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神搖曳
片刻後,拓跋韶便駕著駿馬讓它停了下來,蕭洵睜開眼看著前麵有些被震撼到了,眼前是一處斷崖,這裏大概也是圍場的邊緣之處,此時的落日已經褪去了那層耀眼的光芒,隻是以柔和的橘紅色掛在天際邊。
蕭洵還在看著,拓跋韶已經翻身下了馬,也伸手將蕭洵抱下馬,笑道:“我們就坐在這裏看夕陽,朕讓那些侍衛等在不遠處,等夕陽落下去了咱們再走。”
蕭洵也笑著點點頭道:“好”
拓跋韶拉著蕭洵的手坐了下來,讓蕭洵靠在他的肩上,遠遠的看去,倒真的像是一幅畫似的,兩人依偎在一起看著夕陽緩緩落下,男子俊朗溫柔,女子清秀卓然。
兩人就那樣一直坐著,等到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也沉入地平線,天色也漸漸昏暗了下來,拓跋韶輕輕拍了拍蕭洵道:“走吧,下次有機會朕再帶你來看。”
蕭洵也爽快的點點頭,站起身來。
拓跋韶去旁邊牽馬,因為天色有些昏暗,便叮囑蕭洵站著不要動,拓跋韶牽了馬走過來的時候,蕭洵卻突然感覺到腳邊像是有個濕濕滑滑的東西正往自己腳上攀,蕭洵恐懼異常,尖叫一聲,大步往後一退,卻不想踩到了一塊鬆動的石頭,往下摔去。
拓跋韶聽到蕭洵尖叫聲便立馬跑了過去,正好看到蕭洵向後仰去,拓跋韶伸手一抓,抓到了蕭洵的手,但崖邊的那塊土禁不住兩人的重量,兩人便一起從崖上滾了下去。
拓跋韶緊緊抱住蕭洵並護住她的頭,自己卻被崖上的岩石蹭的衣衫都破了,過了一會兒,蕭洵聽到拓跋韶悶哼一聲,大概是拓跋韶的後背撞到了什麽東西,兩人也停止了滾動。
蕭洵緊張的伸出手摸了摸拓跋韶的臉,“皇上,皇上……你沒事吧?”
蕭洵抬起頭在月光的微微亮光下看著拓跋韶,隻見拓跋韶緊緊的閉著雙眼,束發也很淩亂,臉頰便微微有些擦傷,還出了點雪。
蕭洵心裏有些慌,便伸手使勁搖了搖拓跋韶喊道:“皇上,拓跋韶,拓跋韶……快醒醒,醒醒啊。”見他還是不動,蕭洵有些害怕也很自責,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突然,蕭洵的手被另一隻手一把捉住,蕭洵猛然看向拓跋韶,隻看見拓跋韶睜開滿是笑意的眼道:“朕可是聽見了你叫朕的全名,這可是大不敬啊,說吧?要朕怎麽罰你?”
蕭洵就是再遲鈍也知道拓跋韶是在逗弄她,可是怎麽也起不起來,心裏隻有拓跋韶沒有出事的喜悅感,可是又有些不甘,自己怎麽還在他麵前哭了,於是,蕭洵就將頭撇到了一旁,哼了一聲。
拓跋韶坐起身將蕭洵抱在懷裏,哄道:“洵兒別生氣,朕有一個小名,叫阿韶,朕允許你以後可以在沒人的時候這樣喚朕,你說可好?”
蕭洵剛想拒絕,卻聽到拓跋韶咳了起來,蕭洵緊張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到哪了?”拓跋韶摸了摸蕭洵的手,發現很涼,吸了幾口氣緩了會兒道:“沒事,大概是撞到後背,有些淤氣,這裏又潮濕又冷,咱們要換個地方待著。
說完站起身看了看周圍,蕭洵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拓跋韶握住蕭洵的手,帶著蕭洵往前方走去,走到一處很多草懸掛的地方,拓跋韶放開蕭洵的手,讓她站在那裏等著,自己便走了過去,將那些覆蓋的草撥弄到旁邊去,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拓跋韶招手讓蕭洵過來,然後就拉著她進去了。
雖然有些黑,但是蕭洵緊緊拽著拓跋韶的衣服也並不覺得很害怕,拓跋韶拿出火折子吹亮,蕭洵借著微弱的光看清楚了這個山洞,山洞並不大,其內還有一點幹柴和幹草,拓跋韶將那些幹草點著加了些幹柴,生了一個小火堆,蕭洵好奇的問道:“阿韶,你怎麽還隨身帶著火折子?”
拓跋韶聽到蕭洵那樣喚自己,開心的笑了笑,感覺背後的傷一點也不疼了,“出門在外總會有意外發生,本來是怕圍獵時發生什麽事情準備了這個,沒想到是和你一起滾下了懸崖。”
蕭洵聞言有些愧疚道:“對不起,當時好像是有蛇爬到了我的腳上,我一著急就……”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拓跋韶蹲下身子準備掀自己裙子並問道:“有沒有被蛇咬到?我看看。”
蕭洵被拓跋韶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退後一步急忙說道:“沒有被咬到,我及時跑了,可也沒想到會摔下懸崖,還害你受傷了,對不起。”
拓跋韶站起身將蕭洵抱在懷裏摸摸她的頭柔聲道:“傻瓜,和我道什麽歉,我倒是慶幸我抓到了你,若是當時沒有抓到你,我就是和你一起跳下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你。”
蕭洵將頭埋在拓跋韶懷裏悶悶的道:“你要是隨我跳了下去,回去之後我肯定要被那些禦史參死。”
拓跋韶聞言笑道:“你怎麽天天想著被禦史參呢?”
蕭洵抬起頭道:“因為父親說那些個老古板的禦史最愛捉著別人一點小事來做文章,有更何況是這樣大的事呢?”
拓跋韶低頭正準備說話,卻看到此時的蕭洵微微嘟著嘴,眼睛裏一層水霧還沒有消散,被火光一照,就像是眼睛裏有了點點星光一般,使得這張清秀的笑臉添了一絲別樣的風情。
看著這樣的蕭洵,拓跋韶腦子突然不受自己控製了,忽然湊近吻了上去,蕭洵身子輕顫了一下,愣住了,隻感覺唇上有個很柔軟的東西在輕輕摩挲著,蕭洵的心跳卻是撲通撲通越跳越劇烈,拓跋韶也隻是淺嚐輒止,並未深入,但隻是這樣的簡單碰觸,也讓拓跋韶感覺美妙異常,欲罷不能。
拓跋韶直起身子後,看著眼前兩頰通紅的女子,有些尷尬的咳了咳,轉身去火堆旁邊加了些幹柴進去,蕭洵看著火堆旁的男子,雖然麵色正常自如,可兩隻耳朵卻是微微的紅著。
蕭洵笑了笑,感覺也沒什麽,自己也並不討厭,就走了過去坐在拓跋韶的旁邊,拓跋韶有些欣喜蕭洵的主動,本來他還準備上前去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