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強吻
車子裏靜悄悄的,隻有呼吸聲此起彼伏。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尷尬,煙翠半晌才扭捏道:“我娘她還好麽?”白家輝道:“還好,情緒基本是穩定下來了,就是思想似乎還是有些混亂。慢慢的就好了,這病急不得。”煙翠聽他這樣一說,心裏麵的石頭總算是著了地。衝他笑道:“這往後還需要你費心呢!”他也笑了,隻是道:“煙翠還和我客氣什麽?我能幫到忙已經很好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朋友一場,這些算得了什麽?”
煙翠突然想到了什麽,道:“家輝,我問你一件事,你答應我一定要老實告訴我,好不好?”他笑道:“什麽事情這麽嚴肅?你便問吧!我如實回答就是。”煙翠臉色一正,問道:“你告訴我治好我娘需要花多少錢?”他遲疑了下,道:“煙翠,你不要和我談錢好不好?”煙翠堅持道:“你便告訴我吧!我雖然也沒什麽錢,但是還是想盡量交上醫藥費, 畢竟你也是做生意的。”
白家輝笑道:“這些你便也別管了,其實治好你母親並不需要多少錢,主要是你要花時間多陪陪她,這樣才好。”煙翠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他打住了,道:“你答應給我繡的手帕還沒有給我呢!”煙翠這才想起答應給他繡手帕的事情。不好意思道:“這些天事情太多了,我都把這事給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白家輝笑了,道:“不礙事的,現在你記得就好了。”煙翠不明白,以他的家境,想買多好的手帕都不成問題,為什麽偏偏要自己繡的登不上什麽大雅之堂的呢?隻是又不好問什麽,想著回去好好給他繡一方手帕。
車子緩緩停下。煙翠下了車,便看見車子正停在桃味軒門口。煙翠不由想起上次和少爺一起來吃飯的情景。麵上不禁有點紅。
正在發愣間,卻聽家輝笑道:“怎麽了?不想在這吃?”煙翠笑了笑,道:“沒有,隻是想起一些事情。”白家輝看著煙翠,笑道:“進去吧,在門口站著做什麽?”煙翠笑笑。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便跟著他一步一步往裏走去。
雖然穿著還和上次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煙翠的心裏卻沒有那麽緊張了,是的,有什麽好緊張呢?也許隻是因為對麵的人不是顧遠征吧!煙翠不明白,自己明明不是一個多笨的人,為什麽隻要是和顧遠征在一起,自己便似乎變得一無是處了…
尋了個比較靠裏麵的位子靜靜坐下。煙翠這才靜靜打量起桃味軒來,上次和顧遠征少爺一起來的時候隻顧著窘迫了,反倒忘了觀賞風景。桃味軒之所以如此受歡迎並不是沒有原因的。煙翠放眼望去,咖啡色泛紅的細絨布做的簾子將桃味軒分隔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包間,優雅而溫暖。也許是因為夏天來了,桃味軒裏的每個窗戶處都已經用竹子做的扇形窗扇一格一格吊起,不時有微風輕輕吹過來,吹的人好不愜意…
白家輝問她:“要不要喝點酒?”煙翠禁不由得有點好奇酒的滋味。俏皮的輕輕點了點頭。若是在平時,她斷不會如此放肆的,隻是如今娘已經接出來了,而且是在他麵前,煙翠便一點也不感覺拘束了。
白家輝點了兩份牛排,等到服務生將牛排端上桌後,白家輝舉了舉手裏的杯子,裏麵的葡萄酒瑩瑩流轉著紅色的光,竟比瑪瑙的顏色還顯得豐潤一些。
煙翠看著他麵帶春風,便也不由得好興致。衝他一笑,發自內心。白家輝一怔。隻見煙翠眼波流轉,那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嫵媚動人,但是畢竟鎮定,很快便轉過神來。輕輕呷了一口杯子裏的酒。隻是心卻也像是泡在了酒裏,醉了一池的桃花。
煙翠突然笑道:“不行,你得幫我切好牛排,我不懂得吃這個的。”白家輝笑笑,將自己手裏的盤子遞給她,煙翠低頭一看,原是已經切好的牛排,不由笑道:“你好快的手。”他笑:“你不怕麽?”
煙翠不解的笑道:“這有什麽好怕的?這很好啊,說明你刀工不錯,沒準還很會做飯呢…”白家輝隻是看著她笑,半晌都不說一句話。煙翠被他瞧得隻覺得麵頰滾燙,隻好喝酒,沒想到這酒喝得太急,竟然嗆得自己咳嗽不已。
白家輝看她咳嗽不已,便走過來輕輕的幫煙翠拍著背,道:“你那麽急做什麽?我又不跟你搶。”那股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煙翠更是麵紅耳赤了。煙翠掩飾自己的心虛,道:“這酒很好喝嘛…所以就喝急了點。”白家輝卻一本正經的叫來服務生,道:“再上一杯酒。”說完看著煙翠笑道:“好喝就多喝點,以後有時間我再帶你來喝。”
煙翠一時間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個耳光。好好的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還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白家輝卻似乎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對煙翠道:“怎麽了?幹嗎咬著嘴唇?是不是不舒服。”煙翠笑笑:“沒什麽,我們吃吧!”心裏麵卻是苦的好似吃了黃蓮。他卻還隻是看著煙翠,煙翠愈發不好意思了,便隨便道:“對了,你剛才問我不怕麽,難道說有人怕過?”
白家輝這才低下頭,然後看著煙翠笑著道:“以前我在國外的時候,和一些女同學出去吃飯,每次她們看見我盤子裏切的小小的牛排,便問我:“你學的是什麽專業?”我一告訴她們自己學的是醫學,她們便不說話了,然後就找借口走了…”煙翠不禁撲哧笑開了,道:“我還沒想到這些呢?要不我也找個借口離開?”他笑著道:“你敢!”然後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葡萄酒的味道很是好喝,煙翠是第一次喝,並不知道這酒有些後勁,不禁多喝了點,喝的時候沒什麽感覺,吃完才覺得漸漸酒勁上來了,頭開始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聽白家輝喚著自己:“煙翠,煙翠,你沒事吧?”煙翠勉強笑了笑,道:“我沒事。”然後就慢慢趴在了桌子上。
迷迷糊糊中煙翠感覺白家輝將自己扶了起來,然後扶著自己走出了桃味軒。外麵的風夾雜著熱氣撲麵而來,煙翠不禁有點清醒,然後對他道:“你帶我去看看我娘吧!”白家輝看著她,隻是關切的問:“煙翠,你沒事吧?我不該讓你喝這麽多酒的…”煙翠衝他笑笑,含糊道:“我沒事,真的沒事,我不想回顧府,不想看見他們恩愛的樣子。”說著竟然有點賭氣,道:“你要是送我回去,我便再不理你了。”他不說話,煙翠東倒西歪的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隻是感覺他扶著自己上了車子,頭昏昏沉沉,便順著後座躺了下去。恍惚中聽見他的聲音:“煙翠,為什麽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便再也聽不見其他的,慢慢的睡了過去…
不知什麽時候,感覺微微一震,煙翠掙紮著睜開眼睛,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診所門口。煙翠這才清醒過來,道:“我方才是不是睡著了?”聲音有點嘶啞,她知道必是喝酒喝的,白家輝看著她道:“你醉了!”煙翠說:“為什麽到這兒來?”他隻是不說話,煙翠不禁看了看他的眼色,隻覺得他似乎很是不高興。便也不再好問他什麽。
他半晌才道:“你說你不想回顧府,不想看到他們親熱的樣子…”煙翠隻覺得耳中嗡的一響。心裏想著完了完了,自己竟然喝醉了,還說出了這樣的話。煙翠尷尬的笑了笑,掩飾道:“是嗎?我竟然說了醉話…”白家輝卻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她。
煙翠看著他離得這樣近,心裏一下子驚慌失措起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往這邊襲來,煙翠沒來由的緊張。白家輝卻隻是定定的看著煙翠,眼裏有太多煙翠不熟悉的東西。他問道:“煙翠,你是不是喜歡遠征?”
煙翠不由一愣,心裏麵的防線呼啦啦全塌了,是的,他無需多問,隻要這一句,便能將自己從天堂推向地獄。煙翠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又羞又惱。但是終究還是說不出話來。白家輝卻一下子將頭湊了過來,狠狠地吻住了煙翠。
他不等煙翠反抗便一把抱住她,煙翠艱難的想要躲開,卻被他困的更緊。他的吻太過霸道,一寸一寸占領煙翠口裏的每一個領地。煙翠終於停止無力的掙紮,隻是覺得心很痛,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眼淚無力的滑下,順著臉頰,一滴一滴…似乎是滴到了他的臉上。
白家輝這才驚慌失措的移開頭,道:“是不是弄疼你了?對不起煙翠,真的對不起,我控製不住,我無法想象你喜歡遠征,煙翠,我…”煙翠打斷他的話,心裏麵寒氣湧上心頭,冷冷道:“讓我下去!”白家輝低下頭,眼神頹敗的沒有一絲生機,終於不再說話,隻是任她打開車門。
為什麽呢?家輝,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喜歡著他,為什麽還要讓我恨你?煙翠想。嘴角有點疼,似乎是被他咬破了,煙翠全身力氣盡失,任由著自己一步一步走著,自己在想什麽,在做什麽,要去哪裏,她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