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雙膝跪地
好一個不死不休,這番氣勢震天的話語,的確引起了孟飲秋的注意。
不過準確來說,此時的孟飲秋已經不再是那個孟飲秋了,他是蒼須。
蒼須的靈識控制住了孟飲去,驅使他親手殺了南無涯,魚腸小劍斬斷靈魂,想來南無涯修為再高,恐怕也無力回天了。
孟飲秋凝視著南飛絮,沖著她咧嘴一笑,「小丫頭,死的那個是你爹嗎?」
南飛絮已經憤怒的無法言語,但她卻沒辦法無視孟飲秋這極度挑釁的話。
死了一個人,還是自己的父親,在他孟飲秋的眼中看來不過是家常便飯嗎?
南飛絮肩頭顫抖,不由自主的邁出步子咬緊牙關,正是此一時間被身後的青年男人狠狠拉住。
「飛絮,別去……」
南飛絮一把甩開,厲聲道:「別管我。」
孟飲秋一動不動的看著向走過來的南飛絮,外人都以為南飛絮是自尋死路了,孟飲秋此刻的氣場早就今非昔比,就算這裡所有人一道衝過來,恐怕都難以匹敵!
「小丫頭,我奉勸你失識趣一點,我可以考慮把你留在最後殺掉。」孟飲秋笑道。
可惜孟飲秋再不是那個人畜無害的纖瘦青年,南飛絮眼眶含淚,她一個年輕女子又怎樣能夠想到本是去先祖洞穴拜師的孟飲秋,會突然變成這幅模樣呢?
原本還以為自己馬上就多了一位師弟了,以後沒事就能欺負他,以自己師姐的名義去逗逗小鏡猴,那樣該多還啊.……
事與願違的人生很多人都有,南飛絮也不例外,她認命,但,她不認輸!
嘶~
金色火鳥仰天長嘯,南飛絮肉身瞬間變成一條散發著火焰的紅色大鳥,雖說體型比南無涯的小了許多,但威勢同樣不容小覷。
那火鳥嘴中噴射的火焰急速投向站在先祖洞穴前的孟飲秋,而孟飲秋黑色眸中映射出的兩簇紅色火焰影子,聽到一聲驚天鳴叫后,孟飲秋化作一團黑色幽光掠向高空。
火焰似乎變成了黑色,金色火鳥痛苦的嘶吼,周身火焰頃刻間覆滅。
平原上星星點點的火光落下,漫天的烈焰立時升騰起來。
青鸞朝墟殿的落荒而逃,帶著吶喊和無奈的絕望,南飛絮雖然修為不高,但她得靈獸是具有傳承效應的,金色火鳥就是青鸞的後裔,連它也無法匹敵此時的孟飲秋,由此可見這等力量多麼的恐怖。
面對這恐怖如斯的力量,別人只能逃命,而孟飲秋卻沒有放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除了小鏡猴已經不知去向,整個平原都被烈火吞噬,死傷無數。
青鸞的人可謂是全軍覆沒!沒有絲毫反擊之力!
孟飲秋猙獰而又鬼魅的笑聲充斥在這山間,回聲綿延良久。
帶有喘息的金色火鳥重新變回了少女的模樣,南飛絮遍體鱗傷,她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甚至無法支撐著站起身子,不知道孟飲秋走離去了沒有,造成了這麼多的殺戮,老天爺也無法放過他的吧?
南飛絮苦笑一聲,爬向父親的屍首,痛哭流涕……
此時,葬靈崖上。
素凈白衣的陸晴霜和青衫薄賞的青釉已經展開大戰。
陸晴霜的嘴皮子就算說破天,也無法說服青釉,因為青釉太了解她了,原本青釉和陸晴霜就是一個人,即使分離了,卻也不是姐妹,而變成了仇敵。
陸晴霜不怪她什麼,有什麼人會去怪罪自己呢?
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這場仗必須要打,易通天說了沒幾句話便就遁形,陸晴霜可算是一邊惦念孟飲秋,一邊還得絞盡腦汁的制服青釉,她真的分身乏術。
而就論能力而言,皎月輕鈴雖說是聖母娘娘所贈,但這異寶離魂瓷罐卻也並非省油的燈。
遠看就像是兩道顏色不一的光芒交雜在一起,斗得水深火熱。
「呵呵呵……」
天際,響徹出一道詭異的笑聲,聲音嘶啞卻充滿了壓倒性的力量。
陸晴霜本以為是那易通天去而復返,從而想儘快脫離戰鬥,但青釉不依不饒,難纏的緊。
「你再這樣,我真的不留情面了!」陸晴霜高聲說道。
青釉無動於衷,控制著離魂瓷罐沒有絲毫鬆懈。
一道黑色幽光將兩人分開,陸晴霜和青釉都無法撼動這種力量。
陸晴霜暗道不妙,來人的能力遠在自己之上,看來只有走為上策。
不過這念頭剛起,出現在門口的身影,卻讓陸晴霜如釋重負。
「書生哥哥?怎是你!」陸晴霜欣喜若狂,她完全意想不到在這裡居然會見到孟飲秋。
不過轉念一想,卻也不是特別奇怪,因為孟長河夫妻在外界眼中就是被抓到了葬靈閣,只是這具有壓倒性實力的孟飲秋,倒是讓陸晴霜稍稍感到奇怪,但也僅僅是奇怪而已,她巴不得孟飲秋能夠隻手遮天。
嬉笑著沖門口跑了過去,半道上孟飲秋猛然偏過腦袋,陸晴霜心頭一震,看到那黑色雙眸,立即便停下了腳步,連連又往後退。
「你,你……不是他!」陸晴霜驚呼一聲。
孟飲秋露出一個陰森無比的笑容,卻沒有看向陸晴霜,而是直視著青釉。
青釉終於露出自己害怕的一面,連她也察覺到了,面前這個人,擁有的實力就算是她和陸晴霜聯手也絕對完全不能抗衡的。
青釉比陸晴霜更為害怕,因為孟飲秋正盯著自己,她手中的離魂瓷罐甚至就那樣輕而易舉的落在了地上,沒滾動多久便被孟飲秋伸手吸附過去。
離魂停留在孟飲秋跟前的半空之中,孟飲秋的視線也隨之轉到瓷罐身上。
他喃喃自語:「倒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啊,放在你等手中著實可惜.……」
青釉駭然的說不出話,她本就是靈體,靈敏的感知令她心中的恐懼高過常人許多,她不說一句話就想逃離此地,當飛身往後傾的一時間,聽到了來自孟飲秋嘴中吐出的一句話。
「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走?」
青釉感覺到四肢脫力,她不受控制的重回地面,並且周身感受到了一種壓迫,迫使她雙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