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曾受傷極深(3)
顧澤愷親吻了林盛夏好久,始終都是溫和的,連點激烈的影子都沒見,或許只是鬼迷了心竅也說不準!
這樣的想著,他輕聲的笑了笑。
顧澤愷的手指輕柔的將林盛夏臉頰旁的發撩開,卻意外的碰觸到了滾燙的溫度。
嘴角的笑戛然而止,顧不得其他的將冰涼的手攤入到她領口的衣服內,滾燙,非常燙!
經過了一夜的淋雨和擔驚受怕,林盛夏終於還是頂不住了。
林盛夏很熱,是真正的熱。
明明昨天晚上淋過雨之後還凍得要死,現在卻是熱的喘不過氣來。
她敏感的覺察到有針一樣的東西想要扎入到自己的手背上,猛然間清醒過來無力的推開對方的手。
林盛夏與顧澤愷在某一點挺相像的,那就是對待旁人時的防備心。
或許是沒有想到林盛夏會突然醒過來,護士被她推了一個趔趄,嘴裡嘟囔著什麼。
坐在沙發上的顧澤愷擰緊眉心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林盛夏,眸光複雜。
「孩子……不要打針!」她有氣無力的說了三個詞,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林盛夏的眸子甚至沒有任何的焦點,只是這樣茫然的說個詞喘著粗氣,就連噴出來的氣都是熾熱的!
林盛夏很難受,高燒令她連正常的思維都不能進行下去,她只看到眼前有一個高大的身形,至於是誰她實在是不知道。
「出去!」顧澤愷對護士開了口,聲音好聽到酥人骨頭。
護士原本的不悅也迅速消散,臉紅瞥了一眼顧澤愷,有些不甘心的退出了病房。
林盛夏迷迷糊糊的,身上一陣陣的熱,她掀開身上被子,涼風襲過她好受了很多。
只是不多時,卻像是有人專門跟她做對似的,薄被再次覆蓋在她的身上,這一次林盛夏想要在掀開可沒有那麼容易,只因為被角被顧澤愷的大掌死死的摁著,她想挪都挪不動。
林盛夏熱的難受,只能嗚咽著表達自己的不滿,身上的汗越來越多,就連額頭上都是滿滿的,順著額角趟落下來。一早換好的病號服也很快被汗水打濕,黏在身上令一向愛乾淨的林盛夏難受的想吐。
顧澤愷卻是下了狠心的,既然林盛夏怕吃藥打針傷到肚子里的孩子,那麼他就只能用最簡單的辦法來讓她發汗。
林盛夏的掙扎漸漸沒了力氣,她本來就一晚上沒有休息好,僅存的力氣全都用在了推開護士上。
高熱讓她只能張開嘴喘息,熱氣噴洒在顧澤愷的臉上,或許就連顧澤愷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越發的溫柔了起來。
「澤愷……」
顧弘文從外面推門而入,而顧允兒時不時的抽噎聲傳進耳中,顯然是剛剛被教訓過。昨夜顧澤愷一夜未歸,心裡惶惶不安的顧允兒終於找到顧弘文向爺爺坦白一切,勃然大怒的顧弘文自然沒有放過她,如果不是謝青鴿出面,恐怕顧弘文真的會將顧允兒送進警察局內。
派出大批人手拉網式的搜尋,最終將兩人給找到。
「爺爺,允兒還小,不要對她太苛責,這次的事情……」
「這次的事情鬧得還不夠大?好好的婚禮變成現在這樣,你們兄妹兩個人真的是要活活的把我給氣死!」顧弘文越說越怒,憤而轉身離開!
砰的一聲,重新將門摔上。
顧澤愷不知道站在原地多長時間,隨後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走回床邊,不知道就這樣的看了多久,顧澤愷掀開了林盛夏的薄被。
修長的手指骨節以著一種緩慢的速度解開她病號服前襟的扣子,一顆顆的勾開,任由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面。
或許是因為接觸到了涼爽的空氣,光滑細膩的肌膚上浮現出雞皮疙瘩,顫慄著。
她雪白的皮膚上落著斑斑的紅痕,儘管很淺卻還是令顧澤愷的瞳孔收縮了下,手指下意識的摸了下脖頸,上面幾乎要見血的壓印似乎都在提醒著自己昨夜他做過的夢都是真的!
所以昨晚……真的做了?
林盛夏真正的清醒過來是在半夜。
她隱約的聽到有人在講電話,低沉的語調令她好半天沒有緩過勁來,她只記得自己在那縫隙裡面蜷縮著睡了一覺,其他的事情卻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原本以為自己的身上會很臟,可是當她伸出手的時候卻意外的感覺到乾爽,似乎有人幫她好好的清理了一番。
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了,林盛夏用手肘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眼神落在不遠處站在陽台上打著電話的男人背影。
簡單的一襲銀灰色襯衫經典款,袖口被他挽至手肘的部分,露出前臂結實的肌肉,皎潔的月光傾灑下來,將顧澤愷森冷的氣勢突顯了出來。他就這樣的倚靠著護欄打著電話,手中還夾著一根香煙,忽明忽暗的煙頭在黑暗之中尤為明亮。
驀然的,像是覺察到有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顧澤愷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林盛夏。
隔著一扇推拉門,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里碰撞。
顧澤愷看著坐在病床上的身影,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修長的指骨打開推拉門,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剛剛踏進病房的腳再度的退回到陽台上,將煙頭狠狠的摁在護欄之上,隨後扔進了垃圾桶內。
見顧澤愷要進來,林盛夏將床頭燈打開。
直到這時才看清楚病房的全貌,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她一張病床,電視空調飲水機一應俱全,甚至連筆記本電腦都通了電屏幕亮著。
「你醒了?」顧澤愷率先的打破了沉默,再度進來的時候身上的煙味已經散去了許多。
「這裡是哪裡?」林盛夏的口有點渴,就連聲音都是啞的。
顧澤愷徑直的走向飲水機,倒了杯水過來遞到她的手裡,不過手裡的動作一頓,隨後轉過身,待到在轉回來的時候,手裡的紙杯中多了根吸管。
乾涸的喉嚨一旦接觸到甘甜的水頓時想要迫切的攝取更多,不多時一杯滿滿的水便被她喝的精光。
「醫院。」顧澤愷言簡意賅的開口,林盛夏點了點頭,隨後兩個人之間陷入了一種怪異的沉默。
「我讓醫生給你打了保胎針,她說你有輕微流產的跡象,不過現在沒事了。」顧澤愷見她低頭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手,也不說話,心裡多少的有些介意。
林盛夏一驚,抬起頭來看著顧澤愷的臉,不過在他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瞬間,鬆了口氣。
「林盛夏。」顧澤愷突然叫了她的名字,聲音里有著說不出的情緒。
林盛夏一怔,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不可能愛上你,你又何必執著於我。」顧澤愷的聲音在林盛夏還微怔的片刻響起,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怎樣的變化,只是很平淡的說出這句話。
林盛夏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凝滯在了一起,就連指尖都是涼的。
可突然之間她就這樣的笑了起來,深深凝視著他,蘇暖啊蘇暖,你還真是他護在心尖尖上的那塊肉!
「顧澤愷……給我滾出去!」
清冷到了極致的聲音響起,林盛夏貝齒緊咬著下唇,沉聲開口!
顧澤愷來接林盛夏出院的時候,外面的天陰沉沉的,看起來並不是好天氣。
黑色的邁巴赫緩緩穿過幾道鐵門駛入了車庫內,隨後兩人乘坐室內電梯直達別墅大廳。
此時的林盛夏早已經換回了平日里穿的衣服,就連頭髮也一絲不苟的梳在耳後,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跟在顧澤愷旁邊。
最先看到他們的是顧允兒,只見那雙年輕的臉上帶著驚訝的害怕,隨後眸子心虛的四處油走著,就是不看林盛夏的眼睛。
「我們回來了。」
林盛夏順勢將在路上買回來的東西交給傭人,往前走了兩步之後卻詫異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年輕人,眉心略微的蹙在一起,似乎有些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這裡!
「澤愷,你回來的正好,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顧弘文甚至沒有看到顧澤愷深沉的表情,徑自的開口。
「我希望你可以將顧氏的一半權利交給他,由你親自帶著他學習一下企業管理。」顧弘文此言一出,除了坐在沙發上的年輕人之外,其他人的臉色均是一變。
尤其是顧澤愷,他彷彿不敢相信的看著顧弘文,就連嘴角難得的淺笑都越來越淡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這麼輕易的就讓我把顧氏的一半權利交給一個陌生人?」顧澤愷的聲音極冷,幾乎已經要降到最低的音調。
「什麼陌生人!他是我千辛萬苦找回來的顧家血脈!這是你哥哥!」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總而言之,澤愷,我希望你交出一半的權力給他。」
顧弘文的眼神落在顧澤愷的臉上,聲音裡帶著威嚴。
而林盛夏從一開始卻只是看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男人,而對方……
也在看著她。
「你回來了。」簡單的四個字從他的嘴裡吐出來,令林盛夏異常的冰冷。
這樣的唐淮南是陌生的,甚至令林盛夏的心口有著莫名的酸楚。
「是,如果我沒回來,恐怕也見不到這麼精彩的劇情!」
林盛夏淡淡一笑,絲毫沒有因為急轉直下的情勢而發生任何的改變,只是她的眼角不著痕迹的落在顧澤愷的身上,此時的他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大拳攥的緊緊的,就連手背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辨,他是真的動了怒,否則也不會有這麼情緒外露的表現。
真糟糕,從唐淮南莫名其妙變成顧家血脈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勢必要在他與顧澤愷中間選擇一個人。
林盛夏上前走了一步,溫暖的小手緩緩的落在顧澤愷攥的緊緊的拳頭上,她的動作很緩慢,但卻讓對面的幾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