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情深一場(2)
「來,我幫你換衣服……」元牧陽修長的手指朝著林盛夏緩緩的伸出,就像是看不到她眼底的抗拒,執意的伸到她飽滿胸口前一寸。
「我怎麼忘了,應該我先換衣服的!」他的動作突然停下,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向著衣櫃的方向徑直走去,當著林盛夏的面將衣櫃門打開,林盛夏瞬間睜大了眼睛,她像是不敢置信似的望著那裡面一件件的衣服,全部都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不論女裝也好男裝也好,甚至連標籤都沒拆過,整整齊齊的掛在衣櫃內,好似這裡有女主人似的,就連裡面的男士襯衫,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她也曾經給顧澤愷買過一模一樣的,所以那些時候……元牧陽都在看著自己嗎?
只單單是這樣的想著,林盛夏的心裡頓時升騰起一種心驚的感覺,元牧陽隱藏的到底有多深,以至於她平日里根本不會注意到他的窺視!
這樣的想著,卻見元牧陽當著她的面將上半身的襯衫紐扣給顆顆解開,林盛夏想也沒想的別過頭去,只聽到細碎的換衣服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扯掉衣服吊牌的聲音,元牧陽很快重新回到了她的面前。
元牧陽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什麼機會穿上這些衣服了,沒想到天不負他竟終於還是讓他給等到了,更何況是和林盛夏一起,只是這樣的想想都覺得冰冷結霜的心口處湧來一陣陣的暖流。
「我穿好了,好看嗎?」元牧陽攤開手站在她面前,竟像是小孩買了衣服期盼別人誇獎似的表情,而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著實有些違和,更何況是在這樣詭異的情況之下,林盛夏更沒有辦法說出什麼誇獎的話,儘管他穿上效果的確不錯。
而元牧陽似乎偏偏要聽到一個答案,見林盛夏一言不發似乎刻意的忽略他的存在,那雙幽暗的瞳孔內劃過些許的岑冷,稍縱即逝。
這件黑色的襯衫不論是款式還是版型都是極為出色的,穿在如同衣架子的元牧陽身上更顯迷人,微開的領口處勁瘦結實的胸膛起伏著,修長漂亮的手指驀然伸出手來重新落到林盛夏的胸口。
「我幫你挑了一套,平日里你穿的衣服都太嚴肅了,我幫你換下來……」元牧陽剛才順手從衣櫃里取出套鮮紅色的深v禮裙,那種鮮艷的顏色的確是林盛夏很少涉及的。
「元牧陽,別碰我!」林盛夏沉下聲音開口,清冷表情里劃過緊張,現在自己雙手被綁在身後壓根沒有反抗的能力,如果元牧陽想對她做什麼,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她絕對不會允許除了顧澤愷之外的其他男人碰觸自己!
「如果我偏偏就要碰呢?」元牧陽冷笑著,之前表情里偽裝的陽光逐漸消散乾淨,僅剩下冷。
伴隨著這句話響起,他粗糲的指腹已經落在林盛夏衣衫的前襟處,隨著他大力的扯開,兩顆水晶扣不堪重負崩裂開來。
「林盛夏……」元牧陽臉上原本的洋洋得意轉而在見到林盛夏接下來的動作時驀然驚頓了下,如同鐵鉗般的拇指與食指緊扣在她的臉頰上,強迫著讓她張開嘴,有點點猩紅在她的唇齒間溢出來!
她竟然在他碰觸她的同時狠狠得用貝齒咬在舌頭上,索性元牧陽發現的早只是破了層皮而已,但還是有猩紅溢了出來。
「你……你狠,你不只是對我狠,你對你自己也這麼狠,唯獨卻對顧澤愷寬容!林盛夏啊林盛夏!你這個傻女人!」元牧陽又驚又急,鉗制著她臉頰的手指不敢放鬆絲毫的力度,很快就將細膩的白肌給捏的通紅。
跟元牧陽的焦急相比,林盛夏卻冷靜的太多,她只是用著清冷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元牧陽,胸口處隱隱透出的內衣花邊若隱若現,隨著她胸口的劇烈起伏明明滅滅著,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讓元牧陽碰自己一下!
「他對你跟本不好的!你忘了他對你做過什麼嗎?你背上的傷疤……當初就是他,當初就是顧澤愷給你留下的!還有你的手!那麼好看的一雙手,憑什麼要為了他留下去不掉的疤痕!我才是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男人,林盛夏……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夠得到幸福!」元牧陽急促的開口,整句話甚至連一個磕巴都沒有打,像是早已經在心裡預演了許多遍!
他左手吃力卻又急促的將她被拽開的前襟給抓緊,不讓任何春光外泄出來,那模樣生怕林盛夏會做出更多過激的行為!
「他就算是有千般的不好,萬般的不對,只憑著一點就可以讓我對他死心塌地……」林盛夏淡色的唇瓣上還沾染著點點猩紅,纖長的睫毛投在雪白臉頰上,留下抹淡淡的陰影,無悲無喜,就那麼平靜的看著元牧陽開口,儘管那捏緊她臉頰的手讓她的聲音有些不穩。
「哪一點?」元牧陽麻木的開口,原本死寂般的心口被她無波的眼神揪的生疼,她說只憑一點就可以讓他的太陽對顧澤愷死心塌地的,他倒是想要聽聽,自己到底輸給了顧澤愷哪裡,他到底……輸在了什麼地方?
林盛夏聞言眼瞳微微晃動了下,隨後與元牧陽的視線在空氣里相互交匯起來。
「我愛他……」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元牧陽就只輸在這三個字上,林盛夏愛顧澤愷,不過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元牧陽的手漸漸鬆開,他似乎向後踉蹌了一步,右手承在木質的桌沿上,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如同元牧陽說的,林盛夏對自己的確夠狠,剛才為了防止他的碰觸,她咬舌的力度用了十足十,此時口腔內疼的接近麻木。
血腥味濃烈。
反剪在身後的手冰涼冰涼的,腦袋靠在枕頭上稍顯凌亂的發將她的半張臉給遮住。
水晶扣崩裂開的領口露出大片細膩肌膚,因著她躺在床上略顯彆扭的姿勢,削瘦的鎖骨突出。
元牧陽從剛才出去之後就沒有再進來過,林盛夏的額頭抵在枕頭上,鼻翼微微張著,藥效還未完全過去大腦時而清醒時而混沌,為了讓自己保持冷靜,她有睏倦感的時候就再度咬破舌頭上的傷口,反反覆復的靠疼痛來提醒著自己。
眼神倦怠的落在寬大的落地窗外,朦朧的夜色與燈光交相呼應,隨風搖曳的薄紗窗帘讓投射進來的光線明明滅滅的,竟有種說不出來的美。
林盛夏好半天才能夠對焦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白晃晃的路燈裝飾,莫名的感到有些熟悉,強撐起自己的身體坐在床邊上,適應了有一會兒才就著雙手背在身後的姿勢,向著及地的落地窗緩慢走去。
因著藥效還沒過的關係,這動作林盛夏做的有些吃力,直到來到窗邊,她清明的瞳孔驀然的收縮起!
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路燈裝飾感到如此的熟悉,因為這根本就是她所住的別墅區,此時夜色漸晚,家家戶戶的燈都明亮著,甚至從這裡還能夠依稀看到她家的別墅!落地窗前還置著舒適的單人沙發,看來元牧陽常年都在這裡觀察著他們……
「我一直都在等你發現我……」突然,一道男聲劃破寂靜的空間,林盛夏倏然回過身來,柔順的發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四散開來。
元牧陽不知何時在卧室門邊的縫隙處露出大半的身體,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眼神幽深莫測,修長手指將門緩緩推開,聲音略顯沙啞。
「這麼多年來,我期盼著能夠被你發現。你什麼時候能夠知道有我的存在,什麼能夠能夠明白……我在等著你……」
元牧陽的動作裡帶著些許輕狂的味道,他一邊說著一邊靠近著林盛夏,眼神迷離哀戚,從林盛夏間到他的第一眼開始,這個男人就從未跟壓抑二字分開過,他就像是隱藏在黑暗裡的鐘樓怪人,在他的眼裡,林盛夏便是那獨一無二的愛斯梅拉達。
「誰傷害你,我就幫你報復誰,不論是你爸爸……還是蘇暖……我的眼裡只有你!」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林盛夏伸出自己的手掌,像是要輕撫著她的臉頰,卻又像是顧忌林盛夏會做出過激動作似的,只敢停留在半空當中。
林盛夏全身的血液就像是瞬間凝滯了似的,她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看著元牧陽,臉上的表情驚愕不已!
雖然隱約從蘇暖的口中知道了些許,可元牧陽從來都是否認的,如今聽起來,這一樁樁一件件竟全然都跟他脫不了干係!
「你對我爸爸做了什麼?你對蘇暖又做了什麼……?」林盛夏艱澀的開口,她反剪在背後的雙手攥緊成拳,修剪平滑的手指陷入到掌心裡,泛著陣陣的疼!
「我知道他得了癌症命不久矣,憑著他之前對你做過的事,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讓他死掉,所以我讓蘇暖用藥儘可能的拖延他的生命,直到適當的時候,能夠利用他的死來達到我的目的,也算是他死得其所!」
元牧陽算的很好,當初在邊境顧澤愷選擇蘇暖對林盛夏造成重創,隨後的喪父之痛更是讓這樣的痛苦到達了頂點,林盛夏只感到有些冷,儘管室內開著空調四季如春,可她的身體還是發著冷,伴隨著不可抑制的顫抖!
「元牧陽,你的愛太可怕了!這就是你嘴裡口口聲聲的愛?那是我爸爸,不論曾經他對我做過什麼,他都是我的血親!你一步步的設計我和顧澤愷,來滿足你自己的私慾!元牧陽……你根本就是瘋了!」
林盛夏臉上的自持鎮定龜裂開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已經偏執到心裡扭曲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