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沒有人能看得清
這兩人,都是星皇的當紅小生。白色燕尾服的是安櫟,造型誇張卻不落俗套的是岑今。
前者混跡娛樂圈影視界,後者是音樂界的鬼才。都是天王級的人物,經過星皇的打造,更是在國際上也占有一席之地。
安櫟朝他說話的時候,岑今是如往常一般,冷著臉,並未搭腔,而是輕蔑的勾了勾嘴角。
安櫟見他這副表情,笑著用手肘抵了下他,又正色說了句什麽,招來的卻不過是一個張揚的背影。
諳於自己所在是公共場合,人多眼雜,安櫟想叫住他的動作硬生生是停了下來。
他又老遠望了一眼顧爵風,嘴角浮起了似有若無的微笑。
極品的事物,任何人,都是想要的。
嚴舒在大廳西北角,挽著自己的哥哥嚴謹,得體大方。本來嚴謹是壓根沒打算讓她隨同一起來的,可拗不過她那性子,吵著鬧著要去見顧爵風。嚴謹和顧爵風多年老友,也算是了解他,完全沒有可能的事他又怎麽可能舍得讓自己的妹妹委屈。
感應到嚴舒輕輕掐他的手臂,嚴謹卻是依舊身在這觥籌交錯中,像是毫不知情一般。
“哥……”,她不高興的蹙著眉頭,小聲喊了一句。
嚴謹站定,昔日的黑暗中殘存的煞氣依舊在他的眼中,銳利,深沉。嚴謹的五官立體,身材高大,好像會給人一種安全感,但是,他給人的感覺是危險,一擊致命的危險。
嚴舒,對他哥哥的這種氣場,雖已見慣,但仍有餘悸。在她的記憶中,她的哥哥鮮少有笑容。對她,卻是有點兒縱容。
沒有一言半辭,因為嚴謹看得到她的渴求。心不死的人,永遠不知道停止眼前的可笑,即便這個人是他嚴謹的妹妹。
他帶著她,朝顧爵風所在而去。
嚴舒還以為他不會同意的,結果卻是……
她立刻就彎了眉眼,心滿意足的說了聲,“謝謝哥哥。”
嚴謹天性冷淡,不過還是應了她一聲。
“爵風哥!”,還沒走近,嚴舒就嬌笑喊了一聲,還好此處沒有太多人。
顧爵風一聽這聲音,頭大。他轉過身來,看見嚴謹也在,不禁感到慶幸。兩人此時互相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像嚴謹在他心裏純粹是個性冷淡,萬年不變的老嚴肅,一點也不可愛。他不會過分熱情去給一個老友間的擁抱,那太寒磣人了。
“嚴帥,這麽久不見,你這是甩臉子來了?”,顧爵風舉著酒杯,狀似生氣地出聲調笑。他故意喊出了那個嚴謹生平最厭惡的稱呼,這還是一個女人調戲他時留下的謔稱。令人好奇的是,那個女人並沒有他們所以為的下場。從此,嚴帥這個稱呼,也就成了他們幾個開玩笑的本錢。來之不易的東西,當然要好好利用。
嚴舒心裏有些不樂意了,明明是看到她的,卻一個眼神一個問候都不給她。她做錯什麽了?讓爵風哥突然對她變成這樣?
“德性,好好說話。”,嚴謹是不會笑的,大概吧,不過他的麵部線條卻是柔和了不少,相比他的冷厲來說。
顧爵風就知道他會是這副樣子,唉,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他內心感歎。
“對了,小舒怎麽突然來了?”,顧爵風問。
嚴舒這才回過神來,笑著說是哥哥領來的,想看看這種場麵。
顧爵風不疑有他,讚同似的點了點頭。
“爵風哥,你能不能帶我去認識認識岑今啊?我可喜歡他了。”,嚴舒柔聲說著,假意提出請求,不過是為了讓他陪著她一會兒而已。
“岑今?去找找陳瑟,我今天很累啊。”,顧爵風十分直接,他不屑於在女人麵前裝模作樣,但語氣又不像狠硬的拒絕。
不過,好像,麵對林夕的時候,有點那麽的不一樣。
嚴舒上揚的嘴角不由得生生頓住,心裏悶悶的疼。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在乎的不是臉上的疼,而是打她的那個人。她理所當然的記恨林夕,全部歸咎到林夕身上。她所謂的狐狸精。
嚴謹一直沒有說話,他連勉強的能力都沒有。看似顧爵風是個浮華無實的紈絝子弟,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背麵。
他安撫地拍拍嚴舒的背,罕見的輕聲說,“去吧。”
嚴舒不會傻到丟掉這個台階,否則,她也不是嚴舒了。她望了一眼顧爵風,從嚴謹那裏抽出了手臂,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喂,是不是很想揍我?”,顧爵風問。
“那是去年。”,嚴謹答道,隨即端起了一杯酒。
“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顧爵風說道。
“想挨揍嗎?”,嚴謹涼涼的口氣。
顧爵風隻是笑,風華無限。“未必會輸。”
未必會輸是說給嚴謹的。嚴謹每次都能打贏顧爵風,在顧爵風毫發無傷的情況下。這是一種境界,他們這種習武的人不會不知道。
換句話說,他從來沒有贏過顧爵風,他甚至摸不清他的底。
隻有兩個字,可怕。
嚴謹沒說話,舉著杯子看著他。兩人碰杯,一口飲盡。
嚴謹又發現,他像是從來不了解這個人。相處共事十多年之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