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類人終於出現了
你們知道一個秘密嗎?人類的祖先其實叫人類猿,類人的的祖先才叫類人猿——進化掉了「猿」,就成了現今的類人。
我們根據《進化論》推測,類人猿是靈長目中的一個亞目,這一物種定居在現今羅布泊地域,這裡沒有高大的森林,為了隱藏自己躲避天敵,他們逐漸轉入地下生存。正如猿人進化出了樹上生活本領,類人猿在地下進化出了極其強壯的前肢(便於挖土)和強大的肺部功能(地下呼吸)。由於長期在地下活動,他們的皮膚也進化了,正如人類能在水中沉浮一樣,他們的皮膚可以和沙土相融,實現沙中沉浮。在人類猿進化到智人的同時,類人猿也在進化,他們逐漸變成了現在類人的樣子。
類人是人類的「鄰居」,他們與人類不只是地理上相鄰,還有物種上的相鄰。在夏商周斷代史期間,類人一直在羅布泊中生活,從各個時期的資料中均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如網路上瘋傳的野人、沙民等等。
現在的類人是羅布泊的土著,他們擅長遁地,在隱藏自身和爭搶資源方面有著天然的優勢。但是人類對他們一無所知。
從古至今,類人都在躲避人類,因此,他們甚至沒有自己的文化,他們在暗處偷窺和模仿人類,共享著人類的文化。這是個非常奇特的現象。
制屍團伙曾經因為資源問題,與類人發生過多次械鬥。實際上,類人真正的敵人是制屍團伙。
在溝壑里,干戈曾傷害過類人,後來類人又看到干戈跟蔣新華在一起,認定他們是一夥的,於是在暗處扎他們輪胎,放他們的水,毀壞他們的糧食。
年老的人承認了,他們是類人,蔣新華並不感到意外,他還試圖開玩笑:「我不信,除非你鑽個地。」
說完,蔣新華又看了看四周,他的三面都是沙丘,他被沙子包圍了。沙子是類人的主場,他不可能跑掉。
老人說:「我們沒必要讓你相信。」
蔣新華的腦袋有點暈,他記得,他在帳篷里收拾東西的時候,嘴巴突然被人堵住了,接著他就不省人事了,很明顯,對方給他用了蒙汗藥一類的東西。他想了想,問:「你們鑽地把我帶出來的?」
年輕男孩「哼」了一聲,說:「怎麼可能,你沒資格去底下。」
蔣新華注意到,他說的不是「地下」,而是「底下」。蔣新華說:「沒鑽地?那我們的人怎麼沒發現你們?」
老人說:「他們都在談話。你好像人緣不太好,被彈劾了?」
蔣新華一臉無奈,說:「我真不是首領……我要是首領,現在營地早炸鍋了,肯定派人來救我了。」
老人根本不相信,他輕蔑地問:「那你說吧,誰是你們的首領?」
蔣新華說:「首領已經死了。」
老人哈哈笑起來,他說:「拙劣。」
蔣新華說:「你要相信我!」
老人說:「等會兒你自然會講真話的。」
蔣新華感覺身體似乎有些異樣,他渾身冒虛汗,一咽吐沫,嗓子火辣辣地疼。他問:「我們還在羅布泊嗎?」
老人說:「當然。」
蔣新華說:「熱死了!這裡應該比我們營地高了10度!」實際上他是想試探一下,他離開營地多遠了。
老人說:「羅布泊會一直這麼熱的,一直到八月末。我們有降溫秘方。」
蔣新華問:「什麼秘方啊?」
老人說:「你們人類有句話——心靜自然涼。」
蔣新華晃晃身子,脖子上的佛珠「嘩啦嘩啦」響起來,他說:「我的心一直很靜。」
老人搖了搖頭,說:「人活著,心就會跳動,永遠不可能靜下來。只有死了,心才會真正靜下來。」說完,他對年輕人使了個眼色,年輕人一提蔣新華的后衣領,就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蔣新華慌亂地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老人笑著說:「你不是說你不是首領嗎?我們帶你去見令狐山,他有一萬種方法讓你說出真相。」
干戈舉著手電筒,順著腳印追出了幾百米,沒看到一個人影兒。
他沮喪地返回了營地。老貓第一個迎上來。
干戈說:「你蔣叔被抓了。」
老貓大聲問:「什麼人乾的啊?」
干戈說:「我懷疑是類人……只有兩雙離開的腳印,所以,他們是鑽地來的。」
說著,他大步走進了帳篷。果然,他在睡袋旁發現了鬆動的沙土。
他走出帳篷,沈小題過來了,後面跟著陳傘。
沈小題問干戈:「人真的走了?」
干戈說:「準確地說,他是失蹤了。」說著,他指了指地上的腳印。
沈小題俯下身看了看,說:「看不出來。」
干戈說:「你看不出來兩雙腳印?」
沈小題說:「對啊,兩雙,怎麼了?」
干戈說:「他是被人劫持走的!」
沈小題說:「我不這麼看。兩雙腳印,一雙是老蔣的,一雙是跟他接頭那個人的。」
老貓的眼裡一下就湧出了淚水,他喊起來:「這兩雙腳印都不是蔣叔的!蔣叔的腳沒這麼大!他被抓走了!」似乎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他幾步衝到蔣新華的帳篷前,用力一拽,把固定帳篷的地釘拽出來,帳篷一下就歪了,他接著說道:「我去找他!」
干戈吼了一嗓子:「你他媽別衝動!」
老貓兩眼通紅看著他:「你以為還有人把你當領袖嗎!」
干戈不理他,又照了照地上的腳印,說:「你們看,左邊這雙腳印比右邊那雙腳印深很多,他應該是被扛走的。他不是敵人。」
沈小題說:「就算他被什麼人抓走了,僅憑這一點你就確定他不是敵人?這是什麼邏輯?如果他是被第三方抓走的呢?」
干戈說:「除了我們,羅布泊上都見不到一個活人,哪來的第三方?」
沈小題說:「那罐葯是誰給我們的?」
干戈一下就不說話了。
想了想,他才說:「只有找到老蔣才會真相大白。」接著,他走過去拍了拍老貓的肩,說:「不要著急,我們得從長計議。」
沈小題還在堅持:「計議什麼!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被類人抓走了,就憑我們這些人,救得了他?」
老貓把臉轉向了沈小題:「你不說沒有類人嗎!」
沈小題說:「我現在依然這麼認為。」
干戈拉了拉沈小題:「就是類人乾的,我在帳篷里看見了鬆動的沙土。」
老貓對沈小題說:「不管我能不能救得了,我必須去。我提前警告你,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沈小題把腦袋歪了歪:「你想怎麼樣?」
老貓一字一頓地說:「你得償命!」
一直沉默的陳傘突然大步走向了老貓,大家都以為他要動手,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沒想到,他在老貓面前停下了,瞪著老貓,半天才顫巍巍地擠出一句話:「大家都要講文明!」
老貓很鄙視地瞄了他一眼,說:「軟蛋,我不跟你講話。」
陳傘被噎住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趙吉鵬上前把老貓拽到了一旁,說:「你犯什麼渾?不管誰抓了他,你一個小孩子救得了嗎?」
老貓看著趙吉鵬的眼睛,低低地說:「如果你被人抓了,我也肯定會去救你。」
趙吉鵬眨巴眨巴眼睛,被感動了,她過了會兒才說:「就算要救,你也不能一個人去啊……」
老貓很蔑視地看了看其他人,說:「那個干戈滿腦袋都是他的女朋友,他會跟我去救人嗎?不會。那個沈小題謊話連篇,就為了把蔣叔趕出團隊,她會跟我去救人嗎?不會。那個陳傘就是她的跟屁蟲,他會跟我去救人嗎?不會。蔣叔待我就像親生兒子,這種時候,也只有我去救他了。」
趙吉鵬看了看干戈、沈小題和陳傘,三個人靜靜地站著,沒人說話。
老貓從帳篷里找到一隻手電筒,然後走到趙吉鵬跟前,認真地看了看她,眼圈就濕了,暗啞地說:「你不要等我,我很可能回不來了,你就當我……被驅逐了吧。」
趙吉鵬突然捧住他的臉,使勁親了他一口。
老貓愣住了,接著,他貪婪地吧嗒了幾下嘴,似乎在回味這個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好美。」
丟下這句話,他打開手電筒,就朝著腳印離開的方向走了。
趙吉鵬看著他的背影,眼圈也紅了,她似乎不想讓大家看見,把臉轉向了漆黑的荒漠。
沈小題突然喊了聲:「老貓!」
老貓只是停了停,並沒有轉過頭來,接著就邁開大步朝前走去。
沈小題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他。他轉頭看了看沈小題,冷冷地問:「你想幹什麼?」
沈小題沒說話,她把那支土槍舉了起來,遞給了他。
老貓愣了愣。沈小題把土槍塞到他的手上,說:「我不在乎他是死是活,但我希望你活著。」
老貓的態度終於緩和下來,他顛了顛那支土槍,揣進了口袋,說了句:「謝謝你了。」
沈小題又掏出了一個金屬小東西,塞到了他的手上,小聲說:「記住,只有一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