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赴宴
這個時候前廳只剩下了桃夭、崇禮帝還有長平王三人。
長平王見屋子裡面的下人都離開了,這才從座位上起來,然後給崇禮帝行禮。
他是想著,崇禮帝既然是微服前來,應該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長平王自然要配合。
「起來吧。」崇禮帝對長平王說道。
「皇上怎麼就這樣從皇宮裡出來了?」起來之後,長平王皺著眉頭說道。
「怎麼?不歡迎朕?」崇禮帝問道。
「臣不敢,只是皇上這樣私自出宮並不安全。」長平王連忙說道。
「放心,朕帶了暗衛。」崇禮帝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說道。
「這就好。」長平王說道。
「你這個悶葫蘆,這麼多年話還是這麼少。」崇禮帝有些不滿的說道。
長平王臉上有些尷尬,不過卻也沒有說話,顯然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舅舅,長平王是將軍,不是文官,不需要能言善辯的。」崇禮帝這麼欺負長平王,桃夭有些看不下去了,所以幫腔道。
「哼,誰規定將軍就要是啞巴了。」崇禮帝顯然並不想這麼放過長平王,所以桃夭幫忙說話也沒有用。
對此,桃夭也只能給長平王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長平王顯然沒有想過桃夭一句話能讓崇禮帝這麼放過自己,要知道他們年輕的時候,長平王話就少,而崇禮帝相對來說就活潑一些。
在崇禮帝還是皇子的時候,每次出宮去找長平王玩的時候,都會想方設法的讓長平王都說一些話,而且樂此不疲。
而現在的崇禮帝就像是他們年輕的時候一樣,看起來是在欺負他,其實只不過是想讓他放鬆放鬆,多說些話罷了。
對於這樣的崇禮帝,長平王甚至有些懷念,自從崇禮帝登基之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二人之間隔閡叢生,每次長平王回到景都述職的時候,和崇禮帝之間的對話就像是一般的君臣一般。
在這次長平王私自回到景都,在御書房中,長平王說了許多的話,無論是他這些年在邊境做的事情,還是心中存在的顧慮。
御書房之中一時之間只有長平王的聲音,而更加善談的崇禮帝反而是沉默了很久,知道長平王說完之後,崇禮帝才淡淡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這讓長平王心裡有些忐忑,而崇禮帝再說了這句話之後再也沒有說話啊,御書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長平王以為崇禮帝心裡還是生氣,所以打算告退。
就在長平王彎下腰的時候,崇禮帝說話了「你就沒什麼要跟朕說的?」
長平王沉默了,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不知道崇禮帝還要聽什麼,所以立在一旁不說話。
崇禮帝從上首的位置走下來,走到長平王的身邊,瞬間出了一拳打在長平王的肚子上。
「好你個林昌平,是誰給你的狗膽讓你懷疑朕?還兔死狗烹,朕在你心裡就是那麼個混蛋么?」崇禮帝生氣的說到。
「臣不敢。」長平王說道。
崇禮帝到底是常年在宮中,雖然也有鍛煉身體,不過打的那一拳對長平王來說卻不算什麼。
看著長平王這個死樣子,崇禮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對著長平王一陣拳打腳踢,完全沒有一個作為皇帝的樣子。
長平王看著桃夭這個樣子,也不敢躲避,只能任著崇禮帝發泄,不過好在崇禮帝下手的時候心裡有數,並沒有打臉,不然大概所有人都會看見長平王從御書房出來之後之後鼻青臉腫的樣子,到時候就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了。
雖然被打了,不過長平王心裡卻是開心的,因為他知道崇禮帝這是消氣了。
回憶結束之後,長平王整個人看起來似乎輕鬆多了,嘴角也帶著一絲微笑,讓一張冷硬的臉看起來柔和了不少。
崇禮帝也不是真的不待見長平王,所以也只是說了幾句便不再找事了,這也讓桃夭見識到了崇禮帝的另外一面。
「咳咳。」等崇禮帝數落完長平王之後才意識到桃夭還在一邊,自己這樣半點沒有長輩的風範,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幾聲。
「舅舅可是身體不舒服?」桃夭問道。
「沒事。」崇禮帝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桃夭顯然是不知道崇禮帝這是怎麼了,不過一旁的長平王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瞭然,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一旦崇禮帝感覺心虛的時候,就會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並且眼神會四處亂飄。
好在這樣的事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就有下人過來敲門說晚飯準備好了,三人就一起去了飯廳。
來到飯廳之後,桃夭看著飯桌上的菜有些驚訝,在景都宴請賓客的時候一向都是很精緻很小的量,而長平王這裡卻相反,菜碼很大,而且並沒有那麼精緻。
「你就請朕和惠安吃這個?」崇禮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長平王說道。
「那個,這個是北漠的特色美食,我以為你們會喜歡。」長平王訕訕的說到。
本來是好心,不過在看到崇禮帝的表情之後,長平王還是覺得有些心虛。
「我還沒嘗過北漠的食物呢,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桃夭說道。
對於食物桃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只要好吃無論精緻與否都是可以的,而崇禮帝雖然剛才那麼說,但是見慣了宮中精緻的美食之後,吃一些這樣『粗獷』的食物也算是有些新意。
坐下來之後,長平王先為桃夭和崇禮帝示範了吃法,將弄好的食物放進崇禮帝的碟子里。
在見崇禮帝吃了第一口之後,桃夭和長平王才開始動筷。
吃下去的第一口,桃夭就被這種味道征服了,雖然沒有景都這邊的食物那麼精緻,但是吃在嘴裡有一股特別的香味,是景都這邊的食物沒有的,咽下去之後唇齒留香,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吃第二口。
崇禮帝同樣如此,在吃下去一口之後,眼睛了亮了起來,最開始嫌棄這桌子菜的人是他,最後吃的最多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