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釣魚頓悟
這個神秘古剎一眼就可以望盡,如今知道裡面是羅剎,還是一個無靈的羅剎,桃夭自然也沒了祭拜的心思,所以幾人很快就從古剎裡面出來了。
「王大哥,你以前沒來過這裡么?」桃夭問道,剛才在古剎裡面王德全看到羅剎的時候也是很驚訝的樣子。
「你也知道,我從來不信這些,自然也懶得過來,這次也是帶你們過來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下。」王德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剛出門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對金陵城絕對的了解,結果現在就被打臉了。
「每個地方都有一些只有當地人才知道的美食美景,王大哥能帶我們找到這些已經很好了。」桃夭安慰說。
「沒事,我沒那麼脆弱,現在這裡也沒什麼可看的了,不如咱們就在水裡解決晚飯吧,我給你們露一手。」畢竟晚上老何那個小氣鬼一定不會管飯的。王德全說。
當然後面那句話王德全並沒有說出口,他是不會承認自己十分想繼續在何守全家蹭飯的。
「王大哥,你居然還會下廚?」桃夭驚訝的說,主要是王德全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不是應該秉承君子遠庖廚這句話么。
「那有什麼,當時我和幾個兄弟跑鏢的時候,條件那麼艱苦,根本沒可能帶著女人,有的時候露宿在荒郊野外的,哪裡有人給你做飯,也只能自己弄口吃的了。」王德全說道。
「王大哥可真是一定一的好男人,不過怎麼現在還沒找個嫂子啊?」桃夭問道。
其實也不怪桃夭好奇,王德全一個中年漢子,府中卻連一個女主人都沒有,要知道作為金陵城首富,王德全絕對是十分受歡迎的。
王德全一時之間有些沉默,就是眼神中都透露出幾分哀傷。
桃夭見狀自知失言,連忙說「要是不方便王大哥不用勉強。」
「其實沒什麼,只是自從我爹娘去世之後許久沒人這般問過我了,一時間有些百感交集。」王德全過了一會回過神來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你也知道我原來是跑鏢的,那時候整日為生計奔波,跑一次鏢就要走上幾個月,根本沒時間陪在家人身邊。我原來是娶過一位妻子的,她生孩子的時候我正好在外面跑鏢,她一個人懷著身孕還要操持家中大小事務,以至於在生產時難產了,她將孩子生出來后就血崩身亡,而孩子也因為天生體弱短短七日就夭折了,可恨我連他們母子最後一面都沒見到。自那以後我就打定主意不再跑鏢,靠著以前積攢的銀子做起了小生意,而婚事也就一直耽擱到了現在。」王德全說到。
「王大哥,你節哀,我想嫂夫人在天有靈也希望可以有個人在你身邊照顧你。」桃夭對王德全說。
「就是再大的傷痛過了這麼久也就淡了,我這麼多年沒再找一個,一是因為對亡妻的愧疚,二也是沒有合適的,至於那些沖著首富名頭來的姑娘,我可是無福消受。」王德全說。
「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看我給你們露一手,不過咱們得先釣魚出來。」王德全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三條魚竿分別分給桃夭和柳明軒一人一條。
「又釣魚?」桃夭覺得自己似乎只要到水邊就會伴隨著釣魚,就像是某種怪圈一樣。
前兩次和柳明軒單獨出去,遇到有水的地方就會釣魚,先是在蘄春山,然後是江南,結果到了金陵,柳明軒不說釣魚了,王德全又要釣魚。
「怎麼了?」王德全有些不明所以,自己第一次要和桃夭釣魚,怎麼就被用了個『又』字呢。
「沒什麼,桃夭只是不太擅長釣魚而已。」柳明軒微笑著解釋。
和那些虛偽客套的笑容不同,柳明軒這次的笑容是達到眼底的,因為柳明軒非常清楚的知道桃夭為什麼要用又字,這件事作為他和桃夭間的小秘密,柳明軒還是十分開心的。
沒錯,我們的丞相公子就是這麼的容易滿足,簡直丟人。
「沒事,咱們也不比什麼,只是免得無聊罷了。」王德全毫不在意的說。
桃夭覺得自己對王德全的印象又要改變了,原本在桃夭的印象里像王德全這樣的人,應該最受不了釣魚這種枯燥的事情了。
可是桃夭發現自己錯了,王德全非常悠閑自在的坐在小板凳上釣魚,一點不耐煩的意思都沒有。
至於柳明軒,桃夭根本懶得看,因為柳明軒坐的比王德全還穩,也不知道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怎麼就養成這麼一副不驕不躁的性子出來的。
看王德全和柳明軒魚簍裡面一尾又一尾的魚,桃夭明白自己要是再浮躁下去只怕一尾魚都釣不上來。
桃夭閉上眼睛,慢慢嘗試著平復心中的焦躁,一點點,伴隨著湖中微微吹動的風,和偶爾傳來的收鉤的聲音,桃夭居然真的就靜下心來了。
不過這個時候桃夭的感覺卻不在手中的魚竿上,桃夭覺得自己就像是直接坐在了湖面上一樣,四周的風吹過湖面盪起層層波紋,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桃夭微風還有微微蕩漾的湖面。
桃夭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只是本能的將自己融入微風中,感受著風吹動的方向,然後將自己融入在湖水中,感受著被風吹過的湖面雖然表面盪起層層波紋,可是內里卻仍舊是一片寧靜。
而另外一邊,坐在桃夭身邊的柳明軒和王德全卻被桃夭的變故給驚醒了,原本注意力在湖中的魚兒的兩人,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邊傳來了呼呼風聲,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桃夭身邊被風包圍住,吹起了桃夭的衣角和髮絲。
王德全想要叫醒桃夭,卻被柳明軒給攔住了,柳明軒知道這是桃夭的機緣,上次在千年茶樹前柳明軒曾見到過一次。不過上次並沒有這次動靜這麼大而已。
好在這樣的狀況只持續了一會,桃夭身邊的氣機慢慢沉靜了下來,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安靜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