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樓蘭古國消失了,從來沒人勘探過遺址的地下……(9)
第7節:再赴詭異之地
他們回到營地之後,已經很晚了。
三頂帳篷都是夏邦邦提供的,它不是普通帳篷,據說是從英國特種部隊的軍用品。質地堅厚,窗上鑲著兩層玻璃,類似東北雙層窗戶,隔音、隔風、隔寒,不知道玻璃什麼材質,目光穿過它望出去,一公里猶如一百米那麼清晰。帳篷的固定繩自帶鑽頭,鑽入地下之後,自動橫向伸出錨爪,可抗9級烈風。
夏邦邦睡一個大帳篷,那算是個套房,夏邦邦睡在「主卧」,趙軍睡在「次卧」。「主卧」和「次卧」之間有道門,如果夏邦邦有了危險,他的保鏢可以立刻出現在他面前。
其他人睡另外兩個大帳篷。
除了夏邦邦帶來了一張行軍床,其他人都睡睡袋。
干戈、小題回歸之後,大家都聚在了帳篷外,夏邦邦說:「一會兒我們開個會,抱歉,你們先等我一下。」說完他就去了帳篷里。
小題問:「他去幹嗎?」
干戈說:「去吃奶。」
果然,夏邦邦去給他媽媽打電話了。每天晚上他們都要通一個鐘頭的電話,他們講的是上海話,沒人聽得懂,能看出來,夏邦邦很依賴母親。
今天不同,半個鐘頭之後夏邦邦就出來了。
徐則達很討好地看著夏邦邦,試探地說:「我來主持一下?」他越來越像夏邦邦的秘書了。
夏邦邦朝他點了點頭。
徐則達清了清嗓子,掛出了憨厚的笑容,開始發言:「啊,這個這個,我們進入羅布泊已經有幾天了,在這段時間裡,團隊成員始終和睦相處,團結一致,讓我們戰勝了諸多困難……」
干戈打斷了他:「太啰嗦了!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我的車丟了,暗處他媽有人!」
徐則達並不尷尬,他接著說:「是啊,干戈的吉普車被人偷了,這說明什麼?我們面臨的處境更嚴峻了!我們必須看清形勢,然後商討出具體的應對辦法……」
小題笑起來。
大家都看她,她說:「我特喜歡聽徐鎮長發言。」
徐則達看著小題,說:「小題同志,那你就先說說吧。」
小題愣了愣:「我說什麼?」
徐則達說:「吉普車被盜這件事,你怎麼看呢?」
小題說:「說不定是個魔術師。」
徐則達等了等,小題並沒有下文,他趕緊總結道:「嗯,我們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然後他把腦袋轉向鍾離彩:「鍾離,你的觀點呢?」
鍾離彩看了看夏邦邦,聲音美美地說:「我想不出來。我只想說,我很喜歡小題姐姐的性格,不過,我們現在在禁區,我希望小題姐姐不要再淘氣了,如果你不躲貓貓,干戈的車就不會被人偷走……」
小題把臉仰起來,認真地看天。
徐則達讚許地點了點頭:「嗯,該活潑的時候活潑,該嚴肅的時候嚴肅。」接著,他又看了看谷未素:「谷未素,你有什麼看法?」
谷未素抱著雙腿看腳尖,頭也不抬地說:「不是人乾的。」
徐則達又點了點頭:「這個這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偷盜財物,道德淪喪,確實牲畜不如啊。」
谷未素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但她只是乜斜了徐則達一眼,並不更正。
徐則達說:「cassie呢?」
cassie有些膽怯地看了看干戈,說:「手法這麼利索,一定是個大盜……」
干戈實在忍不住,接過了話頭:「又是四十大盜!」
cassie朝他吐了吐舌頭。
徐則達繼續說:「幾個女同志說得很好啊,我本人也很受啟發,現在——」
干戈說:「徐領導,你不是團隊的宋押司,請你不要再打官腔了,好不好?大家都累。我的車不重要,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說完,他看了看朴詩玄:「金秀賢,你說話!」
小題低聲對朴詩玄嘀咕了一句什麼。
朴詩玄點點頭,說了很長一串韓語。
小題好像沒聽懂,看著朴詩玄一直在眨巴眼睛。
干戈問小題:「他說什麼?」
小題這才猶猶豫豫地說:「他的意思是——既然140年前那個建築物在同樣的時間出現過,很可能說明這是它的規律,我們應該在明天它出現的時候,趕到那個地方……」
這天半夜,夏邦邦突然醒了,接著就睡不著了。
天很黑,看不見帳篷的窗戶在哪兒,整個天空好像被一個巨大的東西蒙住了,嚴嚴實實。
外面刮著風,帳篷「啪啪」地響。固定帳篷的繩子變成了琴弦,在大風的彈奏下,發出奇怪的聲音。
在這樣的黑夜裡,就算有千軍萬馬接近營地,也沒人聽得見。
另一個帳篷里,傳來粗壯的鼾聲,起起伏伏,那是徐則達。
夏邦邦翻了幾下身,還是睡不著,大腦里一直浮現著他在百慕大三角經歷的那次神奇旅行……
他和趙軍之間的門帘掀開了一條縫兒,趙軍朝夏邦邦看過來。他拎著照明燈,穿戴整齊,雙眼炯炯閃光,好像壓根就沒有睡覺。
他低低地問:「你怎麼了?」
夏邦邦說:「我想出去……」
趙軍又問:「去廁所?」
夏邦邦搖搖頭,說:「我說我想離開羅布泊。」
趙軍想了想,說:「邦邦,你不要在夜裡做任何決定,因為夜裡是一個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如果天亮之後你依然想離開,那才值得考慮。」
夏邦邦點點頭,說:「嗯,你去睡吧。」
上午,干戈和夏邦邦商量了一下,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去樓蘭遺址,一路留守營地。
夏邦邦不像干戈那麼逞強,對於害怕的事物,他坦誠地示弱。他明確地告訴干戈,他不敢去面對那個詭異的建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