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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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玲的確如任莎所想的那樣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她頭腦一片空白,完全懵住了。
一時間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了。
直到任莎一再問她還有沒有在聽,張玲這才回過神來。
握著手機的手有些微顫,張玲感覺天氣好像都突然變得更熱了,她有些口乾舌燥,舔了舔唇,這才回聲道,「在聽呢。」
「哦,那就好,佩佩考得也不錯了,有沒有想過志願填哪個學校啊,讀什麼專業,這些都考慮過沒?」任莎語氣輕快的問她。
張玲聽著這話卻覺得莫名狼狽。
什麼考得不錯,這在她聽來就是嘲諷。
不想再聽任莎的炫耀,那讓她覺得難堪,她隨意搪塞了幾句后就急忙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她就一邊往門麵店後面走一邊高聲喊,「阮佩!」
那語氣里的氣急敗壞別提多明顯了。
阮吉武和張玲在鎮上開了一家小超市,不算特別大,但生意還算不錯。
兩人對這個超市格外重視。
他們的店面是租的,住的地方在超市後面。
前面是商業街,後面有一塊居住區。
可租可買。
阮家貸款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差不多有八十多平。
後面居住區的房子和前面門麵店都屬於同一個開發商的,在前面租門麵店做生意的時間達到一定的標準后,買後面的住房有優惠,他們剛好達到了標準。
為了這個優惠,阮吉武和張玲才咬牙貸了款。
畢竟他們家裡人多。
上有兩老,下有三個孩子。
超市後面配套帶的兩個房間根本就不夠住,以前都是將房間隔開硬擠才勉強能住下的。
等買了房之後,他們就有五間房間了。
父母一間,他們夫妻倆一間,剩下三間房三個孩子都能一人分到一間房間,這樣的住房情況當初可令人羨慕了。
阮佩就在後面的新房佔了一間房間。
查了成績之後她心情就不太好。
在自家超市拿了一個冰淇淋就躲到了房間吹風扇,同時密切關注班級群,想要看看其他同學都考得怎麼樣。
她媽喊她的時候,她冰淇淋才吃了一半,聽著她媽的語氣她心裡就不耐煩急了。
「喊我幹什麼?」她大聲回了一句。
下一刻卧室門就被粗魯的推開了。
看著她拿著冰淇淋一副小資樣兒,張玲的怒火瞬間飆升到極致。
她快步走到阮佩面前,食指在阮佩額頭上大力的點了起來,一邊點一邊罵,「吃吃吃,就知道吃,家裡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就考了這麼點分……」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阮佩就炸了。
她刷的一下站起來,臉上也帶出了怒氣來,「什麼叫我就考了這麼點?535分是沒我平時測驗高,但我已經說過幾次了,是今年高考試題整體偏難,我剛問過了,我們班其他同學的分數也都有不同程度的降低,這個成績讀一本肯定沒問題,我哥也就考了個大專而已,我考了一本你還不滿意?」
阮佩只覺得她媽愚不可及。
什麼都不懂就只會亂說,說出口的話直戳她肺管子。
她已經受夠待在家裡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直待在二叔家不回來。
只要這樣一想,她就更加嫉妒阮芍,因為她想要的阮芍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可以享受她憧憬的一切。
不過還好,在學習上她一直將阮芍踩在腳下。
這是她最為自得的一件事。
可下一刻她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因為她本以為應該消氣的母親反而怒火越發高漲,「你考了這麼點分還很得意是不是?你說考試難,那為什麼阮芍卻能考那麼高?你知不知道阮芍是今年的省狀元,就連報社記者都主動採訪她,你二嬸剛打電話來跟我炫耀,我……」
張玲臉色漲的通紅,已經說不下去了。
怒到極致,她直接伸手在女兒頭上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阮佩都被打懵了。
但更讓她懵的是她媽說的這番話,她媽在說什麼?
阮芍是省狀元?
哈,開什麼國際玩笑!
她還真就呵呵笑了兩聲,眼裡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慌亂嘲諷道,「你用這個騙我有意思嗎?就阮芍?她能考那麼好我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張玲失望的看著她,「你以前一直跟我說阮芍學習不好,不學無術,結果呢?你二嬸兒怎麼會拿這麼大的事騙人?」
這次換阮佩一張臉漲得通紅了。
她困獸一樣在原地轉了兩圈,手裡的冰淇淋都化了也沒引起她的注意,她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她不可能考那麼好,肯定是抄別人了,對,她肯定是抄別人的。」
她一連重複了兩遍,就好像這樣就能說服自己一樣。
可她內心深處卻又真切的知道,如果她媽說的都是真的,那阮芍就不可能抄襲,高考的嚴格性不容置疑,沒人能在監考老師眼皮子底下作弊。
再加上她自己的分數就是最高的,她抄誰的?
她只是不想承認自己在阮芍面前唯一的優勢就這麼沒了而已。
阮佩嘴上說著不信,但心裡未嘗不是認同她媽剛才說的話,是啊,二嬸兒怎麼會用這麼大的事來騙人呢?
這種騙了人輕易就能揭穿的謊言沒有一點意義。
可張玲聽她這麼說卻眼前一亮。
「你說什麼?阮芍那丫頭作弊了?」張玲看上去有些興奮,「如果是這樣,你去舉報,對,舉報她,到時候她的成績肯定就不作數了對不對?」
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她見不得任莎那個得意的勁兒。
母女倆差不多是同樣的心態。
阮佩從心理上瞧不上阮芍,張玲也多次在任莎面前用女兒的成績來給任莎難堪。
現在情況徹底反轉了,她一點都不想接受。
只要能把阮芍摁下去,讓任莎沒法再在她面前得意起來,她就滿意了。
張玲已經迫不及待了。
見阮佩不動,張玲伸手推了她一把,「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去準備想辦法舉報阮芍啊,是不是要去學校找老師?」
以前覺得這女兒聰明,現在怎麼覺得她蠢得不行,一點都沒學到她的聰明勁兒。
被推了個踉蹌的阮佩不可思議的看向她媽。
她媽這是真的打著讓她去舉報阮芍的主意?
雖然她自己嘴上也說著不可能,但對於她媽的要求,她還是覺得可笑莫名,她咬了咬唇,還真笑出來了,不過是冷笑罷了。
「這是高考,全國最嚴的考試,哪有人能真的作弊還不被抓到的?還用我去舉報?」阮芍有些忍受不了跟她媽再說話了,直接伸手將張玲往外面推。
「你個死丫頭幹什麼?」
對上張玲不悅的神色,阮佩心下無力,不由妥協道,「就當我求求你了,別說了,讓我安靜一會兒行不行?」
張玲就這麼被阮佩推出了房間。
下一刻阮佩就啪的一聲將門關上了,並且落了鎖。
張玲滿臉不可置信之色,她這是被那個死丫頭嫌棄了?
反應過來后,她當即將門拍的啪啪響,「你個死丫頭給我出來,自己不中用,現在還嫌棄起老娘來了,這麼多年誰給你吃誰給你穿,就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出來?」
阮佩神色痛苦的捂著耳朵,將那些責罵隔絕在外。
她媽一直在敲門。
等到終於沒人再敲門后,她這才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原來是她奶奶回來了,她媽現在正在跟她奶奶埋怨她呢!
她面無表情的盯著還在嗡嗡作響的手機。
群里同學還在聊天,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刷過一大片消息。
阮佩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阮芍怎麼會是高考狀元呢,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原因。
門外的張玲跟阮老太發了一大通牢騷后總算出了口氣。
阮吉武剛好也在這個時候喊她。
超市後門距離這裡一點都不遠,站在後門出大點聲喊這裡就能聽得到,阮吉武喊她是讓她去看店,他要去上廁所。
張玲頓時拍著大腿站了起來。
當然出去之前還恨恨往阮佩的房間方想瞪了一眼,就好像能透過門板瞪到裡面的阮佩一樣。
走到阮吉武跟前時候張玲還是沒忍住叨叨起來,「你那閨女脾氣還真是越來越大了,我說她幾句她都不樂意,慣的她!」
阮吉武樂呵呵的一笑,「我閨女可是大學生,脾氣大點怎麼了,你看咱們鎮上有幾個像我們閨女考得那麼好的?」
張玲聞言就又想起了阮芍那個成績。
一想起這個她就心痛。
不過還不等她開口,阮吉武就急聲道,「行了行了,有什麼話回來再說,你看門,我走了。」
他們的門麵店前面是超市,後面能住人,但卻沒有廁所。
好在在他們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有一家醫院,那裡有廁所可以上。
張玲見他一副憋不住屎尿的樣子,頓時呸了一聲。
呸完了卻還是走到了櫃檯後面坐下看門。
心裡卻還是不順心的厲害,一口氣憋得她難受的厲害。
幸好這時候有個客人進來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不然她生怕氣死自己。
「要點什麼啊?」張玲臉上迅速掛上了笑。
雖然她不是個好性子的,但開了這麼多年超市,還是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的,對客人和對自家人那完全是兩個態度。
進來的是個中年男人。
直接沖著櫃檯這邊走了過來,指著櫃檯里的煙說道,「給我拿一條好貓。」
張玲頓時笑的更燦爛了,一條好貓要一百多呢,有錢賺她就開心。
這個客人倒是個乾脆的。
拿了煙給了錢就走了,根本就不搞價。
雖然他搞也搞不下來,但張玲還是喜歡這樣壓根就不搞價的客人。
「玲啊,你家這是又出了個大學生啊,你說你和吉武都是怎麼教的孩子啊?」隔壁的婦女見店裡沒人,當即探頭過來跟張玲說話。
張玲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矜持了起來,雖然她可能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矜持,但卻潛意識做出了這幅姿態來。
「也沒怎麼教,跟你們一樣啊,也是他們自己爭氣。」
說這話的時候,張玲完全忽視了自己之前是怎麼罵女兒,怎麼覺得她不中用的,在這個時候,阮佩就是給她掙了面子的好女兒了。
婦人砸了咂嘴,誇讚道,「孩子爭氣是一方面,你們教的好也是一方面,不然怎麼就你你家孩子考上大學了呢?」
張玲被恭維的舒心極了。
在婦人開口借阮佩的高三複習資料時,順口就答應了。
等對方一疊聲的道謝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麼,有些後悔,卻也因為好面子不好反悔。
好不容易好了點的心情又變得鬱悶起來。
等阮吉武回來后,就被張玲逮著一通罵,罵的阮吉武一臉莫名其妙。
罵人一向是張玲發泄情緒的方式。
罵完阮吉武后她總算能好好說話了,當即將之前任莎給她打電話都說了什麼,她女兒又怎麼不聽話等等跟阮吉武抱怨了一通。
再一次重複那些事,她還是鬱悶又煩躁。
「你說阮芍那丫頭怎麼會考的這麼好呢?」張玲一千一萬個想不通,這要是她女兒考的那麼好該有多好。
這時候她就該跟鎮上的熟人都炫耀一通,到時候再買好報紙放在店裡給來買東西的客人看,家裡的生意肯定會變得更好。
這可是高考狀元家的店呢,就沖這一點來的人都會變多。
張玲想的那叫個激動。
可現實卻很殘酷,那個高考狀元並不是她女兒。
沒用的東西,她暗暗唾罵了一句。
哎不對啊。
她重新激動了起來。
雖然高考狀元不是她女兒,但是她侄女兒啊!
她到時候照樣可以把報紙買回來放在店裡,也可以跟鎮上其他人誇誇侄女兒,雖然她一點都不想誇阮芍,但能帶動生意的法子憑什麼不用?
什麼都沒有錢來的實在!
在阮吉武還因為張玲說的消息而震驚的時候,張玲的情緒已經從埋怨女兒不爭氣轉變到了為自己想出了這麼好的主意而得意。
並且準備付諸行動。
……
掛了電話的任莎是一臉的神清氣爽!
只要想想張玲得知她女兒是高考狀元后的反應她就高興。
總算讓她光明正大的贏了一回,解氣。
完全不知道她一通電話引發了母子倆之間的爭吵。
但如果她知道張玲就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在把自己氣的不行又把女兒和丈夫罵個狗血淋頭之後又滿血復活的打起拿她女兒名頭打廣告給店裡招生意的辦法,肯定會哭笑不得,還是不知道的好。
這樣的人真的讓人挺無奈的。
說她罪無可赦吧,不至於。
她就是一尋常的中年婦女。
可她就是膈應人。
得虧任莎不知道,現在還能多神清氣爽一會兒。
本來都差不多飽了,因為心情好,她覺得自己還能再多吃點兒,她不止自己吃,還給阮芍夾,「小芍也吃,剛才竟打電話了,你都沒吃多少,再吃點。」
阮芍的確還有點沒吃飽。
任莎又這麼高興,她就順勢將她夾過來的菜都吃了。
阮吉祥和阮揚就坐在一邊時不時喝一口飲料,說著說說話,等母女倆吃飽之後又坐在這裡休息了一會兒這才算完。
任莎在路邊給阮芍打了出租,將阮芍送上車揮了揮手,「你不是約了朋友去家裡玩么,回去記得好好招待你的朋友!」
阮芍點頭應聲,「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趕緊回公司吧,不要在外面站著了。」
這麼簡單的關心卻讓三人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他們目視著阮芍乘坐的計程車離開這才折身往公司走,路上碰上同公司的同事,有熟識的人過來問任莎剛才坐車離開的女孩是不是就是他們家那個考了狀元的女兒。
畢竟任莎上午在公司里宣傳了一波,同部門大部分人都知道她女兒今年高考,還考出了732的高分,是今年的省狀元。
這讓不少同樣有孩子的家長都極為羨慕。
這話題一開,任莎一下子就來勁兒了。
她現在是逮著誰都要誇誇自家女兒。
好么,有人主動過來問,那她就不客氣的幫她解惑了。
接著上午沒誇完的繼續誇,三十六度無死角的誇,偏偏聽得人還特別捧場,別提多給面子了。
……
阮芍可不知道任莎已經變成炫女狂魔。
她到了家沒一會兒杜娟和袁莉就來了。
兩人一進門就直接跑過來將她擠抱在中間,不僅抱,還不停的尖叫,叫的她耳朵都要聾了。
阮芍連忙將兩人推開。
「芍姐芍姐,你真的太厲害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偶像!」被推開的袁莉動作誇張的捧著臉,雙眼冒光的看著阮芍。
杜娟稍微強一點,但也沒強到哪裡去。
她在此之前其實一直以為芍姐突然堅持學習只是因為好玩,就算堅持了一段時間也不會有多大用。
結果現實啪啪打臉。
堅持了一段時間的芍姐直接捧了個狀元回來。
「芍姐,所以你以前交白卷是不是只是懶得答,並不是不會答?」杜娟咳了咳,問出了這個她很是好奇的問題。
因為這個猜想比阮芍只是認真了兩個月左右就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更容易讓人信服。
若是後者,不不不,那太誇張了,基本沒人往這方面想。
阮芍對此不置可否。
這還真是個美好的誤會,不過看著兩人的表情,她覺得還是讓她們就這麼誤會著更為合適。
所以她也就點了點頭,應了她的說法。
「酷!」袁莉頓時做了個右腿腿彎呈九十度高抬,右手肘同時下壓的動作,完了又給阮芍比了兩個大拇指。
杜娟跟袁莉是同樣的想法。
「芍姐你可以想上什麼大學就上什麼大學了。」簡直牛的一批。
「行了行了,你們也太誇張了,坐。」
讓兩人坐下,阮芍又問了她們的成績。
袁莉聳了聳肩,「我考了三百八,杜娟比我高點,不過也不倒四百。」替杜娟一起回答了。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廣州?」阮芍問袁莉。
袁莉唔了一聲,「隨時都可以去,我估計要不了幾天就要走了,我真的很捨不得你們。」
她情緒有些低落亮起來。
阮芍抬眼看向她,「我填完志願后打算去J市玩一圈,你去廣州剛好要途徑J市,我們一起去J市旅遊吧,旅遊完了我和杜娟送你去廣州,剛好可以看看你和你表姐工作的地方,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你問的不止是袁莉,還有杜娟。
畢竟要出遠門還需要家裡人同意。
杜娟猶豫了一下,她不是不想去,但是出門肯定要花錢,她媽不見得會給她那麼多錢。
但她也僅僅只猶豫了一瞬就咬牙答應了。
大不了到時候找人借錢,等工作了賺到錢再還就好。
杜娟這一同意,袁莉一改低落,瞬間激動了起來,差點原地蹦起來,「你們真要跟我一起去?」
見兩人都笑著點頭。
袁莉這次是真的跳起來了。
說實話,要一個人去廣州她心裡不是不忐忑的。
這下有最好的朋友陪著,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三人東南西北的亂聊,想到什麼聊什麼,也沒有固定話題。
聊得興起的時候,家裡來客人了。
走在最前面的左岸眉頭豎的老高,一進來就沖著阮芍冷嘲熱諷道,「喲,阮大小姐成了省狀元就不樂見我們這些老同學了?這是一飛衝天后就不想再跟我們來往了?」
胡宇在後面連忙解釋道,「知道芍姐你考的那麼好,岸哥其實很替你高興的,他還特地給你打了電話,可惜沒打通。」
「你閉嘴。」左岸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胡宇伸手在嘴前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笑著不說話了。
好了,這下真相大白了。
左岸這個彆扭的性子,其實是想恭喜阮芍來的。
可打了好幾個打電話,一個都沒打通,這不就炸毛了?!
他嘴巴又毒,要是沒有胡宇的解釋,剛才說的那話肯定要得罪人。
阮芍知道左岸的性子,所以並不會介意這些。
她將手機拿出來沖左岸晃了晃,「之前給我打電話的人太多,我在跟我爸媽還有我哥吃飯,就把手機調成免打擾模式了,忘記調回來了。」
所以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
阮芍的潛在含義表達的很明白了。
左岸又不是傻,當然聽懂了。
哼了一聲之後,這個話題也算是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