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愛莫能助
祁景燾也不想主動參合到南煙團那些人裏麵,南煙團就是一個圍繞著關副總的喜好行動的小團體,這個時候他們似乎也沒什麽好去處,無非是找一家咖啡廳,點上幾杯價格不菲的咖啡、點心作為場地費,然後陪關副總打撲克消磨時間而已。
那幾位部門領導他都認識,其中幾位由於業務往來比較多,相互之間還非常熟悉。特別是關副總,關副總是一個快五十歲的中年婦女,主管行政人事後勤工作。在祁景燾的印象中,關副總個人業餘愛好似乎就是打牌,在機場也隻有打撲克這種消磨時光的方式了。
對於新人尹長風來說,沒人理會他也好,這段時間四處奔波也累了,正好可以假寐片刻養養精神!
馬上就是大約18個小時的越洋長途飛行,他還準備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搜刮太平洋裏麵的海洋資源,好好給他那個戒指世界出現的海洋補充補充海洋物種資源呢!
還有就是海水置換,從京城一路南下魔都,華夏海岸線附近那些海域人類活動太密集,各種各樣幹擾實在太多,海水也太淺,在岸上進行海水置換完全放不開手腳,置換速度太慢。
海洋是那麽遼闊,海洋的蓄水量是那麽龐大,按照他那種偷偷摸摸小批量的置換方式效率太低,猴年馬月才能在戒指世界那個局部海域構造一個充滿有機營養物質的海洋生態環境?
如果在不受幹擾的深海上空,完全放開手腳操作的情況下,祁景燾一次性就能夠置換戒指空間同等容積的海水,還能保持一分鍾一次的操作頻率連續作業。
戒指空間可是擁有300x300x300=27000000立方米的容量,海水質量比較重,也就是相當於2千萬多噸海水。按照一分鍾一次的頻率置換,哪怕整個航行過程中,隻能維持三四個小時的有效作業時間也足夠恐怖,足夠在一片大陸架淺海區域構建一個基礎海洋生態環境了。
因為祁景燾進行的是置換,而不是抽取。除了被他隔空攝取、替換那部分海水裏麵的物質不同,海水總量並不會有什麽變化,在波瀾壯闊的大洋中也不容易引起外人的關注。
當然了,如果乘坐越洋航班的祁景燾隔空攝取海水的時候,那個被鎖定區域正好有什麽人造設備就不好說了,該規避還是要規避,誤傷造成的影響終歸不是太好,萬一引發什麽國際衝突罪過就大了。
祁景燾想著好事,嘴角不由微微一翹,這是他的標誌性動作,哪怕改頭換麵成為尹長風,尹長風的嘴角上還是那個習慣性標準動作。
受到罷工影響而延遲出發的航班大概有四五個班次,隨著時間的推移,困在候機大廳裏麵的乘客,加上新進入候機大廳乘客差不多有兩千多人,寬敞的候機大廳變得越來越擁擠,越來越嘈雜,場麵也開始變得亂哄哄的。
並不是每一個乘客都願意額外花一筆錢去那些昂貴無比的咖啡廳、餐飲廳消費,順便給自己找個相對舒適的地方休息,消磨這難熬的等候時間的。也沒多少乘客可以在貴賓區享受超級服務,安心等待登機時間的到來。畢竟,機場候機大廳隻是一個臨時候機場所,受到的限製比較多,乘客能夠得到的服務和物資有限,大多數乘客隻能幹巴巴地呆在候機廳等待,這實在是一種人為的監禁和煎熬。
祁景燾能夠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假寐,那是因為他的意念其實可以回到戒指世界,在戒指世界裏麵陪伴老婆孩子,享受另外一種家庭生活的樂趣,不存在等待的煎熬。
其他乘客就不同了,那是實實在在的人為監禁和煎熬。而且,隨著進入候機大廳等候的乘客越聚越多,各種語言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候機大廳裏麵連一個座位都難以找到,有些乘客不得不在大廳的空地上席地而坐,那場麵和內地春運期間火車站的場麵差不多。
祁景燾座位斜對麵的休息座椅區有一夥白人乘客,那些白人基本上是六七十歲老年人。聽他們相互之間的交流,應該是一個老年人旅行觀光團,剛剛結束在華夏為期兩個多月的新春觀光旅行活動,準備返回美利堅,而且和祁景燾他們這個準備出發去美利堅的旅行團還是同一架班機。
到晚上十一點多,假寐的祁景燾留意到那夥老人旅行團中的一絲異常,一位體型肥胖的老年婦人臉色發青,冷汗直流,雙手緊緊捂著心口痛苦地抽搐起來。她身邊哪位高瘦白人老頭應該是她老公,發現老婦人的異常之後,急的大喊大叫。
其他老人也開始騷動起來,紛紛采取各種自救行動,有找機場服務人員的,有幫忙照看哪位老年婦人的,更多人則是急的團團轉,一副束手無策幹著急的場麵。
假寐狀態的尹長風也被驚動了,不過,他沒過去幫忙急救,隻是和其他乘客一樣,起身看著斜對麵那些慌亂中的白人老頭老太,還有急匆匆趕來的幾個機場服務人員。
不是祁景燾冷血,也不是祁景燾忘記醫生的職責,而是現在出現在候機大廳的是尹長風。尹長風可不是祁景燾,他的身份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軟件工程師,他不是什麽神醫,不需要履行醫生救死扶傷的職責,也不應該有救死扶傷的能力。
尹長風沒什麽過激的行動,和其他乘客一樣好奇的,關心的,遠遠的看著白人老人團那邊發生的情況。人沒動,他的意念卻已經掃描過去,一看就知道那位痛苦抽搐中的肥胖白人老婦發病了,而且是肥胖中老年人常見的急性心肌梗塞發作。症狀雖然嚴重,但是,隻要救護及時、處理得當也要不了老命,還有充分的搶救時間。
趕來的機場服務人員有一定的急救常識,也有相應的應急處理措施,他們正一邊扶住發病的白人老婦,一邊讓圍觀的乘客讓開盡可能大的空間保持空氣暢通,並且緊急召喚機場醫務人員盡快趕來急救。
除了圍觀,尹長風無動於衷,也不會上前救治哪位老婦人。他那敏銳的意念掃視著機場,他已經發現注視他,留意他的目光不是少數,那些目光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熟悉的那幾道目光是已經回到候機大廳的南煙團成員,他們也在好奇地圍觀,發現尹長風也在哪裏看熱鬧,打量他幾眼很正常。
不熟悉那幾道目光有男有女,有黃種人,也有白種人,甚至還有一個黑人。這些素未平生的陌生人用那種窺視的目光注意他,觀察他就有些多餘了。
健康的膚色,高大壯的身軀,英俊的臉龐五官組合,身上是一件格子襯衫配一條牛仔褲,腳上蹬的是耐克運動鞋。一身休閑裝扮的尹長風雖然還算帥氣,但也不是那種玉樹臨風的帥,更不是什麽明星、名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候機乘客值不得那些陌生人關注。
有人在關注他,肯定是有問題,因此,尹長風隻能像一個普通乘客一樣遠遠圍觀,在心裏為哪位發病的老婦祈禱著,為他的愛莫能助求得一分心理安慰。
這裏是魔都虹橋國際機場,醫療條件還是非常不錯的,就看機場醫務室那些急救人員能不能及時趕到,這位老婦人的運氣好不好,其他並發症嚴不嚴重,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了。
“嘿嘿,歲數那麽大還出來旅遊,這些老外膽子真肥,心真大啊。”這是南煙團銷售部部長張琦的聲音。
“那個體型恐怕有兩三百斤了,看她的樣子估計是心血管方麵的毛病,弄不好會要命。”這是南煙團財務部副部長朱景山的聲音。
“要是祁工在這裏就好了,這麽點小毛病,他紮上幾針就好。”這是南煙集團辦公室副主任胡霞的聲音。
“還不是那個尹長風,也不知道是個什麽背景,出國還要占用我們的名額,這下好了,祁神醫來不了了。”這是複烤廠綜合科科長劉玉蓉的聲音。
“祁工在這裏也沒用,那些老外根本就不相信中醫,還是讓那些西醫來救治好了。”這是郭劍鋒的聲音。
“小祁的本事不是那些人可以比的,他們不信就不信,我們自己信就是了。可惜了,小祁不能和我們一起去,這一路上少了一個隨隊醫生。”這是關副總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