妃也在,忙行禮道:「臣女見過娘娘。」
「不用多禮,永泰在裡面等你。」賢妃的聲音是一慣的淡漠,對這個與自己女兒交好的朋友也只是臉色和緩了一些,並沒有多麼熱情。
寧宣多少知道點賢妃的性子,也不意外,只乖乖的應了一聲。
也許是出自武將之家,賢妃是一個很大氣爽朗的女人,多年位居高位,使得整個人又多帶了一絲銳利,但性子又很淡漠,對什麼都淡淡的也不愛管事,但這樣的女人卻沒人敢小覷了去,四妃的位子自進宮開始就穩穩噹噹的坐到現在。
而賢妃看著前不卑不亢的少女,眸中多了一絲讚賞,幾個月沒見,這裴家丫頭的氣質倒是更出眾了,想到自己那個無法無天的女兒,心內嘆了一口氣:「永泰近來有些彆扭,四小姐幫本宮多勸著點。」
「娘娘放心。」寧宣心裡奇怪永泰這是怎麼了,但面上依舊端的穩穩的,絲毫不見好奇。
賢妃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帶著宮婢走了。
直到被人帶進內室,寧宣都還在琢磨永泰是怎麼了,結果就見永泰一臉生無可戀的成大字躺在床上,毫無規矩儀態可言。
寧宣揮了揮手讓旁邊的宮婢退了下去,輕咳了一聲。
誰料永泰立馬挺屍般的彈了起來,從床上跑了下來緊緊抱住寧宣,哭豪道:「宣兒宣兒,你可來了。」
寧宣被撲的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壓根不能將這個毫無形象的女子與以往那個傲氣的永泰聯繫起來,一時間有些呆愕。
「你這是,怎麼了?」寧宣回過神來見永泰還抱著自己乾嚎,立馬將人推開。
永泰冷哼一聲,下一瞬立馬恢復了她那公主的高傲。
等寧宣從永泰口中了解到她如此頹廢的前因後果已經是一刻鐘以後了。
「你是說賢妃娘娘已經知道了?」
「是啊……」永泰滿臉喪氣:「他春闈都二甲九十多名,父皇肯定看不上他,我若不讓母妃幫我的話,父皇一定不會同意。」
寧宣撫了撫額:「我猜娘娘肯定也是不同意。」
「咦,你怎麼知道?」
寧宣冷哼一聲:「若是娘娘同意的話,你還至於如此。」
永泰煩惱的抓了抓頭:「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為什麼就非他不可?」寧宣有些無奈,她之前讓人打聽過這永平伯家的二公子,也沒什麼特別的啊,學識不算好,畢竟只是個二甲掉尾,長相嘛,雖說還算不錯,可永泰見到的美人還少嗎?
腦中驀地靈光一閃:「你不會和他……」
「你想哪去了?我們就只是見過幾面。」永泰眸子一瞪,見到寧宣狐疑的目光才道:「我就是……就是去年出宮的時候他救了我一回……」
看著永泰的聲音愈發小了下去,臉頰也罕見的浮現一抹羞紅,納罕道:「什麼樣的救命之恩也不至於你以身相許啊。」
從別的地方賞賜一下就好了,什麼時候永泰還學會話本子里的那一套了?
「也不是」永泰有些糾結,索性便將之前發生的事一股腦說了:「我只是覺得這郭家雖落敗了可勝在人口簡單,我堂堂公主又不指望他家,而且他人品還不錯,想必以後一定會對妻子很好。」
「這樣你就動心了?」寧宣不贊成道。
「我有那麼傻嗎?我除了讓你幫我打聽外,還派了個美人去試探了他一番,結果他都不為所動。」永泰顯得極為興奮,說的眼冒金星:「而且隆慶姑母嫁的也是這郭家,郭家二爺不就守著姑母一個人……」
寧宣聽到現在也明白了,與其說永泰看上了那郭家二公子,還不弱說她看上了那郭二的條件。
大概永泰一直生活在皇宮,見慣了宮裡的爾虞我詐,反而更加嚮往那些平凡簡單的生活,尤其是夫妻和睦。
知道了這些,就好勸永泰了,她現在也知道了剛剛賢妃在殿門口讓自己勸她什麼了。
「既然如此,現在賢妃娘娘又不同意,你又何必這麼急呢?這樣的人滿京城難道還少,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如咱們以後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