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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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芍姐?」見阮芍遲遲不出來,杜娟扒在衛生間門口喚了一聲,看到她一臉崩潰的樣子,忍不住小心翼翼道,「你沒事吧?」


  阮芍秒變高冷狀,「沒事。」


  說完就端著自己的胳膊往外走。


  沒辦法,胳膊被劃了一刀,現在手上的這隻胳膊被包的嚴嚴實實,為了避免讓傷口二次受創,她就只能多注意點了。


  她這邊剛從衛生間出來,房門就被人敲響了,隨即進來一個神色幹練卻又不失溫和的女人,女人看著阮芍笑著道,「阮芍,飯已經做好了,跟你的同學一起出來吃飯吧。」


  阮芍不易察覺的怔了怔。


  這女人是原身的母親任莎,算是個事業型女強人。


  不過阮芍發怔卻是因為這女人以後就是她母親了,作為一個一個孤兒院出身的人,母親對她來說著實只是一個名詞,現在這個名詞變成了活生生的人站在她面前,說沒有觸動是假的。


  不過她真沒有跟母親相處的經驗,仔細想了想,原身跟母親關係也不算特別親近,不止不親近反而有些彆扭,剛好符合了她此時的心態。


  她嘴角不著痕迹的往下壓了壓,看上去就跟不高興似的,應聲道,「我知道了。」


  見她這般模樣,任莎不著痕迹的嘆了口氣。


  她能把工作處理的井井有條,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改善跟這個女兒的關係。


  不過說來說去還是他們當父母的錯。


  當初女兒出生之後她和丈夫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沒法兼顧事業和家庭,就把女兒交給了公婆照顧,想著等事業穩定下來再把女兒接回來。


  沒曾想,等到真的將女兒接回來的時候女兒都已經七八歲了。


  七八歲的小姑娘早就懂事了,因為相處時間不長,跟他們做父母的也不甚親近。


  兒子比女兒大了足足六歲,根本玩不到一塊。


  而且兒子太過優秀,女兒幾乎被隱藏在了兄長的光芒之下,一來二去的,兄妹倆關係就更淡了。


  任莎不是沒想過辦法修正,但結果不提也罷。


  她也不是沒後悔過沒騰出時間和精力來照顧培養女兒。


  在將女兒接回來之後又帶著女兒回過幾次老家,那時候她才發現婆婆是個重男親女的,畢竟她和丈夫成婚後就一直在外面打拚,第一個孩子又是個男孩,還真沒發現婆婆有重男親女的傾向。


  將女兒交給重男親女的婆婆照看,是她做過最錯誤的選擇。


  所以將女兒接回來之後她都盡量彌補,沒料想卻讓女兒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幾年更是誇張,打架鬥毆,不學無術,不該女孩子做的事她幾乎做了個遍,學校老師的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


  任莎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一行人從卧室轉到了樓下餐廳。


  阮父和阮芍的哥哥阮揚都在公司,任莎是專門留在家裡陪女兒的。


  杜娟和袁莉兩人在阮芍面前倒是自在又隨性,但在任莎面前還是稍微有些拘謹的。


  無論是杜娟還是袁莉,她們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跟她們比起來,阮家絕對算是有錢人,住的別墅,家裡還開的公司。


  所以面對任莎,她們總是控制不住的緊張,哪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阮家。


  好在任莎並不會看不起她們,不然哪怕這裡再好他們都不會來。


  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正是自尊心極強的時候,有時候一點不好的情緒都能讓她們敏感的想很多。


  有阮芍這麼個女兒,任莎的底線已經一低再低。


  再加上杜娟和袁莉看上去一副不良少女的樣子,但在任莎面前卻也挺有禮貌的樣子,任莎最多也就當她們和女兒一樣正處在叛逆罷了。


  「都吃啊,就當在自己家一樣,阿姨還要謝謝你們來看阮芍呢,千萬別客氣!」任莎一邊招呼袁莉和杜娟,一邊替阮芍盛了一碗排骨湯。


  「喝吧,你胳膊受傷了就在家養幾天,暫時不用去學校了,我已經幫你請了假。」將排骨湯放在阮芍面前,任莎語氣盡量放的輕緩。


  不然這個女兒又要生悶氣,覺得自己不關心她了。


  阮芍受傷的胳膊橫放在胸前,剛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排骨湯,聽到任莎說讓她待在家裡當即拒絕道,「不用請假,傷的也不是特別嚴重,我明天就可以去學校。」


  都高三了,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高考了,怎麼能浪費時間待在家裡呢,從小到大都是學霸的阮芍不接受這個安排。


  她需要時間把高中課程重溫一遍,畢竟離開學校挺久了,要考她就要考第一,絕對不能容忍第一之外的結果。


  任莎和袁莉杜娟在阮芍話落之後齊刷刷的看向她,眼裡滿滿的驚愕之色,她們剛才沒聽錯吧?

  最最討厭學習,恨不得不去學校的阮芍竟然主動要求去學校。


  天要下紅雨了不成?


  任莎這個當媽的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緩了緩之後確認般的再次問道,「你說你明天就去學校?」


  阮芍理所當然的點頭,「沒錯。」


  袁莉和杜娟確定自己沒聽錯之後,連忙不著痕迹的給她使眼色。


  吃錯藥了啊要去學校,再過幾天就要考試,請假在家剛好能躲過這次考試,芍姐這是怎麼了啊!


  兩人使眼色使的眼睛都快要抽筋了,偏偏阮芍壓根沒往她們這邊看,讓兩人又是著急又是無語。


  任莎裝作沒看到她們的小動作,雖然對女兒突然的積極不太理解,但這總歸是好事,生怕再遲疑下去女兒後悔。


  她當即應道,「那也行,不過你自己在學校也注意點,別再跟人打架,聽到沒?」


  阮芍斜了斜眼卻沒應聲。


  沒法確認的事她從來不會隨便應肯,畢竟萬一別人找她麻煩讓她不還手,那怎麼可能,她的跆拳道和散打不是白學了?


  真不是她吹,她的跆拳道和散打都是能參加比賽拿獎的程度,一個人打好幾個大漢沒一點問題。


  原身這點小打小鬧她還真沒放在眼裡。


  雖然她是個技術型人才吧,但她深知靠人不如靠己,所以儘管身邊有不少保護的人,但她自己也從沒鬆懈過。


  跟著她的人都叫她芍姐。


  所以她才對一開始袁莉她們叫自己芍姐接受的這般良好,畢竟被人喊了好多年,早就習慣了。


  想著想著阮芍就有些懷念了。


  唔,等胳膊養好好了,不止要把學業撿起來,身體鍛煉也要提上日程了。


  不把身手練回來總感覺心裡不安穩。


  她在這懷念曾經,看在任莎眼裡卻是在裝傻,讓她一瞬間有出聲訓斥的衝動,最後還是忍了。


  一頓飯吃的不尷不尬的。


  阮芍沒有跟親人相處的經驗,面對任莎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任莎說什麼她聽什麼,能應的就應,沒法應的就保持沉默。


  吃完飯後就又回了房間。


  不用再跟任莎面對面,袁莉和杜娟都鬆了口氣。


  想起剛才阮芍在樓下說的明天要去學校,袁莉誇張的比了個手勢,「芍姐,你是不是忘了過幾天要考試?還是你又準備交白卷?」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袁莉還是覺得那樣不太好。


  杜娟也附和道,「是啊,伯母都說給你請假了,你養好胳膊再去不剛好?」


  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面露狐疑之色,忍不住試探道,「還是你想去學校看齊帆?」


  袁莉聽她這麼說忍不住露出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氣憤道,「芍姐,那個齊帆好好的,你救了他他連問都不問你一句,裝的跟個什麼一樣,左岸罵他也沒罵錯,那就是個弱雞,你以後別搭理那種人了好不好?」


  杜娟其實挺贊同袁莉的說法。


  齊帆雖然學習好,很得老師喜歡,但她和袁莉就是不喜歡那個人,太假了,也不知道她們芍姐為什麼對他那麼好。


  聽袁莉罵的挺爽,但她看向阮芍的神色卻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生怕她生氣,到時候朋友都沒得做。


  被杜娟小心翼翼觀察著的阮芍她是什麼想法呢?


  她有些納悶,齊帆是誰?


  等袁莉罵完了她才反應過來,哦,就是袁莉從打劫的混混手裡救的同學啊,阮芍的神色突然變得不怎麼好看了。


  她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跑的比兔子都快的弱雞。


  操了,一個大男生,被女生救了不感謝就算了,還跑的比兔子都快,事後還一點表示都沒有,這種小人她不給他一點教訓怎麼對得起她受傷的胳膊。


  還有那個給了她胳膊一刀的混混,她也不會那麼算了,等她養好胳膊,看她怎麼給自己報仇。


  真當芍姐好欺負還是怎麼著?

  「別生氣了,有什麼好生氣的,等明天去學校給他點顏色看看。」理清了這些,阮芍輕描淡寫的回了袁莉一句。


  但這句回應卻讓袁莉和杜娟齊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等確認阮芍不是在開玩笑后,兩人相視一眼,興奮的摩拳擦掌道,「好勒芍姐,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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