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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顧澤愷,我不要你了(1)

  林盛夏坐在車裡面,油箱之前在來的時候就已經警報了,剛開回沒多久便徹底在路上停止了下來。


  她安靜的看著後視鏡里自己的臉,那紅腫的程度比她想象中的要淺,只是那巴掌在揮過來的時候牙齒磕破了唇角,血跡早就淡了。


  外面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車內空調戛然而止的那一瞬間悶熱無比,抒情的音樂卻還響在她的耳邊。


  她趴在方向盤上,纖細手上的鑽戒隔著劉海刺痛了林盛夏額頭的皮膚。


  林盛夏比誰都清楚今天的事情她做的確衝動了,按照往日她的脾氣理應先找到證據在一舉攻破的,可她就這樣硬生生的將蘇暖拽來。


  可是,如果她事事都能夠那麼理智的話,那還算是個人嗎?

  不過就是具行屍走肉的機器罷了!


  打開車門,削瘦的身體猛然間的沖了出去,她站在空蕩蕩的馬路上淋著雨,套裝淋濕貼合在曼妙的身軀之上。


  此時的林盛夏就像是抹孤魂似的留在原地,任由雨點砸落在自己的臉上,生疼生疼的,像是刀子劃過皮膚似的……


  突然,她撥弄下手指上的戒指朝著曠野處狠狠的扔出去。


  顧澤愷陪著已經做完各項檢查的蘇暖坐車內,蘇暖柔若無骨的身子倚靠著他的肩膀,細細的抽泣著,像是害怕極了。


  而反觀顧澤愷很明顯並不在狀況之內,聽著蘇暖的啜泣聲眉間明顯的沉了幾分,看樣子是有些不耐煩的。


  「澤愷,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盛夏會認為我是傷害她朋友的兇手!我真的不是那種人!」蘇暖摟著顧澤愷的手臂,聲音軟弱的說著,還帶著哭過的鼻音。


  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纏好了白色的紗布,前面埋在劉海下面,自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我知道盛夏不喜歡我,她不喜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或許她是想要借著這樣的機會來報復那天我生日你陪我出來!澤愷,我想要報警!」


  蘇暖的神色裡帶著難掩的期盼,她的受傷證明已經開出來了,只要報警相信一定能關林盛夏個三五七天!

  「你可以報警,但是我曾經對顧太太承諾過,不論她殺人放火都有我給她撐腰!」顧澤愷沉默了半響,終於開口,瞬間令蘇暖臉上期許的表情,凝結!


  「澤愷你這麼說……」


  「剛才打顧太太的那一巴掌,是我給你的交代,你有恩於我我不能允許我的妻子這麼傷害你。可是暖,我知道顧太太不是無緣無故便會動手的人,能夠將她逼到發狂的程度,一定是承受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痛苦!」


  顧澤愷低醇的嗓音不難聽出他深沉內斂的性格,就算是最開始在見到那一幕時他的心裡有著憤怒,可到了醫院等待著蘇暖做完檢查的這段時間,有些事情卻在心裡逐漸清晰起來。


  「澤愷,現在受傷的人是我!林盛夏差一點把我打出腦震蕩來,你現在就用一句不論她殺人放火都有你給她撐腰就想要擺平我?什麼時候開始你對我這麼的無情了?」


  蘇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蒼白的小臉上遍布著柔弱的情緒。


  顧澤愷緩慢的抬起頭來,鋒銳的下頜綳得緊緊的,他用著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向蘇暖,這張五年前自己愛的瘋狂的一張臉,可現在回想起來,那種連自己真面目都不能夠對她表現出來的感情,真的就是愛嗎?真的就是自己渴求的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

  仰或是,愛情必須就是轟轟烈烈的么?


  「當初我救了你!我們有過那麼多的回憶,難道就比不上你和林盛夏在一起的五年嗎!」蘇暖憤怒的開口,因著激動,就連頭都有些暈眩了起來。


  顧澤愷一時之間沉默了,這是他壓在心裡最不能夠過去的橫溝!


  顧太太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當他親眼看到林盛夏施-暴的畫面時,腦海裡面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蘇暖的傷勢,卻滿心滿眼的都是顧太太有沒有事,這樣的念頭讓他對眼前的女人無比的愧疚!


  「那今天的事,你想要怎麼解決才願意撒手?」顧澤愷冷靜的開口,伴著蘇暖最為熟悉的低沉嗓音,說著讓她痛徹心扉的話語!


  「我要讓你用林盛夏今天對付我的手段,來對付她!你只要願意,今天的事情我大可以不追究,也可以不報警!」


  蘇暖眼眶裡的淚都要被逼出來了,她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五年來林盛夏用著什麼手段竟然讓顧澤愷對她這麼的看重!

  「絕對不可能!」


  顧澤愷斬釘截鐵的說著,眼神漠然的落在蘇暖的臉上。


  「那你就讓我看看你能夠為她做到什麼樣的地步啊!」


  蘇暖大聲的喊了出來,五年前顧澤愷不是討厭林盛夏到要死么!他不是提起林盛夏這三個字就面沉如水嗎?為什麼現在他竟然可以為了林盛夏寧願讓她受委屈?


  卻見顧澤愷面不改色的從車內置物箱中找出把瑞士軍刀來,幽暗深邃的瞳孔內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只是盯著剛才打過林盛夏的那隻手,似乎現在那上面還殘留著林盛夏皮膚的餘溫!


  蘇暖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顧澤愷到底是要做什麼,蒼白的小臉帶著驚駭。


  顧澤愷整個人平靜的一點表情都沒有,突然之間他涔薄的唇就這樣微微的笑了,蘇暖卻是眼睜睜的看著顧澤愷手掌開始攥緊了鋒銳的刀芒,用著打過林盛夏的那隻手,緊緊的!

  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間流淌了下來,一滴滴的墜落在座墊上,蘇暖害怕的睜大了眼睛。


  親眼看著刀刃化開顧澤愷的皮膚,滲透進他的肉裡面!


  林盛夏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半。


  那條公路原本就人煙稀少,她維持著蹲在地上的姿勢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才等來一輛路過的皮卡。


  這才將林盛夏捎回到市裡。


  跟郊區的大雨滂沱不同,t市內並沒有下那麼大的雨,而她淋濕的慘狀看在旁人的眼裡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林盛夏卻只是沉默著給自己打了輛車,隨後通知維修廠的人將她的車從郊外拉回來。


  用鑰匙打開門,林盛夏有些疲憊的用手抵在玄關處的牆壁換鞋,卻在看到手指上淡淡一圈白色時動作微微的凝滯了下。


  耳邊傳來咔嗒一聲,從糖糖房間內走出來一抹高大的身影,完美俊逸的臉龐在昏黃壁燈的照耀下顯得尤為清晰明顯。


  林盛夏卻只是沉默的繼續換著鞋,像是沒有看到顧澤愷似的,他的行李箱就放在客廳里,算一算時間也該要走了,林盛夏心想,原本的不舍卻被淡漠所代替。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顧澤愷率先的開口,低沉暗啞的語調裡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林盛夏全身都被雨水給澆濕了,一縷縷的黑髮垂落在身旁,削瘦蒼白的臉上巴掌印紅腫未消,似乎是在印證著那個男人曾經多麼用力的在她的臉上落下的力道。


  「嗯,堵車。」林盛夏卻是連解釋都不想要解釋了,她沒有說自己的車沒油被迫留在荒郊野外,也沒有說她將戒指扔掉了,只是撒了個謊。


  「盛夏,我幫你包了冰袋,臉上的……」顧澤愷結實修長的雙腿邁了起來,桌面上果然放了個冰袋,只不過時間太長,不是特別的涼了。


  「沒關係,明天就好了。」林盛夏眼神平緩而無波瀾,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低啞的語調中帶著一種疏離的客套。


  「不要在去找蘇暖的麻煩了,答應我,好嗎?」


  顧澤愷將受傷的那隻手掌置於西裝口袋內,冷硬的臉部線條因著林盛夏而稍微有了消弭,可是這一切林盛夏卻絲毫沒有注意到。


  林盛夏卻是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他,淡定寧靜的面容緩緩的落下一抹淺笑。


  「好。」今天發生的事,她連解釋也不在跟他解釋,只是用著冰涼的手將他想要輕撫自己臉頰的手指不著痕迹的給隔開。


  乖巧的,聽話的,這兩個跟林盛夏完全不相符合的詞語如今卻通通出現在她的身上。


  顧澤愷的手指有些僵硬,優雅俊挺的身姿被暈黃的燈光無限拉長,在地板上浮現出深刻的陰影,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薄唇張開的瞬間聲音卻又消弭了下去。


  顧澤愷的眼裡泛起複雜的情緒,他承認自己從林盛夏進門開始便有些逃避,那一巴掌就像是將他們兩個人之間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給打散似的,直到此時他看到林盛夏臉頰的紅腫還觸目驚心的。


  甚至不敢相信那竟然是自己下的手!

  「對不起。」許久,顧澤愷原本深諳的眸子帶了絲妥協。


  可心裡滿滿壓抑著的情緒終究還是讓他將道歉的話語率先說出!

  從小到大,顧澤愷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何曾這樣低聲下氣的跟一個女人道歉過,可此時此刻除卻說這三個字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


  顧澤愷只是將林盛夏禁錮在自己的懷中,死死的握著她冰涼涼的手指。


  林盛夏在聽到那三個字時卻只是依舊維持著平靜,像是一潭死水,只是在那平靜外表的隱藏下面,似乎還多出了些什麼。


  如果換做是平日里,他願意低頭跟自己說句對不起,或許她會感覺到開心。


  可此時她卻在心間找不到任何的波瀾。


  林盛夏只覺得自己是在聽著別人的事情,好似臉頰還在隱隱作痛的人不是自己,好似擁抱著自己的並不是顧澤愷!

  「哦。」不知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林盛夏只是回了這麼個字,敷衍極了。


  「說完了就放開我,我累了。」林盛夏並未像是上次那般的連話都不跟顧澤愷說,可在顧澤愷看來,她這樣猶如陌生人的態度更是叫他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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