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隻有一個任務,喝酒
到部隊搞慰問當然不能空手而去,走親戚朋友也需要多多少少帶上點小禮品,這個最基本的禮儀。到部門搞慰問帶什麽東西最好?祁景燾根本就不清楚,他又沒當過兵。唯一和軍隊最親密的接觸,也是上大學時,呆在春城某駐軍軍營裏封閉軍訓那三個星期時間,接觸的還隻是那些軍訓教官和老兵,真正的部隊生活根本沒體驗過。
他對軍隊的了解是通過影視作品、通過文學作品、通過媒體介紹得來是感觀認識,沒直接的感受。他真的不了解軍人,武警也是軍人,有他們自己的特色。
好在,這個問題不用他操心,糧倉河果園保衛科科長祁景鵬了解。祁景鵬就是退伍老兵,在青藏高原當過八年兵,還是以士官身份退役的老兵。
什麽兵種就不知道了,祁景鵬的嘴巴非常嚴密,對祁景燾這位堂兄弟也沒說過,搞的神神秘秘的。祁景燾也無所謂,愛說不說,誰還沒有點隱私和需要保守的秘密。
祁景燾同樣叫祁景鵬一聲二哥。這位二哥,血緣關係比同樣當兵出身的村支書二哥祁景宏那個支係親近多了,祁景鵬與祁景燾是未出五服的堂兄弟,按照農村的規矩還是一大家子,平常時間相互有個什麽婚喪嫁娶需要幫忙,根本不用去請,都是全家總動員那種家常主人。
祁正明家承包糧倉河大山窪之後,那麽大麵積的一個新開發的果園,果園裏麵有那麽多值錢的農作物和各種生產、生活物資,自然需要有人值班守衛。總不能搞得如同今年春節那樣,大過年的,生怕有人給他們家來那麽一下子。祁正明親自帶領老祁家那些堂兄弟輪班看守,搞得緊張兮兮的,年都沒能過安生。
再說了,地下河溶洞是整個糧倉河果園的命門所在,絕對不容有半點閃失。即使已經封閉起來了,出人溶洞需要經過三道鐵柵欄才能順利通過。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出水口哪裏也需要有人隨時值守,那就是常年累月的工作了。因此,覺得家大業大的,需要有屬於果園自己的安保力量的。作為一個經濟體,祁正明就效仿其他公司,在果園裏設立一個保衛科,負責整個果園的安全防衛工作。
按照祁正明一貫“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思路,保衛科這麽重要的位置必須由自己信得過的人來擔綱。盯著祁家在家務農子弟中那些當過兵,和那些在村子裏當過民兵,甚至聯防隊員的人員名單琢磨半天,祁正明對誰也不是太滿意。
祁正明最滿意的人選是祁家本家子弟當中當過八年兵,退伍回家後又沒能吃上國家飯,目前在滇中保安公司做保安隊長的祁景鵬。祁景鵬的能力和人品值得信賴,他的經曆更是保衛科科長的最佳人選。可是,人家在保安公司當隊長幹的好好的,他願不願意回來給他當保衛科長?
祁正明找祁景鵬他爹,同樣在糧倉河果園管理生產的祁正榮大哥商量後。祁景鵬自然而然地被他爹招回來,給他叔祁正明當糧倉河果園的保衛科科長。用他爹祁正榮的話來說,咱老祁家就有現成的官給你做,何必出去給別人打工?為別人看家護院?你小子的老婆孩子都還在村子裏頭,你小子的戶口依然是農村戶口,你小子退役回家又沒吃上皇糧,那份保安公司的工作也沒什麽值得留念的。回家來幫你叔叔幹保衛科長,多好的事,方方麵麵都能照顧好。
祁景鵬走馬上任後,他負責管理的保衛科沒幾個人,他也不打算在村子裏招人來糧倉河果園當保安。軍伍出身的祁景鵬是專業人士,他告訴老叔:“幹保安工作,老弱病殘沒用,那是看門值更人員。”
讓村子裏那些沒工作的年輕人來當保安?不適合。嗬嗬,他們的叔伯甚至父母也在糧倉河果園工作,那些長輩們在田地裏揮汗如雨的幹著農活,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做保安,有事沒事在那些長輩旁邊溜達,沒這個道理。
再說了,安保人員的工作包括守衛果園財產,對外的防偷防盜工作是他們的本職,還有果園出產不被內部工作人員順手牽羊弄回自己家裏去,這更是他們的日常職責。招收村子裏的人來幹保安,都是街坊鄰裏的人,守衛個鬼,別自欺欺人了。
安防保衛工作經驗豐富的祁景鵬和祁正明商議過後,直接到老東家滇中保安公司談合作,從滇中保安公司聘請一支專業保安隊到果園值守。防盜、防偷、防有人來鬧事。
祁景鵬上任後,把糧倉河果園的安保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條。既然有內行人士,去部隊慰問的慰問品當然由祁景鵬負責著手準備,祁景鵬陪著祁景燾這位果園少東家過去就沒問題。
祁景燾下班趕到果園時,祁景鵬已經等在倉庫門口,一輛滇中高原農貿的江鈴箱貨已經裝滿各種農特產品,那就是慰問品了,車子就停在那裏等著出發。
祁景燾也不下車,對著車窗外開口問道:“二哥,都準備好了?”
“早準備好了,就等你下班。時間不早了,我們快走。”祁景鵬精精廋廋卻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穿一身保安製服顯得特精神。說著話,祁景燾打開副駕駛位坐進車裏,保安隊隊長潘皓和另外兩個保安也坐到後座上。
“聯係過沒有?”祁景燾邊啟動車子邊問。
“早和他們楊大隊聯係好了。今天他們剛好要會餐,楊大隊特意給我們留了一桌。我讓潘隊帶幾個能喝的兄弟陪你過去。”
“我的酒量還會怕他們?”祁景燾不屑一顧的拽了一句。
“小燾,你沒在部隊和那些兵喝過酒,千萬大意不得。你是沒見過部隊上放開喝酒的場麵……”祁景鵬給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堂兄弟說起他們部隊上喝酒的往事。
從果園開車走公路繞了幾公裏路,祁景鵬的喝戰鬥酒的光輝戰績還沒說完,祁景燾的車子就已經來到目的地。
看到威風凜凜,持槍站在大門崗哨台上,已經對來車行注目禮的兩位武警戰士。祁景燾遠遠就開始減速,離大門前那條白線十多米就停下車,跟來的箱貨停在後麵。祁景鵬下車去交涉,等基地裏的楊大隊派人出來接他們進基地。
後座上的潘皓笑嗬嗬地說道:“嗬嗬。阿燾還懂部隊的規矩?”
“讀大學那年,到部隊上軍訓的時候值守過一次門崗,帶我們那個老兵給我們講過部隊門崗的規矩。來這些地方,開不得玩笑啊!”祁景燾回憶著那次難得的軍營生活,敬畏的看著繼續持槍對他們行注目禮的兩位武警戰士。他們不會去接待來訪者,自然有另一位呆在門房裏的武警接待祁景鵬,登記後,打電話與他們聯係好的楊大隊聯係。
潘皓也是退伍老兵,保安公司那邊過來糧倉河果園這個中隊的保安人員都有軍旅經曆。這是祁景鵬特意向老東家要求的,當然了,也是特意給出的聘請價格。
潘皓一臉讚賞地看著前麵的祁景燾,自豪地說道:“部隊就是部隊,外來的人、特別是車,永遠別在他們麵前開玩笑,你開不起。”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更何況是軍隊這種國家暴力機構的駐地。潘隊,你原來在武警還是軍隊?”
“軍隊。”
“你們兩位呢?”
“軍隊。”
“軍隊。”
“嗬嗬,都是軍人啊!不錯,不錯,都是好樣的!我以前想當兵,卻沒機會,羨慕你們啊!”
“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脫下軍裝,穿身保安皮,總覺得不倫不類的,真特麽的別扭!”潘皓說著,扯扯身上的保安夏季製服的短袖。
“都是老兵,等會兒喝酒放開喝,看看老兵厲害,還是現役老兵厲害。”祁景燾開始給自己的隨員下動員令。
祁景鵬聯係到接待人員回來了,坐進車裏,開口說道:“都給老子聽好了,今天他們搞八一大會餐。今晚我們什麽都不談,隻有一個任務,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