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來了

  早上七點準時起床，八點上課總能趕上，可是我今天想早早過去，雖說暑假過完了，夏天也該過去了，可是天氣依舊很熱，早點過去也涼快。


  學校離家很近，步行也就十幾分鍾，尚上他們住在市中心那邊，離學校比較遠，說來也奇怪，我們的這個學校是這個地區數一數二的高中，但是它的位置卻很偏僻，學校的領導說是為了營造更好的學習環境，還真是夠刻意的。不過學校周圍的景色確實不錯，臨著一片湖，我家住的城南別墅區也借著這片天然湖泊得以受到那些城市人的青眼。


  從家到學校的路就是沿著這湖邊走過去就行。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就這麽無遮無攔的慢慢向上移動，朝霞，把湖麵染成一片潮紅，從某種刁鑽的角度看，倒是有點像我的夢。


  開學第一天，大家來的比較晚，隻有三兩個人在教室，我一一打了招呼，便坐在我的位置上發呆，想著些不著邊際的東西，我想，我是不是我，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太過真實，真實的有些虛假，我總覺得，每天發生的事，曾經都發生過，但又不一樣。那麽，我這個存在，是不是隻是一種虛擬，是假的。


  我的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於是從癔想中回過神來。


  班上的人都悉數來了，看起來馬上就要上課了。


  “望，我今兒沒遲到。”


  “關我啥事。”


  “麻煩驚訝一下，謝謝合作。”


  “啊”我張開嘴，從喉嚨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


  “開學第一天，你還想怎麽隨意。”湯明明趴在桌子上，睡眼惺忪。他是我的同桌，我一點沒覺察到他來了。尚上回到了他的座位，班上左下角，最不起眼的地方，完全不會引起注意，就算消失了，估計也沒人發覺，薑絲在湯明明的旁邊，中間有條過道。


  開學的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是個嚴肅迂腐的人，年近六十，還隻是個班主任，和他同一時代的人一般做了學校行政部的處長這類的，大都不再授課了。他的那種性格，總讓人覺得他活在夢裏，一個秩序井然，絕對純粹的世界。他像往常一樣象征性的拿了課本，他上課從來沒有看過書，全在他腦子裏。他像門口招招手，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一個女孩子進來了，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我從沒見過她。


  “長的真好看，我不喜歡她。”薑絲兒的話傳進來我的耳朵，她這麽一說，好像這個人確實挺好看的。


  “這是這學期轉進來的學生，她願意在高三這個緊張階段轉學過來，足以體現對我們學校的認可，才願意在我們學校備考，我希望不要有人在對自己所處的環境心懷不滿，全身心的投入到接下來的學習中去。”


  班上瞬間嘈雜了起來，或戲謔，或感歎。我低頭看自己的書，不再看她。


  高中的開學是沒有過渡的，緊張必定是從踏進學校的第一秒開始，上午有四節課，第二節課與第三節課的中間有個較大的課間，但是沒什麽人出去，我不喜歡這種氣氛，我是一個沒有目標的人，我不知道為什麽奮鬥，我那幾個朋友也是這樣。


  我出來的時候尚上也在外麵，看著走廊下的花壇，出神的不知道想什麽。


  我也沒去打擾他，走廊下生著一棵巨大的槐樹，被精美的圍欄圍住，好像是學校沒建成前就在那兒長著了。是一顆依舊有著蓬勃生機的國槐，現在已經過了花期，念珠狀的果實一串串的墜在那裏。等到落葉的時候又要費一番功夫打掃了。


  我正看的出神，薑絲跑過來找我，玩問她明明呢，她說她還在睡覺，外麵的陽光不錯，有一點點的風吹起來，薑絲的頭發又染成紫色了，頭發在耳朵兩邊紮了個丸子。


  上課鈴響了，連著上了兩節物理，光頭的物理老師從來不拖堂，一擺手便讓我們下課了。


  學校裏麵有食堂，下了課我便和尚上他們一起去吃飯，，，


  “咱們班上新來的那個，你覺得怎麽樣。”吃飯的時候尚上突然問起。


  “你終於問這種問題了，不然我都要以為你是基佬了。”


  “你們別笑，你，，，你快說，我認真的。”


  “沒感覺。”其實我隻覺得她很可疑，不過一般在學校，我不開妖視野，因為妖怪的世界和人的世界平行而重疊，這樣我眼前的世界會很擠。而且還會消耗法力，因為窺測妖的世界，要以妖為媒，使掌管視野的赤金絲附著在瞳孔上，赤金絲是行裏的名字，以其赤金的顏色和絲狀的形態得名，附著在瞳孔上會形成赤金色的花紋，形成千絲金紋瞳。這些生活在我們周圍的微小生命，都是奇異之術的發源。


  “那個新來的你們不覺得她很奇怪麽。”尚上問起來。


  “哪裏奇怪，薑絲討厭她，這就代表了她很正常，咱班所有女生，薑絲都討厭，唉，，你別瞪我呀，薑絲兒。”明明難得好奇一下。


  “這個時候過來，唔，我說不清。”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他瞥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的腦子裏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隨機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