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準備著
等到朴信開著車過來,文寅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好了,雙臂交替著疊在一起,就好像一個正在上課的小學生一樣。
煙盒裡的煙已經不多了,今天的拍攝估計會很晚,文寅不想還沒有收入就花太多的錢,並且對於一個把十塊錢當成寶貝的男人來說,韓幣的面值有點太過於大了。
「hiong!你終於來了。」文寅看著停在旁邊的黑色保姆車,心中那種煎熬的感覺終於消失殆盡。
「抱歉啊,有點遲了,路上有點堵。」朴信有點尷尬的說道,他是坐在早餐店裡吃完了早餐才來的,本來還以為文寅還在睡覺,現在看來是自己太過於不相信他了。
人總是會長大改變的嘛。
「沒事,來了就行,我還以為hiong你把我拋棄了。」文寅絲毫沒有在乎手腕上的表分針已經指向了6。
拉開車門,文寅坐到了舒適的座椅上面,然後攏了攏外套,低下頭研究著手中的手機,上輩子沒有把玩過這種手機,這輩子倒是要好好的玩一把。
用右手大拇指摁開,然後打開了聯繫人,卻發現上面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父母,劉在石,朴信,還有幾個看起來應該是什麼長輩之類人物的備註。
文寅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關掉了有點可憐的界面,本來還以為會有茫茫多的號碼,比如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大哥二哥小弟之類的。
但現在看來,之前的文寅,大概就是個孤獨的年輕人,只是為了能夠有幾個和自己玩的起來的朋友才在外面鬼混,不在乎是不是酒肉或者真心,能夠有個人說說話就好。
這大概也就是他能夠和劉在石成為朋友的原因吧。
關掉手機,文寅緩緩閉上眼睛。
人這一生,生死有命,有的人能夠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有的人能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有的人只能做自己應該做的,甚至,有的人只能說別人覺得他應該做的事情。
很幸運,也很不幸。
再次睜開眼睛,窗外已經是一片翠綠了,文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後伸了個懶腰打開了車門。
「還在準備東西,你可以過去和鄭秀晶xi聊聊天,我去給那邊看看。」朴信鎖上車門,然後指了指坐在那邊托著腮幫子的鄭秀晶。
「好。」
文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胡亂的抹了一把臉走向那邊。
鄭秀晶的餘光看到文寅,臉色立馬黑了下來,然後深呼吸一口,不情不願的撇過頭。
但很快,那個在她心中就是一個不懂事理並且眼神還無時不刻色迷迷的年輕人說出一句話,讓她如釋重負。
「喝水嗎?」只見他手中拿著一杯剛剛接過來的涼水,試探地問道。
鄭秀晶皮笑肉不笑,說到:「喝,謝謝。」
但是文寅就尷尬了,這杯水,他是打算自己喝的,試探著問一下也只是想緩和一下沉悶的氣氛。
他可沒有想到她會接受。
鄭秀晶看到他那副樣子,心中雖然很想笑,但是還是綳著臉,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你喝吧。」
文寅搬來一把凳子,坐到了她的身邊,然後小小的喝了一口涼水,咋吧咋吧嘴看著前面。
身邊的女人明顯已經畫好了裝扮,薄薄的嘴唇塗抹上了嫩紅的口紅,零散的空氣劉海搭在額頭前,雙手托著腮幫子看著前面。
沉默許久,鄭秀晶小心翼翼道:「那個…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就是…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你昨天拍的片段,那種情緒是怎麼表達出來的?」
文寅撓撓頭輕聲道:「運氣吧?」
鄭秀晶低下頭,紅了臉,小聲說道:「那你能不能教我…這個運氣?」
在她的認為下,演技這種東西沒有運氣而言,雖然文寅人品在他看來不怎麼樣,演技目前來看倒是不錯的。
文寅無奈道:「不是不教,是我真的不會,昨天真的是運氣,不信你等會兒看,我肯定沒有昨天那種感覺了。」
剛重生過來的那幾個小時,他還沉浸在失去妹妹的痛苦裡面,那種失去摯愛之人的痛苦自然而然的也被他帶到了表演上面。
但是這也得讓鄭秀晶相信啊,她撇撇嘴,然後裝作不屑的樣子,撅起嘴說了一句好吧。
然後低著頭小聲嘀咕道:「欲擒故縱。」
她等會肯定不會去觀察文寅拍的怎麼樣的,不想教就直說,幹嘛還擺出這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以為我會被你吸引嗎?呵呵。
文寅一口氣喝完了水杯里的水,然後輕輕的放在地上,側過頭看著身邊的人,輕聲說道:「你覺得這種生活怎麼樣?」
鄭秀晶不說話。
文寅以為她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繼續說道:「就是你覺得當明星的生活怎麼樣?」
「還好。」
「一舉一動都被關注不難受嗎?」文寅疑惑道。
「你還是個新人呢,誰會去關注你的一舉一動。」鄭秀晶抬起頭嗤笑道。
文寅尷尬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小聲說道:「我覺得挺難受的,吃個飯都要被各種人拍照,就好像動物園的動物一樣。」
「哼。」鄭秀晶冷哼一聲,然後嘲諷道:「那你就不要做什麼明星,不如回去做一個普通人。」
女人是記仇的動物,尤其是你不順她心意的時候,無關你是不是她的朋友,有時候,一點小事她都會記半天。
「我也想啊,但是我也沒辦法啊,我一來就這樣我能怎麼辦,其實我也挺絕望的。」文寅輕聲說道。
「什麼?」鄭秀晶這下是真的聽不懂了。
「沒什麼,就是一點牢騷而已。」文寅揉了揉臉。
「嘁……」鄭秀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撇過頭,嘴角微微上翹。
她突然覺得,這麼看來文寅倒也不是什麼心血來潮靠著關係來體驗一下的不入流。
其實他也有自己的小憂愁和小糾結,也不是看起來那麼不上心啊。
如果能夠教我,那麼是不是就能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