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彩雲很神秘
原本隻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婚禮,由於主人身份已經不同,前來捧場的賓客規格飆升,弄的高朋滿座,人氣爆滿。
劉錚主任人老成精,果然有先見之明,這場婚禮的主婚人和證婚人都與他無緣。他那個正科級主任的頭銜太小,沒人家高主任正廳級主任的頭銜大,自然也沒謝副市長和朱副總裁大。有這些更高大上的領導在場,怎麽輪,也輪不到他這位小小的正科級領導以新郎倌頂頭上司的身份來做證婚人。有時候,婚禮也是講政治的社會活動場所。
櫻桃花海酒會圓滿結束,婚宴正餐正式開始。新打造的櫻桃穀酒宴大廳,在現場數百嘉賓和親戚朋友的見證下,祁景燾和蘇敏從法理上的合法夫妻,終於成為世俗認可的合法夫妻,可以名正言順地雙宿雙飛了。
祁景燾這次非常難得地請到一個長婚假,工程技術部領導楊部長非常給麵子地特批,他的婚假截止時間為大年三十那天,自然而然地與春節假期銜接上,兩個假期合一變成一個長達23天的大長假。
對於工業企業的國企小員工而言,除了企業不景氣有下崗之憂,如此漫長的婚假可遇而不可求。這麽難得的長假無論如何也要好好利用起來,完成他對蘇敏的承諾——蜜月旅行。
可是,他們夫妻兩個又犯了想當然的錯。自始至終,祁景燾從來就沒想過去什麽國外、省外玩蜜月旅遊,他計劃的是省內自駕遊,並且為此做著準備。而想出趟國門玩一次浪漫蜜月之旅的蘇敏,想當然的以為出國旅行很方便,說走就能走。事到臨頭才知道,出國簽證很難辦,很麻煩嘀,並非花錢就可以買到方便嘀。
這年月,事先沒做充分的準備,這麽短時間內突然提出的出國旅行,那些旅行社最多隻能搞個新馬泰n日遊之類的項目充數。那些歐美國家就別想了,他們連護照都要從頭辦,哪裏來得及辦理去歐美的旅遊簽證申報?
新馬泰那些正鬧金融危機的地方,祁景燾和蘇敏都沒什麽興趣,有興趣的歐美國家又去不了。哪怕已經是自己國土的香港也不是說去,就能去嘀,蘇敏的蜜月旅遊兼購物消費計劃是沒法實現了,想想都覺得委屈。
“國外去不了,要不我們在國內轉轉,祖國的大好河山還沒看過呢,去國外幹嘛?”祁景燾訕訕地給滿臉失望表情的老婆推薦新去處,退而求其次也是不錯的選擇,他不方便直接提出他理想中的省內自駕遊。
“姐夫,你居然想玩國內旅遊?你就別帶我姐去遭罪了。現在是什麽時候?春運已經開始,你們兩個是去享受蜜月呢,還是去增加春運壓力?”享受過春運沙丁魚待遇的小姨子蘇瑞鄙視地看著在省內上大學,不知我國春運期間那種擁擠和苦楚的姐夫和老姐。
這兩位為了趕時間出行,新婚第二天就不顧風俗習慣趕回娘家。吃完算是回門飯的中午飯,兩個人就在膩在客廳裏嘰嘰咕咕討論他們的蜜月旅行,卻根本不了解這期間國外旅簽證難辦,國內出行痛苦。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幼稚,做點事情還這麽沒規劃和計劃?還當人家的姐姐和姐夫呢!蘇瑞不由地撇撇嘴。
“完啦,完啦,我就說有錢也不是萬能的。我好不容易攢出個大長假,國外去不了,省外出行又那麽艱難。看來還是玩省內自駕遊好了,咱們在省內自駕遊總不至於增加春運壓力了吧?”祁景燾貌似滿臉鬱悶地看著蘇敏建議。
他和杜河聊過的省內自駕遊計劃,蘇敏不同意。蘇敏認為,省內什麽時候不能去?她不想浪費自己期盼已久的蜜月之行。現在機會又回到自己手裏,還不趁機掌握主動,但是不能表露的太明顯,否則就有幸災樂禍的嫌疑了。
“省內自駕遊好啊,我也要去,帶上我。,帶上我”蘇瑞聽到姐夫的建議,馬上興高采烈地要求參加。
“你去幹嘛?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大過年的好好呆在家陪爸媽好了。”蘇敏毫不猶豫地拒絕妹妹的無理要求,蜜月旅行帶妹妹同行,這算哪門子事?沒聽說過。
“我七月份就畢業了,以後有的是時間陪咱爸咱媽。姐夫,帶上我嘛。生在彩雲,長在彩雲,可是省內那麽多地方,我隻到過春城。人家還沒在彩雲省內好好遊玩過呢。我那些大學同學問起咱們彩雲的風土人情,我根本就說不上來,丟死人了。”蘇敏滿臉嬌憨的向姐夫求助。
“怎麽能說隻到過春城,其他地州你沒去過?”蘇敏不打算給妹妹介入他蜜月旅遊的機會。
蘇瑞分辨道:“那是我去上學的時候路過滇東北地區而已,怎麽算去過,坐火車路過能看到什麽啊!”
“你那些外省同學對咱們彩雲的印象如何?”祁景燾岔開話題,饒有興致的問小姨妹。
“哼,那些外省人對咱們彩雲的印象不就是,彩雲人真幸福,頭頂香蕉,腳踩菠蘿,大象滿街走,孔雀當雞養。祁琳沒告訴過你?”蘇瑞顯然對省外同學對彩雲美好的印象不滿。
“嗬嗬,很不錯了,你們學校畢竟在西南地區,他們對彩雲的印象還算正麵。你是不知道,祁琳比你慘多了。知道她來自神秘的彩雲之南,各種好奇都有。祁琳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那些外省同學的奇葩問題,有時候被問煩了,隻好順著他們的理解瞎說。哈哈哈……”祁景燾說著忍不住自己笑了。
“什麽奇葩問題,值得你樂成這樣?快說來聽聽。”蘇瑞好奇的催促著姐夫。
“哈哈哈……哈哈,我給你們學一學啊!”祁景燾好不容易止住笑,回憶著祁琳給他說過的事情,開始講祁琳的遭遇。
“祁琳有次遇到一位東北同學,聽說祁琳是彩雲人,好奇的問道:‘你是少數民族?’
祁琳懶得解釋這種回答過n次的問題,隨口回答:‘當然了,我們那裏的少數民族人數更多。’
又問:‘你們住溶洞?’
答:‘溶洞住不了那麽多人,我家住山上。’
問:‘你們還吃生肉嗎?’
答:‘我們已經發明了鑽木取火,現在都吃燒烤啦,彩雲的燒烤滿大街都是。’
問:‘你家裏養大象嗎?’
答:‘我們家就養了八頭大象,上學想騎那頭騎那頭。’
問:‘你上課去了,大象怎麽辦?’
答:‘自己去街道上買吃的去,自己計算著放學的時間回學校接我。’
問:‘不會弄丟?’
答:‘我們哪裏大象比人多,沒人要。’
問:‘你怎麽來京城的?’
答:‘笨,大象那麽多,當然是騎大象到春城,坐飛機來京城的。’
問:‘春城在彩雲?’
答:‘彩雲在春城。’
問:‘你滿頭的小辮子呢?’
答:‘來京城上學,剪了。’
問:‘你的腰刀呢?’
祁琳怒了:‘你再囉嗦,我回宿舍拿腰刀砍你。國家規定,我們每人有三個砍人指標,我的還沒用過。’……”
“哈哈哈……哈哈,姐夫,你別逗了。那裏會有哪麽奇葩的對答。哈哈哈……要死了……要死了,哈哈哈……”
蘇瑞笑著倒在早已經笑的肚子痛,躺沙發上的蘇敏身上直抽抽。
祁琳給他說起時也笑得樂不可支的祁景燾講完,自己反倒笑不出來了。他給蘇瑞講的這些不是個例,許多彩雲學生在外省都或多或少遇到過類似的奇葩問題。
彩雲之南太偏僻,外省人對彩雲之南不了解。在江南金陵市上大學的鍾峰,和他們住一個宿舍時就講過許多類似的事情。鍾峰說過,曾經還有人煞有介事地跑來問過他:彩雲是不是毒品滿街賣?多少錢一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