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
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和人的身體是不一樣的。男人是硬的,女人是軟的。
這一大清早又喊又叫鬧得雞飛狗跳,還差點玩脫鬧出人命,蕭令姿可算是讓張月娘找到茬數落得體無完膚了。褚嬴獨自呆坐在棋盤邊,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似的混亂。聽著內殿里張月娘那些叫苦連天的話,褚嬴突然也會覺得自己好像也做錯了些什麼事似的。
等到張月娘把蕭令姿重新收拾好,送到褚嬴面前坐定,尷尬的氛圍果然又起來了。不過,褚嬴很快發現,其實尷尬的只有他自己而已。因為張月娘剛剛前腳離開,蕭令姿便後腳又原形畢露了。
「怎麼,在棋盤上能把別人剝皮拆骨的褚大人,到了我興慶殿還真能被區區一根竹子嚇得魂飛魄散啊?」
「……」原本還低頭坐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褚嬴這下突然錯愕地抬起頭來,見對面的蕭令姿正單手托腮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禁全身都像是鬆快了,長出一口氣道:「棋盤上那是棋盤上,又不會真有性命之憂!」
「切……」蕭令姿暗暗嘟囔道,「要是真沒有,你也不會在這裡了……」
「長公主在說什麼?」褚嬴好奇地探問了一句。
「哦,沒事!誇你下棋下得好呢!」蕭令姿趕快把話題兜回來。
這個黃毛丫頭會誇,褚嬴這回倒是不信,認真想想道:「長公主還是有話直說吧……」
「褚大人,你真不是學武的材料!」看這獃子不信,蕭令姿只好換了個他目測應該會信的說法。
好吧。這果然是到目前為止褚嬴和蕭令姿第一次意見一致的事情。
很多年以後,痴迷武俠的中二少年時光曾經問褚嬴,他的這些個稀奇古怪的劍招是從哪個師父那裡學的,是出自哪個名門大派。褚嬴一度都不好意說是他自己偶爾看蕭令姿練劍時,在旁邊東施效顰亂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