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魔蛹
周末的時候我去事務所看門,叔叔到外地去工作了,大概已經走了五天,臨走了交代我有生意就接下來,不要自己去幹。
於是乎,說是看門,其實還挺無聊的。差不多一上午過去,我就像是個客服一樣隻負責接待,不負責辦事,那些過來的人都一臉愁容的千般囑咐萬般要求要我們屆時務必到場處理妖魔事宜,仿佛不這麽說,我們就會失信一樣。
說到底,人無論什麽時候都按照自己想的來,別人給的安心始終不是安心。
那個時候看到的男孩兒也一樣,對我的舉動,第一時間考慮的就是自己的秘密是否受到了威脅,所以才那麽慌張。
後來再去到湖邊也沒見過他,難道隻因為我發現了什麽,他就再也不去了麽,,,
突然見,我腦子像過了電一樣,閃過一個畫麵,一塊方方正正的牌子,心裏驀然泛出不舒服的感覺。
那個湖岸邊的牌子,那湖邊從來沒有樹過牌子,除非,有人死在哪兒了,,,
我趕忙搖了搖頭,心想著這樣的想法就像是在詛咒一樣,說不定隻是城市建設需要才立的牌子。
我並不願意看見有人死去。
想完這些,我雙手托著頭,無聊的注視著咖啡色的木門。
不一會兒肚子就餓了起來,現在大概是11點鍾,也該吃飯了,我拿起手機,剛打開外賣軟件,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望啊,你在哪兒呢,我聽說叔叔出去了,我,,,”我一接到電話,姐姐就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著。
“事務所看門。”我回道。
“我去找你吧,我想跟你說說話。”
“好。”
“吃飯了麽,我給你帶吧,想吃什麽。”
“都行。”
嘟,,,
電話掛了。
於我而言,姐姐的聲音並不是在掛的時候停下來的,而是一點一點淡了下去。
大概過了20分鍾,事務所的門被敲響了。
一開門,小小的門框差點被擠滿,那外麵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姐姐,一個是叫小金的妖怪。
“你的眼睛怎麽了。”
姐姐左邊眼睛的瞳孔泛著烏金的光芒,與右邊黑色的瞳孔截然不同。
“代價了,代價,我不是說過了麽,今天沒戴美瞳,不請我們進來麽。”
我往旁邊側了側,意思是要她們進來,姐姐來了以後,便開始觀察起了這個事務所。
“找到鏡子了麽。”我問。
“你還真是心急,這才過去多久。”
“唔,,,那倒是。”
“快吃吧,先別想這個,你邊吃,我邊跟你說一些事情。”姐姐看起來有些開心的說著。
我開始默默的吃起東西來,而姐姐打開了話匣子。
“我前段時間,在懷玉區探測到一股神力,雖然被隱藏的很好,但還是有很微弱的感應,可是無論我怎麽找,那股神力都想是平鋪開了一樣,沒有一個固定的方向。我本來想找到這神力的源頭,求神給我指一指鏡子的方向,可是,最終還是沒找到。
不過,那天在車站的時候,我看到了我們的同行,還是很少見的那一種。”姐姐饒有興致的描述起來,似乎是看見了很有趣的東西
她頓了頓看了眼小金,那妖怪似乎總是沒什麽表情,隻是雙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低著頭。
直到姐姐看他的時候他在看了姐姐一眼,說起話來。
“我一眼便看出來那人不是個普通人,這很容易,他們本來就是故意去吸引妖魔靠近的那一種法師,不需要法器的加持,他們也不以除妖為生意,似乎是專門尋找法器的那一類,我當初也是被這類法師封印的,他們手上有眾多法器,皆被轉化用於肉體強化,所以即便空手也十分厲害。”
“我可是很高興的,那種人肯定擅長找寶器,而我也正好想找一個幫手。”姐姐把話接了過來。
“對不起。”小金突然低聲說了一句。
“哎呀,金寶寶道歉幹什麽了,你也很厲害呀。”姐姐趕緊拍著他寬大的後背說道。
原來,這麽高冷的人設是用來撒嬌的麽,好奇怪的畫麵。
“不過,那孩子跟你差不多大,當那種法師也是可憐呀。”
我隱隱覺得,他說的可能是秋生,,,
“那種修煉方式,壽命可是會短的。”
“你這種會麽。”我問道,在我看來,姐姐這種也不屬於正常的方式。
“應該不會,那孩子可聰明了了,我說得話,他立馬就明白了。”
“你讓他幫忙找鏡子了,他不會私吞麽?”
既然專找寶器,又怎麽會放過這個。
“不哦,還有其它條件,比如豐厚的獎勵。”
說話間,我的飯已經吃完了,我開始專心聽她講話,不過我總覺得不應該跟那個叫秋生的人合作,那人很奇怪。
“我告訴他,如果幫我找到鏡子,我可以讓他成為神。”姐姐看著我,眼神陰森,讓我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神!”我有些驚訝。
“你不知道麽,叔叔的體內是魔蛹啊。”
“聽說過,所以呢。”
關於魔蛹,叔叔以前跟我提到過,隻是魔蛹那一次的暴走,我還是第一見。
“那魔蛹裏裝的是神罰的力量,隻要能夠殺死叔叔,叔叔的力量就會被殺人的那一方繼承。”
“那又怎麽樣。”他說的我都知道,殺了叔叔會成為強大的法師幾乎人盡皆知,隻是叔叔確實不容易被殺掉,那魔蛹似乎給了他不容易損壞的身體,而殺人這種修煉方法也為圈內人士所忌諱,所以,協會的那些法師更願意和諧共處。
“用與天匹敵的力量來換取神位啊。”姐姐又說。
“哈!那要是可以叔叔早就去換了。”
姐姐怕不是在做夢。
“叔叔有的隻是魔蛹,他並不能真正使用,他隻是個容器。而且與神做交易這件事威脅係數有點高,不正好適合這種反正也活不長的小孩兒麽。”
我沒想到姐姐會這麽想,她似乎無意間把別人的生命看得很輕,這大概與她一直以來孤獨的生活有關,沒有親人的那種生活。
“你別這樣看著我,那孩子可以幫我殺死叔叔,我們也不用動手,這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
“嗯。”我默默的表示同意,因為我不知道除此之外我還能說什麽,我隱隱感覺到我和姐姐是不同的。
“我也會去找的。”我又說,似乎在期待什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