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談成
桃夭見綉娘們都繡的差不多了，就從椅子上起來走到綉娘們的身邊查看起來，心裡不住點頭，果然是綉藝好的，這麼快就可以上手，不過不知會不會發現她的針腳有些事不必要的，桃夭倒是期待可以有人指出這一點來，這也證明那綉娘是真的用心了的，畢竟這點東西只要用心是一上手就會發現不對的。
見綉娘們都綉完了，且每一針都是按照桃夭教的繡的，桃夭就回到椅子上，問他們「你們在繡的時候可曾發現了什麼問題？」
綉娘們你看看你，我看看我，有些摸不準桃夭的意思，但想到桃夭的先前的話，還是實話實說了。
「這有幾針是沒有必要的呀。」
「似乎有幾針有些多餘。」
「這針法可以再縮減幾針。」
。。。。。。
聽著綉娘們七嘴八舌的回答，桃夭滿意的點點頭，而後地他們說「你們說的不錯確實有幾針是不必要的。」
綉娘們聽見桃夭這麼說也都安靜下來，桃夭看接著開口說「你們可以看一下這些刺繡的針腳。」
綉娘們將信將疑的仔細觀察這些刺繡的針腳。
「天啊，居然看不出下針的路數了。」
「太神奇了」
「居然還可以這樣。」
。。。。。。
頓時，綉娘們對桃夭佩服的五體投地，居然只是幾針就讓這幅綉品看不出來路。
綉娘們還在感嘆桃夭的神來之筆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公子，午膳已經做好了，您出來用膳吧。」門外傳來了織錦的聲音。
直到織錦來敲門桃夭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中午了，桃夭讓綉娘們一起出去用膳，等午膳過後再繼續練習。
一上午又是動手又是動口桃夭也有些乏了，吃完午飯後就回房睡了個午覺，又想著杜子涵上午出去談購買店鋪，午膳都沒回來，應該也是快辦完了，若是回來沒法立刻和桃夭稟報，只怕不管成不成杜子涵都是心急難耐吧。
桃夭想到杜子涵到底是年歲小還是有幾分浮躁，就讓織錦等到杜子涵回來以後叫醒他，讓杜子涵回稟完，也好讓他安心的下去歇著。
大概睡了半個時辰，織錦就小心的推醒了桃夭，告訴桃夭說杜子涵回來了，在書房候著。半個時辰桃夭倒是睡飽了，也就沒再床上耽擱多長時間，收拾好了儀容前往書房。
到了書房果然看見杜子涵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若是在大戶人家這是很失禮的，不過對於這點桃夭倒是沒說什麼，人家給你辦事，只是在你不在時歇一會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因為曾經做過丫鬟，桃夭對這些倒是體諒的很。
反倒是杜子涵見到桃夭有些臉紅的站起來，和桃夭解釋說「公子，我上午跑了好幾個地方，午飯還沒吃呢，就有些累了，想著您還沒來就坐著歇會。」
「這點你無需和我解釋，雖說無規矩不成方圓，但這點事和規矩還扯不上邊，累了就歇著人之常情么。」桃夭看出杜子涵的不自在主動給了個台階讓他下。
「謝公子體諒。」杜子涵對此自然是感恩戴德。
「好了，你也說了自己跑了一上午都累了，就坐下和我說吧。」桃夭坐到首位上對杜子涵說。
杜子涵謝過桃夭后就坐下了，他也知道桃夭讓他坐就是真的看他累了所以讓他坐，沒有別的意思。
「公子，我今天去談了那家店鋪，他家賣三百兩，我給壓下了三成，二百一式兩就買了下來。」坐下后，杜子涵就興高采烈的向桃夭彙報他的戰績。
「哦？竟然壓下來這麼多？你是怎麼做到的？」對於杜子涵的辦法桃夭還真是有些好奇，就前世來看那位店主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怎麼可能讓杜子涵壓了個這麼低價就把這救命的東西給買了呢？
「回公子，您昨天跟我說讓我壓價，壓得越低越好，我就想著，可能您是知道這家店主。但是您向來心善，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就要打壓那店主，所以我在市井中顯示查了這店主究竟是何人，又發生了何事。這一查之下才知道原來這店主是個好賭的，更是運氣不佳逢賭必輸，在大耳窿那裡借了不少錢。我就又打聽了這店主到底欠了多少錢，知道確切的數目后就找了個小乞丐給大耳窿的負責人傳了句話，說是這店主要在今天和人談賣店鋪的事情。那店主在大耳窿那裡借了二百兩也是個不小的數目，大耳窿對此自然上心，果不其然我和那店主還沒談多久大耳窿的負責人就帶著人來了。我見大耳窿來了，就對那店主說，我這隻有二百一十兩，若是他不賣我，我就不買了。店主自然是不想賣，可是大耳窿不管啊，二百一十兩正好就夠連本帶利的把店主欠的銀錢還上了，若是再等下去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所以就強著那店主把店賣給我好還他們的錢。店主沒辦法，只好和我簽了契約。」
聽了杜子涵的話桃夭半天沒有說話，雖然杜子涵的做法給桃夭省了不少銀子，但是這樣把人逼上絕路，日後怕是會得罪不少人啊。果然因為家道中落，杜子涵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這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恐怕也是因為看多了人情冷暖連心都冷硬了吧。
杜子涵見桃夭不說話也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惹得桃夭不高興了，對於桃夭他是感激的，因為桃夭他們不至於一家人分離，所以對於桃夭交給自己的事情也是要做到最好，不辜負桃夭當日的恩情。
「你做的很好，我說過九成以下每減一cd有其中的一成是你的賞錢，你壓下了三成，那麼你的賞錢就是六兩，這是六兩銀子，你收好。」桃夭從荷包里拿出了些碎銀子遞給杜子涵。
「謝公子。」杜子涵開心的接過銀子，覺得公子實在是太好了，居然真的給她這麼多賞錢，當時公子買下她時才不過三兩呢。
「你也不要開心的太早，你替我省錢我自然要誇獎你，但是有些事我同樣也要批評你。」
「不知公子所說是何事？」杜子涵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且問你，做生意在人際方面最重要的是什麼？」桃夭沒有直接告訴杜子涵，而是一步步引導他認識到問題。
「自然是和氣生財。」杜子涵立刻回答。
「我再問你，商人的行事準則是什麼？」
「凡事留一步日後好相見。」杜子涵還是很快就回答上來了，看得出杜明光對杜子涵的培養很是上心。
「那你現在可是想明白我要批評你的是什麼了？」桃夭問道。
「公子的意思是我不應該把事情告訴大耳窿？」杜子涵試探的答道。
「你啊！」桃夭有些無奈杜子涵居然還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告訴大耳窿並沒有什麼錯，畢竟非常事情用非常手段，藉助能夠利用的事情為自己謀取正當的利益並不算是錯。」
「那公子說的所謂何事啊？子涵愚笨還請公子解惑。」杜子涵想不到，只好請教桃夭。
「你說過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可你對那店主可留有一線？你剛才也說了那店鋪是店主救命的東西，那就證明他一定是把能賣的都賣了才開始打店鋪的注意，可是你給他的錢正好是還了大耳窿，那麼身無分文又沒有什麼營生你讓他以後如何過活？」桃夭嘆了口氣和杜子涵解釋。
「可是就算我給他多餘的錢他也是去給賭場，那還不如不給呢，沒錢了他自然就不會賭了。」杜子涵對此辯解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有可能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你把錢給了他以後，無論是繼續去賭場翻本還是痛改前非，這些和你都沒有太大關係，那時他的選擇，而我們能做的不過是無愧於心而已。」桃夭耐心的給杜子涵解釋，畢竟杜子涵年紀還小，桃夭不希望他走歪路。
「子涵知錯了，可是如今木已成舟可怎麼辦呢？」杜子涵聽了桃夭的解釋也認識到了錯誤，有心想彌補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你明天去找那店主給他五十兩銀子，說是昨天你不懂事把價錢壓得太低，這是你家主人給他的賠罪禮，希望他不要和你昨天的失禮計較。這樣一來也算是全了那店主的面子，也不會與其結仇。不過你要記住明日去到那人家裡姿態一定要放得低一些，莫要讓人覺得你是上門奚落的。」桃夭思索片刻對杜子涵說。
「是，公子，子涵知道了。」杜子涵對於桃夭的吩咐應了下來，又有些欲言又止。
「可還有什麼事？」桃夭看起神情有幾分猶豫就問了起來。
「那個公子，明日再送去五十兩，那我就沒多壓下兩成，是不是也要把這銀子退還給您啊？」
「呵呵，你倒是會算賬，不過你放心，你的賞錢我自然不會要回來。契約已經簽訂好了，就像我說的，那是我給的賠罪禮，自然不能算在買店鋪的錢里，所以你得賞錢我是一文都不會要回來的。」桃夭打趣的對杜子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