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女人的智慧
薑曉倩臉上飄起一抹嫣紅，微不可查地後退一步，輕巧地讓開年輕女子的手掌，笑兮兮地說道：“咯咯咯……祁醫生可是真正的大神醫，大神醫親自出手，對於我這種肌膚上的小毛病自然是針到病除咯。”
薑曉倩笑的輕鬆自然，神情愉快，宛如重活新生。年輕女子不敢置信的轉身看看祁景燾，又看看牟曉玲，發現門診室裏麵真沒第三位穿白大褂的人，才把眼光盯在祁景燾身上上下打量。
牟曉玲微笑著說道：“別看了，今後機會多得是。大神醫就在眼前，你可別錯過機會哦！”
祁景燾不滿地瞪了牟曉玲一眼，不動聲色地說道：“她身體好好的，沒什麽大毛病！請下一位！”
牟曉玲趕緊上去拉過年輕女子，不好意思地看著祁景燾說道：“祁醫生，她不是來看病的，她也是來整容的。”
“整什麽容？她已經很漂亮了。”祁景燾鬱悶地說著，重新掃視一下門診室外走道那些候診的人群。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今天前來祁景燾門診候診的病人非常邪門，都是女人，還都是年輕女子，總共有七八個。她們相互之間似乎還認識，在候診區嘰嘰喳喳說著話，一個個眉飛色舞，相互之間熱切的很。隔空掃視檢查一番，她們的身體狀況大體上還算健康，至少沒什麽大毛病，看起來都是來整容的。
祁景燾不是女人，自然無法理解女人的心思。那些候診年輕女子的情況雖然沒薑曉倩那麽極端，但是，如果有條件，沒有那個年輕女子不想擁有一張更加精致、更加漂亮的麵容。
果然，進來這位年輕女子看見薑曉倩這個活生生的案例，她不得不相信祁景燾的醫術，趕緊坐到病人診斷椅上，滿臉激動地說道：“祁醫生，請幫我做個整容手術。”
“我是中醫，不是整容醫生。”祁景燾不鹹不淡地婉言拒絕。
“整容醫生也是醫生啊！我覺得我臉上這幾顆痣太明顯，眼睛也不夠大，下顎過於尖，額骨過高，皮膚還可以更嫩白一些，胸……”
“停停停~，我的治療費很貴嘀，你這種小瑕疵真需要我親自幫你進行一番治療？”祁景燾頭大了，堂堂一個中醫師，怎麽被認為是整容醫生了？
“祁醫生，你的治療費是多少？”年輕女子不以為然地問道。
“病人個人資產的十分之一。”牟曉玲趕緊把祁景燾剛剛製定的收費標準說出來。
牟曉玲已經感覺到祁景燾的不滿，因為，今天來掛號候診這些女子都是她的同學和朋友，或者是那些同學朋友的熟人，都是被整過容的牟曉玲蠱惑的健康人，都是愛美的女人。
那天遇到祁琳被祁景燾強行整容，牟曉玲也有幸被順手整容。經過祁景燾的精心調理，牟曉玲的顏值那是直線飆升，從小清新直接變成大美人一枚。她本人也許還沒多大感覺，可是，回去參加了一場同學的婚禮，立馬在她的朋友圈子裏引起軒然大波。
而牟曉玲又是一個性格開朗大方的熱心人，自己的老板擁有那麽神奇的醫術居然無人問津，還被人譏諷，沒有天理了。她就用自己作為實例在同學、朋友圈子裏麵大力宣傳自己老板的神奇。熟悉她的那些同學朋友無不驚為天人，紛紛表示要來觀摩一番，甚至體驗一番。
牟曉玲還特意去找臉上不幸長有胎記的薑曉倩，鼓動最需要進行整容的薑曉倩來找祁景燾治療那塊恐怖的胎記。老板果然神通廣大，分分鍾把人不人，鬼不鬼的薑曉倩還原成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絕世大美人。
她覺得自己的老板就是一位了不得的大神醫，他的醫術就值得病人付出那麽多財產換取健康，或者美貌。因此，還沒經過醫院更改祁景燾的簡介，她從內心深處就已經認可了祁景燾的收費標準。
在牟曉玲看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如果能治療好身上的疑難雜症，甚至是絕症，付出個人財產的十分之一能有多少？簡直太值得了。哪裏想到，她這句話一說出去就糟了。
“什麽什麽什麽？我個人財產的十分之一，你怎麽不去搶人？”年輕女子一聽果然是勃然大怒，如同看待強盜似的蹦起來。
“這就是我的收費標準，愛治不治！”祁景燾還是不鹹不淡地說著，波瀾不驚地看著這位還算清秀的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被哏了一下，指著薑曉倩，麵色不善地問道：“她可沒有什麽屬於她的個人財產，她的治療費是多少？”
薑曉倩和她不熟，聽她說話毫不留情，也非常不屑地說道：“我是沒什麽錢，給祁醫生免費打工一年，償還我的醫療費。”
“什麽？免費打工一年？”年輕女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薑曉倩，繼而，玩味的看著祁景燾笑道：“祁醫生，隻要你幫我整容，像牟曉玲那樣就行，我也免費幫你打工一年，怎麽樣？”
“對不起，我這裏可沒什麽工作需要你來做！舍不得付醫療費就請離開。”祁景燾冷冷地說道。
“哪，你怎麽有工作給她？”年輕女子不滿地質問，語氣非常囂張。
祁景燾笑了：“她學習的是中醫學，我這裏剛好需要補充一些專業對口的醫生，有什麽問題？”
“切，你以為自己是什麽？這家醫院是你開的？”年輕女子不屑一顧地說道。
“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獎勵！”祁景燾還在堅持自己的原則，他可不想成為什麽整容醫生，那樣就有違自己學習中醫的初衷了。
年輕女子不由氣結，狠狠瞪了祁景燾一眼，轉身離去。剛出門就大聲嚷嚷：“走啦，走啦，這個醫生心黑的很呢，完全是亂收費，動不動就要病人十分之一的個人財產。”
門診室外頓時嘰嘰喳喳，說什麽的人都有。
祁景燾不理會門外的吵鬧，看著一臉尷尬的牟曉玲問道：“小牟，她是幹什麽的？很有錢嗎？”
“她叫趙芳，在塔區國土局工作，嘿嘿，她爸就是國土局的局長，家裏好像很有錢。如果說到個人資產，嗯，她高中畢業上了兩年中專就參加工作了，比我早工作三年，工作至今也不過四年時間，屬於她的個人資產應該也不會有多少吧？”牟曉玲如實回答，她也不敢確定該如何界定什麽才算是個人資產的概念。
祁景燾微微一笑：“這可不一定，按照她這個工作時間估算，她至少趕上福利房分配。她今天可是開私家車來的，也算是有房有車一族，不提她父母的那副財產，她本人也算是小有資產了。你猜，她舍不舍得花十分之一的個人資產，給她自己做一個可有可無的整容手術？”
牟曉玲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沒必要吧？她臉上除了那幾顆痣明顯一點，長相也不算差。再說，她都已經嫁人了，整不整容也沒多大影響啊！”
“這就對了，雖然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容貌固然重要，但不一定可以當飯吃。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整容不是必須的醫療項目，何必花費大把金錢換取稍好的容貌呢？”祁景燾還在為自己製定的收費標準洋洋自得，認為找到一條屏蔽網，可以讓那些根本就不算病人的人知難而退。
可惜，他低估了女人對相貌的瘋狂，也低估了女人的智慧。門口的爭論聲很快平息下來。沒過多久，趙芳回來了，還帶進來六位姿色各異的年輕女子。
趙芳一臉狡黠地注視著祁景燾說道：“祁醫生，如果你的整容效果能如同牟曉玲和薑曉倩這樣，我們願意付出個人資產的十分之一，請你幫我們做整容手術。”
“你們真願意做這麽一個不痛不癢的整容手術？”祁景燾驚訝地問道。
“願意，怎麽會不願意。祁醫生，我叫普明慧，在城關中學教書。我剛剛工作一年半，工資收入不高，除了日常生活開銷，我個人存款有三千七百元，這就是我目前所有個人資產了。”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子開始自曝個人資產。
“祁醫生，我叫張麗，在市人事局工作，97年8月工作，未婚，也沒有私人房產，個人存款五千二百元。”
“祁醫生……”
“祁醫生……”
“祁醫生，我上的是中專，工作時間比她們幾個都要早一些，95年就已經參加工作，和我家先生共同擁有一套三室一廳108平方的福利房，目前市場價值大約11萬。還有一輛神龍富康轎車，屬於我自己的個人存款大約有兩萬吧！祁醫生，我們都如實匯報了個人資產，你可以派人去核查。”趙芳的笑容充滿譏諷。
按照她們自己申報的情況，她們七人的個人資產總和不超過十五萬，她個人就占了其中八成以上。按照祁景燾的收費標準，雖然她本人要付出差不多一萬二千多元的醫療費，但是，這麽一點點軟妹紙做一個整容手術貴嗎？她那些同學朋友幾百軟妹紙就可以達到整容的目的，看這個死要錢的醫生怎麽辦？虧死他，還以為他有多精明呢！
“好吧，居然你們願意，我遵守自己的承諾，也相信你們自報的個人資產。不過，我要給大家說明一點，我的所謂整容不是什麽整容手術，而是通過針灸手段調理人體自身的氣血運行功能，排除人體體內多餘的毒素，讓你們的身體更加健康，麵容更加嬌好，看上去更加和諧。當然了，像趙女士這樣，臉上有那麽幾顆錦上添花的小痣其實更顯個性和氣質。麵相天生，我建議最好保留。如果你堅持認為影響雅觀，非要去除，也可以通過小手術把它去除。”祁景燾非常守信，也不打算欺騙自己的顧客。這些女子不是病人，隻是顧客。
“祁醫生，順便幫忙拉個雙眼皮不難吧？”一個個人資產隻有一千八百元的年輕女孩試探著問道。
“不難啊！不過，你這身材和臉型，單眼皮更有氣質，沒必要拉雙眼皮。”祁景燾誠懇地建議。
老祁提供的資料庫裏麵有海量的後世明星、超模資料。當然了，都是經過精心裝扮過後，經過攝影大師精心拍攝下來最具風采的圖片。瀏覽過那些資料的祁景燾自有一套審美觀念，能夠根據不同人個人的身材、容貌、氣質的自然特定進行最佳組合。
“真的嗎？”那個年輕女孩不確定地詢問她的同伴。
“好像是哦！先針灸整容吧，到時候覺得不行，請祁醫生幫你拉個雙眼皮也不遲！”牟曉玲也不肯定，不過她的建議貌似更有說服力。不就是單眼皮變雙眼皮嗎？從無到有好像更容易一些。
祁景燾直翻白眼，自己身邊怎麽都是些坑貨，不過，家醜不可外揚，於是笑嗬嗬地說道：“針灸整容需要一些時間，大家跟我上四樓好了，哪裏有一個大型針灸治療室，剛好給你們一起治療好了。小薑，你現在就開始上班吧，你和小牟上去做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