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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有一個是冒充的(8)

  長臉女人並不買賬:「你是誰?」


  騷叔彈了彈落下來的長發:「我是個作家,你可以到網上搜我的名字——騷叔。哦,我是沈向文的親戚。」


  長臉女人說:「他失蹤很長時間了。」


  騷叔環視了一下四周,嘆了口氣:「唉,這個工作環境太潮了,你們的經理真不知道憐香惜玉……」然後,他再次把目光轉向長臉女人:「我聽說了。他妻子在家嗎?」


  長臉女人的態度果然好了許多,她說:「你請坐吧。」


  騷叔一個漂亮地轉身,風衣后擺就飄起來,等他優雅地坐在了長臉女人旁邊的椅子上,風衣后擺正好落下。他離長臉女人很近。


  長臉女人說:「他妻子瘋了,關進精神病院了。」


  騷叔朝前探了探腦袋,都快貼到長臉女人的臉上了:「那麼,她被關進哪家精神病院了呢?」


  長臉女人說:「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剛來不長時間。」


  騷叔說:「你過去是唱戲的吧?皮膚真好。」


  長臉女人竟然羞赧地笑了:「我可不會唱戲。哎呀,皮膚好什麼啊,都快成老樹皮了。」


  騷叔說話很跳躍:「他是不是有個女兒?」


  長臉女人:「他好像是個兒子吧,畫漫畫的。」


  騷叔的心裡「咯噔」一下:「兒子?他有個兒子?」


  長臉女人:「是啊,我見過他,很帥的一個小夥子。」


  騷叔馬上說:「他兒子在哪兒?」


  長臉女人說:「孟會計幫他找過房子……你等會兒啊。」然後,她拿起座機,撥了一個號。


  地下太安靜了,騷叔聽見另一個房子里電話響起來。通了,果然,接電話的人就在旁邊,騷叔甚至聽到了她的聲音。


  長臉女人對著話筒說:「孟會計,我問你啊,7號樓沈向文家是不是有個兒子?半年前吧,你好像幫他租過房子?……哦,哦,那個房子在哪兒?嗯,好,好……」


  長臉女人一邊聽電話一邊做著記錄。


  放下電話之後,她把地址給了騷叔:「找到了。」


  騷叔把地址裝進口袋裡,然後說:「謝謝。我必須要叮囑你一句,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應該在陽光下辦公。拜拜。」


  長臉女人說:「呵呵,你可真會說話!謝謝!」


  騷叔走出去的時候,長臉女人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的背影,睡意全無。


  騷叔走出地下室,緊張而興奮,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跳了起來。


  夏邦邦最信任小題,而他第一個就來調查小題了,現在看來,他的判斷是對的!

  小題有問題!

  他必須立刻找到沈向文的兒子!

  第5節:殺機


  離開營地之後,夏邦邦把一條羊毛方巾遞給小題,小題披在了肩上,很客氣地說了聲:「謝謝。」


  走出了一段路,夏邦邦並不說話。


  小題憋不住了:「你有什麼事兒?」


  夏邦邦說:「沒有啊。」


  小題說:「好吧,看來你真的是想走走。」


  夏邦邦像個老幹部一樣背著雙手,一邊朝前走一邊說:「在上海的時候,每天吃完晚飯,我都會和母親一起散散步,成了習慣。」


  小題憋著笑說:「你和你媽怎麼不去跳廣場舞呢?」


  夏邦邦很認真地說:「我們家附近沒有跳廣場舞的。」


  小題說:「是啊,你家肯定住別墅,當然沒有了,那是火熱的市井生活!我從來不運動,晚上吃完飯就宅在家裡玩遊戲。」


  夏邦邦問小題:「你玩什麼遊戲?」


  小題說:「暴雪公司的《魔獸世界》,韓國的《勁舞團》,國內的《花千骨》……你喜歡玩什麼遊戲?」


  夏邦邦說:「我沒玩過……」


  小題說:「真是個好孩子。」


  羅布泊一片漆黑,朝遠方望去,沒有一絲光亮,黑得壓抑又絕望。風低低地呼嘯著,描述著羅布泊的遼闊與荒涼。


  夏邦邦看著前方,嘆了口氣:「黑暗才是永恆的。」


  小題扯著方巾的一角聞了聞:「你噴香水了?我喜歡這個味道。」


  夏邦邦笑了笑,他的微笑被湮滅在黑暗裡,小題並看不見。


  小題說:「剛才你說什麼?」


  夏邦邦說:「我喜歡早晨的太陽。在法國的時候,我住在塞納河旁邊,經常爬到巴黎聖母院的鐘樓上看日出,很美很美。」


  小題說:「要不說你像個詩人呢!」


  停了停,夏邦邦又說:「你聽過海子的一首詩嗎?——《給你》。」


  小題說:「我只聽過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什麼的。」


  夏邦邦就輕輕吟誦起來:「……在那高高的草原上,白雲浮動。我相信天才,耐心和長壽。我相信有人正慢慢地艱難地愛上我。別的人不會,除非是你。我倆一見鍾情,在那高高的草原上……」


  小題說:「什麼意思?不懂。」


  夏邦邦說:「那次我穿越到羅布泊,見到了你,我給你留下了我的電子書,打開就是這首詩。」


  小題說:「看來我從來沒有打開過。」


  夏邦邦看了看小題,說:「我在美國看過一個新聞,想跟你分享一下,你願意聽嗎?」


  小題說:「八卦的嗎?」


  夏邦邦搖搖頭,然後說:「美國有個女孩,她午夜回家的時候,出了車禍,雙目失明了。在她住院期間,醫生髮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中午的時候,這個女孩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不但眼睛看得見,而且也不記得什麼車禍。只要天一黑,她就變成了盲人,提起那場車禍,她會全身發抖……」


  小題說:「怎麼回事啊?」


  夏邦邦說:「後來,醫生確定,她被撞出了兩重人格。當她變成正常人那重人格的時候,她的視力非常好。可是,當她變成盲人那重人格的時候,用筆帽燈照她的瞳孔,沒有任何反應,那是沒法偽裝的……」


  小題敏銳地問:「你為什麼對我說這個?」


  夏邦邦說:「我還是覺得我在羅布泊見到的那個女孩是你,可是你卻從沒來過羅布泊……那會不會是另一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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