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如影他媽相隨(11)
薇拉站直了身子,笑著問:「親,我的辣鴨脖兒呢?」
騷叔說:「我……」
薇拉一臉正經:「我真的沒奢望過天鵝的脖子,我只想問——我的辣鴨脖兒呢?」
騷叔說:「別鬧。我跟你說,阿甘來了!」
薇拉一下就不笑了:「他在哪兒!」
騷叔再次環視了一周,低聲說:「他就在附近。」
薇拉抓緊了騷叔的胳膊。
騷叔繼續說:「前天他來應聘保安了,現在他是這個公寓的保安!」
薇拉嘀咕了一聲:「我的天……」
騷叔的臉上現出一絲悲壯:「剛才,他拿著一個丁字棍想殺我。」
薇拉問:「你和他打起來了?」
騷叔點了點頭:「嗯,我把他打倒了,就在車棚那兒。唉,他是個病人,本來我不該動手的,可是……他步步緊逼,根本沒法對話!」
薇拉說:「我們怎麼辦啊?」
騷叔看了看薇拉,突然說:「過去你認識阿甘,也認識小題,對不對?」
薇拉說:「他說的?」
騷叔順水推舟:「對,他說的。」
薇拉說:「胡說八道!你打他打對了!讓他滿嘴跑火車,打死他!」
停了停,騷叔說:「明天我們搬家吧。」
薇拉看了看他,說:「搬哪兒去?」
騷叔說:「搬我那兒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騷叔就把薇拉叫了起來。
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帶上了一些生活用品,下樓。
騷叔注意到,薇拉特意帶上了她那張庫爾勒地圖。
他們來到樓下,已經有一些老人起來晨練了。騷叔又看見了那個玩鷹的老頭,他沿著甬道朝前走,目不斜視,他的肩上依然站著那隻鷹,那隻鷹和他的表情很像,它也看著前方,目不斜視。騷叔沒看見那個曾經嚇他一跳的熊孩子。
薇拉說:「他會不會正在偷窺……」
騷叔低著頭,快步走向停車場:「別說話,趕緊走!」
兩個人上了車,騷叔鎖上了車門,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他並沒有徹底解除戒備,把車開上大街之後,他兜起了圈子。
薇拉問:「你到底住哪兒啊?」
騷叔說:「剛才那個帶紅色牌樓的小區。」
薇拉說:「我們怎麼不進去?」
騷叔說:「後面有一輛車很可疑。」
薇拉看了看後視鏡:「哪輛?」
騷叔說:「已經被我甩掉了。」
接著,騷叔調轉車頭,回到那個紅色牌樓前,拐了進去。
騷叔把車停到了地下車庫,帶著薇拉乘電梯來到了他8樓的住所。
進了門,薇拉放下手中的東西,感慨道:「你家真豪華!」
騷叔說:「我們家。」
薇拉起得太早了,她躺在床上睡起了回籠覺。
騷叔打開電腦,又去看阿甘的漫畫,他的漫畫停留在《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再沒有更新。
他藏起來了,不再給騷叔任何提示。
大家都上班之後,騷叔關了電腦,查到了薇拉那個公寓的物業公司電話,撥了過去。
騷叔:「喂,您好,我找個人。」
對方說:「你找哪位?」
騷叔說:「保衛部的阿甘。」
對方說:「你等下。」
過了好半天,對方才回話:「他辭職了。」
騷叔一愣——阿甘只上了兩天班就辭職了!
無非有兩種可能,第一,他放棄了。第二,他已經知道騷叔帶著薇拉離開了,他繼續在公寓當保安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他會不會知道他們已經住進了騷叔的小區呢?
對方見騷叔不說話,又問道:「你還有事嗎?」
騷叔趕緊問:「他不是剛上班嗎?怎麼就辭職了?」
對方說:「不知道。他沒要工資,留張字條就不見了。你是他什麼人啊?」
騷叔說:「我是他親戚。」
對方說:「你親戚有病。」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騷叔發了一會兒呆,走到窗前,朝下看去。
幾個小孩在挖泥,一個小孩在盪鞦韆,幾個老人在附近一邊看護他們一邊在閑聊。一輛黑色的車從地面車位開出來,一個女人下了車,把車位上的三角地鎖立起來,然後上車慢慢開走……
沒看見小區的保安。
他看了一會兒,走向了卧室。
薇拉還在睡著。
騷叔在她旁邊輕輕躺下來,側著身子觀察她。
薇拉睡著之後更漂亮了,臉蛋紅撲撲的,散發著青春的熱量。睫毛長長的,紋絲不動,那麼安靜,就像湖邊的水草。
騷叔的雙眼越來越迷濛,眼皮終於沉沉地合上了。
薇拉輕輕磨了一下牙,把身子轉了過去。她含糊地嘀咕了一聲:「小題,藏好……」
騷叔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他用手指做支撐,慢慢慢慢慢慢地坐起來,把腦袋伸到薇拉面前,豎起耳朵聽。
薇拉又嘀咕了一句:「你要保護好你和你啊……」
騷叔皺了皺眉。
等了好半天,薇拉又說話了:「滾開!……」
可能她在夢中受到了驚嚇,她激靈一下,睜開了眼睛。
騷叔趕緊縮回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動作,他順勢抱住了薇拉。
薇拉轉過身來,睡眼惺忪地問:「幾點了?」
騷叔說:「快中午了。」
薇拉抻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騷叔也坐了起來,他說:「你又說夢話了。」
薇拉說:「是嗎?被那個精神病嚇的。」她一邊說一邊下床。
騷叔抱住了她的肩膀:「你說——小題,藏好,什麼意思?」
薇拉眨了眨眼睛:「我說了?」
騷叔點點頭:「你說了。」
薇拉又眨了眨眼睛:「啊,是這樣的——我夢見了羅布泊,一群變異老鼠在追小題,她藏到了一個沙丘下面……唉,自從認識你之後,我也開始操心那個團隊了。」
騷叔說:「當時你在哪兒?」
薇拉笑了:「我在做夢啊,我怎麼知道我在哪兒,我好像飄在半空中。我很怕她被那些老鼠發現,都急死了。」
騷叔又問:「你說——你要保護好你和你,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