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水落石出
老婆婆在說務青子已經不是她孫女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明顯變得有些恐懼！
雖然我心中知道務青子已經成了一隻殺過人的紅厲鬼，她只能落到魂飛魄散的下場，我還是問老婆婆：「婆婆，你的意思是？」
老婆婆沉默了一會兒道：「算了，這些事你們這樣的孩子還是少知道為好，不早了，你們回家去吧！」
老婆婆印堂上的黑氣越發濃郁，我不能走！
我說：「婆婆，是不是你的孫女已經去世了，回來看你的是她的魂魄？」
老婆婆怔了一下，獃獃地看著我，想要說什麼，卻在下一刻眼神忽然變得狠厲！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老婆婆一拳就將我撂翻在地！
我摔地的聲音引開二蛋和王紅雨，他們倆見我倒在地上，忙過來將我扶起來，二蛋問：「莫非，你怎麼了？怎麼坐地上了？你不是在聽老婆婆講故事？」
我說：「是啊，只是現在的老婆婆不是剛才的老婆婆了！」
我指著老婆婆，二蛋和王紅雨這才轉頭看向老婆婆，此時，老婆婆已經站在了離我們兩三米的地方，滿臉皺褶下面，一張陰險狠厲的臉對著我們詭異地笑著！
我站起身來說：「既然來了，何不現出真身，附你奶奶身上，不知道會有損她的陽氣和壽命？」
務青子，我知道肯定是她回來了！
一個少女的聲音從老婆婆嘴裡傳出：「在我的墓地你就發現了我，沒想還要追到我奶奶這裡來！你們都不是好人！既然你們知道了我的存在，你們就不能活了！」
二蛋和王紅雨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各拿了一把菜刀，對著我就砍過來！
還好我反應及時，躲開了兩把飛來的菜刀，當我躲開的時候，卻發現那兩把菜刀分別對著站在對立面的二蛋和王紅雨飛過去！
二蛋和王紅雨兩眼無神，一看就是被鬼遮眼了！
就在我想要去同時接住兩把菜刀卻又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時候，一道殘影一晃而過同時接住了兩把飛馳的菜刀！
那道殘影落定，是熟悉的背影，洛笙簫！
洛笙簫轉過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還在被鬼遮眼的二蛋和王紅雨，一聲猶如洪鐘鳴響的冷哼頓時回蕩在這小小的空間里，放佛空氣都在跟著微微抖動！
二蛋和王紅雨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二蛋見洛笙簫來了，道了一句師傅，王紅雨則拱手道：「洛道長。」
洛笙簫冷眼看著老婆婆，準確地說，她是在看著老婆婆身體里的務青子，洛笙簫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徒弟下手！」
我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洛笙簫特別的酷！
務青子飛出老婆婆的身體想要逃跑，卻被洛笙簫一個指訣給打了下來！
洛笙簫走到務青子跟前說：「生而為人，你不好好活，死了做鬼，你也不多積陰德，你身上殺孽太重，是無法去輪迴了，不如我送你一程！」
洛笙簫對著務青子直接祭出一張金階斬鬼符！
務青子的臉色變得極其害怕，可她卻逃不出洛笙簫的手掌心！洛笙簫是渡劫期的修道者，是可以與懾青鬼直接抗衡的存在，她區區一隻紅厲鬼，又怎麼會是洛笙簫的對手！
眼看洛笙簫就要對務青子下殺手，我上前阻止道：「等一下，洛笙簫，你不能殺她！至少，現在不能！」
洛笙簫問為什麼？
我說：「現在它還有大用處！我在辦一個案子，它就是背後的兇手，我要抓她去給托案的人交代，所以，她現在還不能死！」
洛笙簫收起斬魂符，我上前將務青子收進瓷瓶，並封印好，我去向老婆婆道別，老婆婆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身上的命氣已經消失殆盡。
老婆婆走得很安詳，沒有痛苦，我打了一個電話給老婆婆家牆上唯一的電話號碼，電話接通了，是一個尖細的女人聲音，我說：「婆婆剛剛走了，你是她什麼人？能過來準備後事嗎？」
對方愣住，沉默許久，才道一句：「在哪裡？」
我將地址給那頭的女人說了一遍，她說：「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幫忙守著，我馬上就過去！」
晚上的安排，本來是要去抓務青子，現在已經抓住，反正也沒有別的什麼事，我便說留下來等那個人過來。
洛笙簫坐在一張凳子上，我問：「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知道我們有危險？」
洛笙簫俊眉微挑道：「我是算著我的徒弟有危險，才來看看，沒想到，去了你們租的房子處，沒見到人，於是，我就用羅盤來追蹤了一下二丹的氣息，就找到了這裡，正好遇見剛才那一幕，也虧得我及時，不然，二丹和王紅雨的腦袋，估計都得雙雙插上一把菜刀！」
聽完洛笙簫這番有些幽默的話，與剛才那冷酷無情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她這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我師傅，師傅做事的時候特別嚴肅，私下裡有時候又會像個老痞子，不過比李爺爺還是要好一些，真不知道星棽跟著李爺爺現在到哪裡去了？下次再見面，星棽會不會直接被李爺爺帶成一個女痞子？
在老婆婆屋裡等了一個多小時，巷道外面有停車的聲音，噠噠噠，一陣高跟鞋跺地的聲音由遠到近而來，咚咚咚，三聲敲門聲響起。
我上去開門，一個穿著雍容華貴濃妝艷抹的妖艷女人站在門口，這個女人我見過，在高剛家裡的時候！
再華麗的衣服也蓋不住她那一股風塵庸俗之味兒！女人看見我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走進屋裡，徑直走到老婆婆的遺體前，然後轉身質問我：「小道士，我婆婆怎麼死的？」
我冷著臉說：「自然死的！」我對這個女人第一眼就沒有好感，再加上前面聽老婆婆說，她和她老公務心寶一起出去打工，自己老公死了，她卻嫁了個當官的，而這個當官的，目前來看就是高剛！這樣的女人，不得不讓我聯想她是不是為了嫁給榮華富貴而故意離開了務心寶，或者務心寶當時有什麼疾病，她卻狠心離開讓務心寶自生自滅種種惡性幻想。
這個女人在我這裡吃了閉門羹，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她忽然換了一種語氣對我說話：「小道士，我看你體質不錯，不如也做我的人蠱，你覺得如何？」
她，她竟然是一個蠱師嗎？
我忽然覺得高小壯的死有些複雜了！我問：「你到底是誰？」
這個女人大笑兩聲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蠱了！」
我不屑道：「做夢！」
女人對著老婆婆的身體一指，一股力量注入老婆婆的身體里，或許是因為我開著天眼，所以我看得比較清楚，我看見一隻蠶蛹在老婆婆身體里涌動，那感覺真噁心！
慢慢地，蠶蛹蠕動到老婆婆的喉嚨，然後由喉嚨處直接咬破一個洞，從裡面鑽了出來，並且，老婆婆的眼睛竟然自己燒了起來，最後剩下兩個黑漆漆的眼洞！這時我已經非常憤怒，要論關係，這個女人還是老婆婆的兒媳婦兒，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兒媳婦兒！還有這眼洞，怎麼那麼熟悉！
女人將那隻蠶蛹拖到手裡，有一個手心那麼大！而卻，那隻蠶蛹還通體火紅，彷彿在燃燒！她一邊看著手心裡的蠶蛹一邊邪笑道：「長得還不錯，看來這死老太婆給我養得還挺好！不過，這蠶蠱還沒完全養成，既然你這小道士要來趟這趟渾水，那你就替她接著養吧！」
女人眼神犀利看向我的同時將蠶蛹對著我拍過來，我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她又對著我繼續拍過來，我繼續躲，洛笙簫對著那女人一個指訣打過去，才停止了這場「追逐大戲」！
洛笙簫又恢復高冷站在我們前面道：「身為蠱師，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真是該死！怪不得近些年蠱師的名號到處臭名昭彰，原來是多了像你這種敗類！」
那女人陰著臉道：「你只不過是一個渡劫期的道士，還沒資格指著我的不是！今天就先放過你小道士，你的身體，我預定了！」
說完，女人甩手就想走人，我攔住她道：「想走，也可以，但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女人看了看我們，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劣勢，便輕視一笑道：「有屁就放！」
我說：「首先，我告訴你，我是三界門的人，你要拿我做蠱或者養蠱，就是在挑戰三界門的權威！其次，你跟高小壯的死，有沒有關係？」
女人笑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高小壯，就是我殺死的，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我說：「可監控里明明看見是務青子殺死了高小壯！」
那女人道：「青子，也是托我的福，才能成為一隻厲害的紅厲鬼，說到底，當年她的死，還是我成全的！只不過，我是借了高小壯的手殺人而已，當初我在青子身體里種下的這個蠶蛹，屬火性，我也是出於一片好心，想要訓練她成為一個厲害的蠱師，只不過，她沒有那個命，被火蠶蠱反噬，燒了眼睛，我不忍對自己女兒痛下殺手，便將計就計，控制住正好與她同行的高小壯，讓他出手解決青子的痛苦，看得出，那小孩兒對青子不錯，竟然能扛得住我對他下的幻蠱，只不過他能抗得了一時，抗不了一世，在他殺掉青子以後，火蠶便趁機鑽到了他的身體里，近日火蠶躁動，從他身體里出來，也燒了他的眼睛，那晚正好青子去尋仇，也是掩護我火蠶的好時機，誰知，這老太婆出現得太及時，又給火蠶提供了新的宿體，我只好給還剩了一絲氣的高小壯一個痛快，掐死他！只是老太婆她這副要死不活的身軀，承受不住火蠶強大的力量，死了也是理所當然！你想知道的，我都說完了，現在我可以走了？」
我說：「所以，警察局裡監控錄像，也是你刪除的？」
女人道：「是！」
我嘴角一絲微笑：「那就好，現在事情是真相大白了，該你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