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有一個是冒充的(26)
夏邦邦問:「干戈,你去哪兒?」
干戈指了指那個大坡,說:「你不想開車去玩玩?」
夏邦邦說:「那個大坡表面是硬殼,看起來抓力很好,其實下面都是軟沙子,你開下來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車速,剎不住車的。」
干戈說:「我參加過沙漠越野俱樂部,不用你操心。」
他開著車,爬到了大坡的頂部,跳下來四下張望,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他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刀子,蹲下身子朝裡面看了看,洞口就像一隻巨大的耳朵,正在傾聽。
干戈解開褲帶,朝洞里撒了一泡尿,然後又觀察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把刀子揣進口袋。
朝下看看,團隊成員坐在那塊警示牌子下,好像正在聊天。一個人走到了遠點的地方,低頭轉悠,好像在撿石子。離得遠,他們的身影很小,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接下來就到了最刺激的時刻了,他開車朝下衝去。
這個大坡似乎是個怪坡,看起來沒那麼陡,其實不然,干戈的車速越來越快,他使勁踩了幾腳剎車,果然像夏邦邦說的,根本剎不住。
干戈看見有個人站了起來,拚命朝他擺手,那是夏邦邦。
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身,一齊朝他看過來。
車速越來越快,已經失控了,直接朝那個落單的人衝過去。
干戈死死抓著方向盤,不停踩剎車,沒有任何效果。
很快乾戈就看清了,那個落單的人正是小題!她聽見了驚天動地的引擎聲,愣在了原地,驚恐地朝干戈的吉普車望過來。
她越來越近。
干戈的大腦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越來越大,振聾發聵:這是個機會!這是個機會!!這是個機會!!!
這一刻,他似乎看見了死去的父親,他一個人在恐怖的羅布泊里奔走,當時他只剩下了兩條麻木的腿,夾著一顆遲鈍的大腦,一路跌跌撞撞……
一轉眼,吉普車就衝到了小題跟前,小題已經徹底懵了,根本不會跑了,吉普車直接朝她撞了過去……
就在車頭即將撞到小題的一剎那,干戈用盡全身力氣猛轉方向盤,吉普車擦著小題呼嘯而過,接著,它原地轉了一圈,掃起衝天的塵土,終於停下來。
干戈獃獃地坐在車上,變成了一尊雕像。
夏邦邦他們紛紛跑到小題的跟前,干戈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他只看見小題蹲了下去,似乎在乾嘔。夏邦邦抱住了她,她軟軟地靠在了夏邦邦的懷裡。鍾離彩在旁邊撫摸著小題的額頭。
過了足足三分鐘,干戈才下了車,慢慢走過去。這時候小題的手裡還緊緊抓著一顆花色的石子,並沒回過神來。
干戈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腦袋,低聲說:「丫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夏邦邦抱怨地看著干戈,說:「咱們進了羅布泊,最重要的就是安全,我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干戈看了看他,沒說什麼。
徐則達附和道:「安全工作是重中之重啊,我們要及時發現安全隱患,及時採取措施。麻痹思想最最要不得!」
小題慢慢從驚恐中解脫出來,她掙扎著推開夏邦邦,看了看干戈,小聲說:「人家是交通肇事,你是交通找事兒啊……」
一夜過去,天不動聲色地亮了。是個陰天。
那塊軍事禁區的牌子靜靜地立著,不遠處,那些帳篷靜靜立著。大家都還沒有起床。
有個人影在移動。
把視角拉近,這個人正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趙軍。他不但默不作聲,而且走路也無聲無息。此人圍著營地慢慢地走著,雙眼一直盯著地面,好像在尋找什麼。
過了會兒,他快步來到夏邦邦的帳篷前,夏邦邦已經醒了,正在行軍床上發獃。
趙軍說:「邦邦,有情況。」
夏邦邦一下坐起來:「怎麼了?」
趙軍說:「你跟我來。」
夏邦邦迅速穿上衣服,跟著趙軍走出了童真帳篷。趙軍帶著他來到了幾十米遠的地方,這裡有一片沙子,非常乾淨。
夏邦邦蹲下身去,表情變得震驚——沙子上有幾個非常奇怪的腳印。
第14節:奇怪的腳印
這天早上,北京的騷叔接到了夏邦邦的電話。夏邦邦的口氣有點急切:「騷叔,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我們在營地附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腳印!」
騷叔問:「人的?」
夏邦邦說:「不是不是!」
騷叔說:「那是……」
夏邦邦說:「好像是某種動物!」
騷叔說:「不可能,羅布泊連蒼蠅都活不了!」
夏邦邦說:「我拍下來了,現在我發給你,你看看,如果有必要,你幫我們到動物園鑒定一下,確定是什麼動物,這對我們很重要!」
騷叔說:「你發吧。」
很快,夏邦邦就把照片發過來了,騷叔放大照片,放大了仔細看,前面4個腳趾,後面5個腳趾,應該是老鼠的腳印。
騷叔憋不住笑了,夏邦邦太草木皆兵了。不過也不怪他——羅布泊沒有一滴水,寸草不生,生命絕跡,哪來的老鼠?
騷叔對夏邦邦說:「是老鼠的。」
夏邦邦說:「騷叔,不是老鼠的!」
騷叔說:「叔在部隊當過炊事員,沒跟敵人打過仗,凈跟老鼠鬥爭了。那就是老鼠的腳印。」
夏邦邦說:「你等一下,我再給你發一張。」
接著,他又發來了一張照片。
這一次,騷叔呆了——剛才的照片沒有參照物,現在有了,夏邦邦在鏡頭中伸進了一隻腳,那些爪印跟他的腳差不多一樣大!
騷叔獃獃地說:「好吧,我犯了經驗主義錯誤……」
這到底是什麼活物呢?
上學的時候,騷叔的生物課成績最差,他真的辨別不出來。
他回過神來,對夏邦邦說:「我馬上找人辨認一下,有了消息馬上給你打電話。」
夏邦邦說:「謝謝!我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