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法師

  黑暗的環境，然而沃克卻毫無壓力，還打了個呵欠。


  「晚上好，弗朗西斯先生，希望我們沒有打擾你。」


  「噢，沒有。」


  「很好，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請。」


  「首先，第一個問題，有人目擊了你在昨天下午進入了後來收到舉報的實驗室，有這一回事嗎？」


  「有的，我去找那個引發『大量學生魔力被強制吸取』的人。」


  「……」


  黑暗中的人，可能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會那麼痛快的坦白，畢竟……他可能也是同夥。


  「很好，看來我們的談話會很愉快，那麼，你清楚他在做什麼是嗎？」


  「是的，很清楚，而且我也沒有阻止他。」


  「在此之前，我可以確認一下嗎，你和克蘭頓先生是什麼關係？」


  「沒有直接關係，他是一個組織的，而我剛好清楚怎麼假裝是那個組織的人而已。」


  「假裝嗎……好的，那麼，下一個問題，你找他是為了什麼？」


  「你們應該也清楚，有其中一個病人，嗯，就是露娜，狀況好轉了，我就是為了這個。」


  頓了一下，黑暗中的人們悄悄討論起來。


  「破法媒介嗎？」


  「那個學生是唯一一個法陣結束前恢復的。」


  「那應該是破法媒介沒錯。」


  然後，又繼續向沃克提問。


  「可以問一下，你知道他是什麼性質組織嗎？」


  「真理之眼，魔法極端組織，嗯，這個應該是不能說的對吧？」


  「很高興你能理解這一點，但，弗朗西斯先生，你似乎不擔心自己被認為是克蘭頓先生的同夥，可以告訴我們理由嗎？」


  「理由？沒什麼理由，我的母親就是那個組織的，被你們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


  「……」


  這貨是白痴嗎？


  「啊，對了，雖然我失憶了，不過我還是知道自己的一點名聲的，你們認識我嗎？」


  「當然，你不就是……啊，原來如此，五年的東部五傑啊，明白了。」


  黑暗中發問的人明白沃克的意思了。


  弗斯特三世登基第五年，一些活躍於報刊的幾個少年才傑逐漸被稱為弗斯特的明日之星，被人們寄予超越鑄金十年那一批英雄期望的幾個少年。其中一名來自瑞文伍德鎮的少年，他的成名比較獨特。出身於魔法極端組織的家庭，但意外的是，卻在幾年間連續破解了幾樁魔法極端組織的陰謀，著名的王城大師事件就是他的幫助下，才得以將一位宣傳禁忌的騙子真面目識破。


  「這麼有名的人物居然在我校，這還真是情報的失職……不過，弗朗西斯閣下，我還以為您會更出眾一點。」


  「名聲這種東西，不是自己給的。那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很抱歉佔用您的時間……院長大人也許在外面等候，您可以離開了。」


  沃克點了點頭，站起身。黑暗中的人沒有看到他的背後已經被汗水浸濕。


  自己的名聲對於極端組織是什麼意義，這些東西，沃克是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當時為了幫助露娜，並沒有想那麼多，但若是沒有過去的「自己」闖下的這個名聲，只是平凡的自己，現在也許就被魔法界驅逐，成為一個野法師了。


  但，正是因為這樣，沃克愈發對過去的「自己」感興趣了。


  「有著和我很像，甚至一樣的理念，但卻有著與想法不相符的事迹，但是露娜卻又告訴我，我過去是確實把自己擺在輔助亞瑟的位置上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胡亂的想著，打開門，便看到一個高大的白髮白鬍子老人站在門口。


  「弗朗西斯先生，原意到我的房間聊一聊嗎？」


  「這是我的榮幸，院長先生。」


  院長的辦公室很簡單，沒有高大的書架，也沒有魔法道具，實驗用品的擺放。只有桌子椅子，窗戶的一個簡單房間。


  老人把茶杯放到沃克身前，帶著孩童的笑，說道：「嘗嘗吧，來自世界樹腳下的植物。」


  「噢，那可真是，難得。」


  世界樹，別看名字充滿著偉大的意義。那個地方還是與另外六個地方並稱為七大死地的禁地，在歷史上有記載進入所有禁地的還不過幾個人。


  禁地內的東西，在整個大陸的市場，都是有價無市，用一個少一個的。


  「那麼，年輕人，看來理事會那邊放過你了呢。」


  「是啊，真不容易。」


  「我還以為對你來說很簡單的，畢竟只是說出名字的事呢。」


  「沒有很多人說得出我的名字。」


  老人放下茶杯的手頓了頓，笑了。


  「嗯，這樣啊，真有趣……對了，有件事我很好奇。」


  「哦？」


  「你似乎對你們老師的那份法術資料有疑問。」


  「有嗎？」


  「是的，你似乎看了很久，以至於沒有聽課，不是嗎？」


  「啊哈哈……」


  被學院boss說你沒有聽課是什麼感受，沃克現在是知道了。


  「有一點吧，我並不明白自引法術為什麼會有那些動作和吟唱要求。」


  「僅限自引法術么……嗯，說說看？」


  沃克放下手中的茶杯，攤開手說道：「按照教材，0級取物術的施法方法是，嗯……不記得了，大概是無名指勾一下？」


  老頭憋著笑點點頭。


  聳聳肩，沃克繼續說道：「那麼我做一遍。」


  對著自己的茶杯，沃克輕輕勾動無名指，茶杯像教科書一樣往沃克的方向移動了一寸。


  老頭不笑了，他注意到沃克的姿勢很隨意，已經到了反面教材的地步了。


  「然後，我自己看了一會施法原理，又感受了一下，我覺得這些步驟都很多餘，如果讓我自己來的話……」


  沃克對著老頭身前的茶杯輕輕一抬手，茶杯就飛入了他的手中。


  放下茶杯，沃克攤開手，歪著脖子看向對面的人。


  老頭把身子伸過去，把茶杯拿回來喝了一口，看了沃克一會。


  緩緩地說道。


  「一尺半。」


  「嗯？」


  「這張桌子，一尺半的距離。」


  「額。」


  「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不知道。」


  「嗯，先問一下你們學到或者說你知道魔法的分級制嗎？」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