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食物
整間屋子大概有四十平左右,只有葉池之前躺著的那張窄窄的木板床。
葉池的眼睛盯著輪椅。
在輪椅輪子處,她敏銳地發現地面上的瓷磚略有不同。
以瓷磚中間一條線為臨界,左右兩邊的瓷磚顏色乍一看一模一樣,可仔細看,卻能看出兩連的顏色略有不同。
葉池不動聲色的四處環顧。
而跟她腳下機同顏色的瓷磚正好鋪成一個正方形,最多不過十平,十平以外,都是另一種顏色。
是不是這十平,才是真正的牢房,十平以外,是危險之地?
男人說了幾句話,都得不到葉池的回應,漸漸急躁起來,手在輪椅的凸起上作勢按了又按,卻始終沒有按下去。
「趙熙在哪裡?」葉池開口問道。
直到葉池開口,原本一臉煩躁的男人臉上才露出別的神色來,「身為我的重點關注對象,你放心,我會重點關照趙熙的。」
「葉池小姐,你真的不再試試嗎?這裡有一條正確的路能走到外面,我答應你,如果你能找到那條正確的路,我就放走你。」
葉池微微蹙著眉,想了一刻,問,「你說的是真的?」
直到看見男人用力點頭,葉池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隨即在男人的注視下,葉池停下了腳步。
男人的目光死死盯在葉池的雙腳上,在看到葉池久久不動時,忍不住抬了眼,「葉池小姐,你怎麼不走了,也許你再走出一步,就能走出去。」
葉池緊緊盯著男人的臉,即便是男人極力做出鎮定的模樣,卻仍能從他臉上的出一絲摻雜著緊張的興奮來。
葉池低頭,她距離那條分界線,最多不過半步的距離,這一抬腳,就會踩在另一種顏色的瓷磚上。
她輕輕抬腳,眼角餘光卻盯在男人臉上。
男人的目光牢牢盯在她的腳上,一抹興奮和激動在她抬腳時,更加明顯。
葉池又收回腳,男人臉上變成了急躁和不安。
「葉池小姐,只要一步,只要一步,你就能走出去啊。」
在說出這句話時,葉池已經注意到,男人的眼裡露出來的已經不僅僅是急躁,那種著急快要化為暴躁。而他一直搭在雙腿上的手,此時已經忍不住想要按到輪椅扶手上的凸起。
而他屁股下的那張輪椅,從頭到尾,都沒動過。
葉池抿抿嘴角。
她此時有一個想法,但實施的前提是,她的判斷正確才行。
葉池活動一下手腕,突然彎腰從地上撿起剛剛被她弄斷的繩子。
之前為了怕這個地方有監控器,即便是她早已將繩子磨得只剩下一點點相連的地方,她也絲毫不不敢大意,一直裝作自己弄不開繩子的模樣。
繩子是上好的牛筋繩。葉池一圈一圈的繞著,將解開的兩斷繩子牢牢捆在一起后,在手腕上盤起來。
然後,她抬起眼皮,有些嘲諷地開了口,「先生,想讓我從這裡走出去,你能不能拿出些誠意來?」
一直緊緊盯著葉池的男人意外地抬起頭,不解地看著葉池。
「我在這裡,至少已經關了三天了吧。只是喝過一碗水,連一點東西都沒吃過。想讓我從這裡逃跑,至少應該給我吃個飽我才有力氣逃跑吧!」
聽到葉池的話,男人不僅不生氣,反而興奮起來,他伸出手指,比出個「六」來,「六天!葉池小姐,你在這個地方待了六天!葉池小姐,六天都沒吃東西,你的身手還是那麼矯健,幾乎讓我忘記了這六天來你只是喝過一碗水。真是抱歉!」
男人嘴裡說著抱歉的話,可臉上卻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反而雙眼更亮,看著葉池的目光就像是發現了外星人一樣。
葉池舔舔有些乾澀的嘴唇。心下暗暗有些著急起來。原來已經過了六天,六天,趙子博都沒能找到這個地方,還是已經找到這個地方,卻沒辦法下手。葉池更傾向於第二個猜測。如果真如她所猜測的這樣,那麼這個地方的防守和戒備,肯定遠遠要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
「沒想到這一點,是我的不對。」男人說完這句話,忽然扭過頭說道,「去給葉池小姐準備一頓豐盛的,噢,應該是午餐才對。」然後又轉過頭面對葉池,「葉池小姐,請您稍等,我會陪您一起用這次午餐的,能陪葉池小姐一起用餐實在是我的榮幸。」
葉池眼皮跳了跳。
這死變態是拿她當小白鼠了嗎?
連吃個飯都要觀察一番。
很快,一個穿著廚師服的人就推過來一張餐桌,餐桌上玲琅滿目擺滿了食物,光是看起來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更別說那些香味撲進鼻子時,葉池忍不住吞吞口水。
沒看到這些食物前,葉池覺得自己還能再忍上三天,可此時一看到這些吃的,她就感覺一秒也忍不了了。
可那餐桌推到男人面前就停了下來。
「抱歉,這是我的食物。葉池小姐的食物,馬上就會送過來。」
彷彿是看到了葉池眼底對食物的渴望,男人在說這話時,忍不住露出些興奮來。
葉池木著臉,眼睛轉到餐桌下面。
這次她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那送餐進來的廚師,還是這張餐桌,所佔據的地方,都是有規律的。
葉池面前忽然多出一根繩子,是從天花板上吊下來的。
她眯著眼抬頭,那根繩子好像天生就是長在天花板上的一樣,天花板上絲毫看不出不同來。
繩子的下方,掛著個小籃子。
葉池猜測,那裡面就應該就是她的食物。
不過在剛剛看過那一桌豐盛的食物后,葉池本能地就皺起了眉頭,這麼個小籃子,裡面估計只能放得下一碗米飯吧?
「抱歉,之前忘記了葉池小姐也是需要吃飯的,所以他們只準備了我一個人的午餐。不過請葉池小姐放心,如果再有下次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吩咐他們給葉池小姐也準備一頓豐盛的午餐的。」
在看到葉池盯著手上那塊餅沉默不語時,男人放下手中的叉子,十分愉悅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