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解釋
蕭洵晚間準備用膳時,拓跋韶還是過來了,馨兒也因此鬆了一口氣,畢竟娘娘的身份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大將軍手握重權,可現在兵權已經交了出去,娘娘能撐腰的東西就隻是拓皇上的寵愛了,不過,皇上還是重情義的……
就這樣想著,拓跋韶已經從錦明宮走了出去,馨兒急忙去跑去問蕭洵,“娘娘,皇上今日怎麽走的這麽早?他不在這安寢嗎?”
蕭洵放下手下的茶搖了搖頭道:“不啊,他用完晚膳就走啦,大概是還有事吧。”馨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跺跺腳道:“娘娘……”蕭洵不等馨兒說完,就轉身前去洗漱了,其實蕭洵心裏也有些奇怪,以往拓跋韶用完晚膳後一般都去直接在她這安歇的,就算再忙不在她這歇息也會陪她說會兒話的。
可今日,用膳的時候,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用完膳後匆匆說了句話,就出了錦明宮,不過蕭洵也不想懷疑他什麽,隻是覺得過幾日一定要找個機會問問清楚。
可還沒等蕭洵問清楚呢,那位女子就已經被封了昭儀,拓跋韶也是連日見不到人影,自從他們兩互相表明心跡後,拓跋韶不管是後宮裏的任何事,都會先問問她的意見,這次卻直接越過了她。
馨兒一直嚷嚷著讓蕭洵去找拓跋韶問個清楚,蕭洵卻一直窩在錦明宮不肯出去,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在冷戰一樣,誰也不肯先來找誰。
過了幾日,蕭洵在擺弄著自己養的那幾盆蘭花時,想到了之前兩人拿這盆蘭花玩笑打鬧的日子,不禁有些感傷,蕭洵低下頭,卻不想被人從後麵遮住了眼睛,然後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變著腔說:“快猜猜是誰?”
蕭洵站著沒有動,半晌後,拓跋韶感覺手上有些潮濕,立馬放下手把蕭洵轉了過來,蕭洵垂著目光,並沒有去看他,但是卻沒有任何聲息的掉下淚來,看到這樣的蕭洵,拓跋韶心口疼的都要糾起來了,一把攬住蕭洵柔聲說道:“洵兒,怎麽了?怎麽哭了?如果是因為楚昭儀的事,我向你道歉,不過,先別哭了,聽我解釋好不好。”
蕭洵在拓跋韶衣衫上蹭掉自己的眼淚輕輕嗯了聲。拓跋韶摸摸她的頭,心疼的緊緊擁住她,輕輕吻了吻她的耳朵後,用雙手扶住蕭洵的肩膀,微微拉開與她的距離,溫柔又專注的看著蕭洵的眼睛道:“洵兒,是朕不好,朕跟你道歉,道歉並不是因為楚昭儀,朕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朕與你道歉是因為朕這麽多天沒有騰出空來看你,讓你受委屈了。”
蕭洵點了點頭,看著拓跋韶,垂了垂眼睫,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拓跋韶微微握著蕭洵的肩膀微微用了點力,“洵兒,封楚蕙為昭儀,朕是不得已而為之,楚蕙是我乳娘的孩子,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先進去,朕看你先吃些東西,朕再與你慢慢道來,可好?洵兒,朕看你仿佛憔悴了些,先吃些東西好不好?”
蕭洵看著拓跋韶帶著關切和疼惜的眸子,點了點頭,進去與拓跋韶一起用了些膳食。
晚間,蕭洵依在拓跋韶懷裏,聽著拓跋韶說了很多很多,蕭洵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楚蕙原是拓跋韶乳母的孩子,當初拓跋韶的母親,也就是當時的徐皇後,生了拓跋韶後,並不十分關心他,隻把他當做爭奪權力的工具,所以拓跋韶從小便十分依賴自己的乳母,而楚蕙就是拓跋韶乳母的女兒。
徐皇後雖說隻將拓跋韶當做自己與權力之間的那根臍帶,但既然拓跋韶對於徐皇後來說是權力,因而徐皇後對拓跋韶的要求也是有求必應的,拓跋韶每日都不能離了他的乳母,所以央求徐皇後將乳母的孩子也接到宮中,讓乳母能一直待在宮中,徐皇後想了想,也覺得並不是什麽大事,也就令人去辦了。
“這樣說來,皇上與楚昭儀還是青梅竹馬嘍。”蕭洵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頭發,歪著頭覷了一眼拓跋韶道。
拓跋韶好笑的看著眼前小女兒情態的蕭洵,低下頭輕輕啄了一下蕭洵的嘴角,同時心中也舒了一口氣,洵兒總算同自己說話了,“怎麽不叫阿韶了?恩?莫不是醋了?”
蕭洵嗔了拓跋韶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拓跋韶也正了正色,娓娓道來。
楚蕙的確是與拓跋韶從小一起長大,但拓跋韶隻是將她看做是妹妹一樣對待,楚蕙雖是乳娘的孩子,但遇事總有自己的主見,拓跋韶身為太子,總會遇見一些磕磕絆絆,很多時候楚蕙還會給拓跋韶一些好的主意,拓跋韶也將楚蕙市委很好的朋友。
但是後來,徐皇後因病逝世,先皇也隨之駕崩,蕭洵登基後,他的乳母和楚蕙都被遣送出宮,因為拓跋韶登基之後大小事務不斷,隻是派人去查訪過她們的消息,聽派出去的人說她們過得不錯,拓跋韶也就沒再去關心這件事。
直到那天,拓跋韶在宮外探查官員貪汙事件,遭到了很多刺客行刺,拓跋韶正在撤退時,卻從遠處飛來無數箭矢,護衛們抵擋不及,而此時楚蕙卻突然出現為拓跋韶擋了最致命的那一箭,雖說拓跋韶與楚蕙分開多年,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楚蕙。
拓跋韶本想將她帶到醫館裏治療,可不想醫館裏的大夫卻說傷到了心脈,回生乏術,拓跋韶心急之下隻好將她帶進宮中,請最好的太醫搶治,楚蕙也的確是傷的極重,拓跋韶無法安心離開,隻能等在那裏。
後來楚蕙的命是救了回來,但仍舊昏迷不醒,太醫說不能移動絲毫,拓跋韶也很擔心楚蕙,便一直陪在那裏。
“又遇到刺客了?阿韶你沒事吧?”蕭洵有些擔心的看著拓跋韶說道。
拓跋韶安撫的拍了拍蕭洵的背,“沒事的,後來引來了官府的官兵,刺客們都撤了。”
蕭洵點了點頭,“那查出來是誰指使的了嗎?”
“回到宮後,朕便派人去查了,是那貪汙官員家中蓄養的私兵,簡直是膽大包天。”說道這裏,拓跋韶眸色沉了沉。
“阿韶你沒事就好了,不過,楚昭儀怎麽會出現在那裏呢?”蕭洵抿了抿唇,看著拓跋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