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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二小姐不見了!

  夜深人靜。街道上只有打更的還在行走,偶爾幾隻野狗跑過、追逐著彼此。

  突然,范府傳出一聲叫喊。仔細一聽,竟是范二小姐范怡春的院子著火了!

  大火將范府中的人都驚醒過來,包括住得較遠的姨娘小姐都集中到了這個院子里。然而,見那火勢洶湧非常,結果只是琴鳴院里一個偏僻的雜物房著了火。

  隨著下人們一桶接一桶的水澆入火堆,熊熊大火逐漸被撲滅。可仔細一聞,會發現空氣中殘留著些許的桐油味。

  范老爺范元皺眉,看了四周卻發現似乎少了一個人。

  「你們小姐呢?」范元對著琴鳴院的人發問道。

  只見琴鳴院的人一個個臉色慘白,支支吾吾的甚至不敢看范元和貼在他身上的姨娘阮氏。他們互相推搡著,最終一個叫婉兒和另一個叫甜兒的丫鬟被推了出來。

  兩人被推得跪倒在地,臉部向下一副犯錯的樣子。

  見此,阮氏心裡『咯噔』一聲直道:出事了!

  不等丫鬟說話,阮氏直衝進范怡春的閨房。幾乎將房間看了遍,才發現自己的女兒並沒有在房裡,心裡懸挂的心更是掛得更高了。

  她衝出屋,一把捉住跪的兩個丫鬟問道:「二小姐呢?二小姐去哪了?」

  終於,婉兒覺得再也瞞不下去了,對著范元磕頭喊道:「老爺,姨娘,二小姐她……她不見了!」

  「你說什麼?!」

  「胡鬧,大半夜的,你不守著主子竟然還這樣編排主子的是非!來人,將這兩個賤婢拖下去打死了!」

  范夫人劉氏命令一下,身後跟著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上前來將人帶了下去。

  「夫人.……老爺饒命!」

  「夫人,奴婢沒有編排二小姐啊!」

  這時,尚且冷靜的范老爺范元阻止了。他招了招了手讓人將兩人帶到她面前。

  「說,二小姐是如何不見的?」

  婉兒見此,怕自己慢一步會被帶下去懲罰般大喊起來。

  「奴婢不知道啊!亥時末,二小姐命奴婢給二少爺送信后便歇下了。奴婢回來的時候小姐剛睡著,於是便與甜兒一同守在房外。突然,小姐房裡傳來聲響,奴婢進去查看時就發現小姐已經不見了!」

  「你們確定整個院子都找遍了?」劉氏一聽,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前幾天因為范怡春而把兩個丫鬟、一個小廝趕出了府。如今又整出幺蛾子,使得劉氏很是頭疼。

  「回夫人話,都找遍了!」

  這回,許多人都發覺到了不妥。范怡春不可能突然間就這樣不見了。如今有兩個猜測,一是被人從房中擄走,二則自己撇下丫鬟在府中的哪一個角落還沒有回來。范元這樣想著,口中直命府中的下人散開整個范府尋找。

  「找!整個范府都給我找過一遍!」

  「還有,記得不要讓老夫人知道,她老人家受不了刺激。」

  「是。」

  若是『小姐在自家府中失蹤』這樣的話傳了出去,他范元哪裡還有臉面立於東部成為東部世家?!

  范元把阮氏交給劉氏之後,他轉身直回自己的書房。

  關上門后,兩個黑衣人突然出現,身上帶著不可掩蓋的血腥之氣。

  「怎麼回事?」

  「回主子,方才琴鳴院著火之時,屬下察覺到有人翻牆的氣息,於是追擊了過去。沒想到……」黑衣男子說著,把頭埋得更低了。他絕對沒有預料到對方輕輕一拳就讓他飛出去近百米!

  「翻的是哪裡的牆?」

  「後院,夫人的院牆。」

  「劉氏?」

  范元逐漸覺得很可能是劉氏做了什麼。先前范怡春陷害范怡佳落水一事,范元雖身在從京城趕回平江縣的路上卻還是知道的。加上方才劉氏急著把人處置的模樣,讓他越想越覺得是劉氏對阮氏的報復。

  可,劉氏不可能留下如此明顯的證據。

  范府一夜無眠,直到太陽升起,范府依然還未尋到范怡春的身影。即便是范元派出了身邊諸多暗衛在縣城裡尋找,依然都未得到任何的消息。

  他不由得將目光投向琴鳴院的方向,難不成是被燒死在了那間雜物間?

  不能夠,畢竟雜物間沒有被燒毀多少,裡面也沒有屍體。

  「劉氏那裡可查過了?」

  黑衣男子跪在書房中央回道:「回主子,查了。什麼都沒有。」

  這事真的太過蹊蹺。

  這天,范府眾人依舊如往常般到老夫人跟前請安。而全部人都到了,唯有阮氏再次告假。

  「劉氏,這是第幾天了?怎麼春兒的病還沒好轉嗎?」范老夫人擔憂地問道。

  全府唯有老夫人不知范怡春已失蹤,皆以生病來搪塞老夫人每次的詢問。

  「回老夫人,兒媳前些天去探望了阮氏和春兒。已經大好了,就是怕把風寒傳染給了老夫人所以想再休息多幾天。」

  「這樣啊!」

  就在大家以為能夠繼續糊弄老夫人時,院外突然傳來騷動。

  「去看看外面怎麼了!」

  「是。」范嬤嬤應聲,離開了一陣。再回來時,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與此同時,劉氏也從貼身丫鬟那裡得知了消息。

  原來,是阮氏竟然鬧到了老夫人的院子來了!

  劉氏面色一沉,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吼:「胡鬧!快把她帶回她的院子去!擾了老夫人的清凈可是罪過!」

  老夫人被劉氏那一拍嚇了一跳,以不滿的眼神瞟了一眼劉氏后直問范嬤嬤。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是……是.……」

  「還有什麼,不就是女兒失蹤了一夜沒有消息,急了!」

  「王氏!」

  說話的,是在阮氏之前便進了范府的姨娘王氏。她一心想要讓阮氏難堪,卻忘了范怡春失蹤這件事是絕對不能在老夫人面前說的。

  「你說什麼?!」

  「我說.……」

  「老夫人,您聽錯了。是阮氏丟失了一支發簪,想找老夫人替她討回公道呢!」劉氏趕在王氏之前說了一些理由搪塞過去。

  可,老夫人雖老卻耳目清明,王氏說的話她已經聽得一清二楚。

  「老身還未老到耳背的程度!讓她說!」

  此刻才發現到自己說錯話的王氏不禁想扇自己一巴掌。然而,老夫人近乎吃人的目光和劉氏的眼神威脅,她顯然……更怕老夫人。

  「妾……妾身說,阮妹妹看不住孩子,自己把二小姐給弄丟了.……」

  「老夫人!」

  「祖母!」

  范老夫人一聽,兩眼一翻竟是昏了過去。

  一大清早,范府迎來了人仰馬翻的局面。一批人去請大夫,更有一批人去尋范元。而范二小姐失蹤的消息不知從哪裡開始慢慢地傳開了來,轉眼便傳滿了整個平江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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