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雙胞胎

  “好，好，我救你妹妹。”我想趕快處理完這件事。


  我將小女孩兒領到外麵，她說她的妹妹在醫院，醫院醫不好的，小孩子我真的是應付不來，我看不透他們，因為他們做出行動之前，很少去想後果，因此我無法從他們的微妙表情或肢體變化中推測他們的真實想法，我該怎麽辦，糊弄過去好了。


  事務所到所說的醫院並不遠，於是就打算步行過去，在路上我問了她的情況，還是知道一點的好，有時間想對策。


  “你妹妹生了什麽病。”


  “超人哥哥，你應該看的到吧，我妹妹的靈魂在我的身體裏，你能讓她回去自己的身體嗎。這樣她才能醒過來。”


  “嗯…”這孩子為什麽突然給我起了一個這麽羞恥的名字。


  “我和妹妹是雙胞胎，我們一直在一起，但是性格截然相反，妹妹她很愛笑，性格討人喜歡，有很多朋友，而我，而我卻總是一個人，沒人願意跟我玩，隻有妹妹，所以，我不能沒有佳兒。”


  她可真傻，她越木訥笨拙，就越顯的她妹妹機靈可愛，久而久之，周圍人給她的暗示會讓她隻能生活在妹妹的陰影之中，她倒是把這當救命稻草。


  “佳兒，是你妹妹的名字嗎。”


  “是，超人哥哥，你可以叫我真兒。”


  真兒，佳兒，那不就是真與假嗎，那，事實上誰真誰假呢。


  “到了，快點呀超人哥哥。”求你別叫超人哥哥了，叫哥哥吧，我無奈的想著。


  她拉著我向前跑著，由於她身高的原因，我被他拉著不得不彎著腰，一個不小心我就撞上了一個迎麵走來的一個人，是一個姐姐，左眼纏著繃帶。我連連道歉，真兒也沒給我停下來的機會繼續拉著我向前跑，那時候我要是能停下來，或許一切都不會那麽晚了。可是真的是那樣嗎，我也不知道。


  我們到了二樓的一個病房，推開房門，一個女人立刻跑過來。


  “真兒，你到哪裏去了，嚇死媽媽了，爸爸到處找不到你，你妹妹成了這個樣子，你要再出什麽事，媽媽可怎麽辦呀。”


  我越過真兒的媽媽看病床上的女孩兒，果然是一模一樣的人，隻是病床上的人麵色蒼白，眼窩深陷，沒有生氣。畢竟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


  “媽媽，我帶來了能讓妹妹醒過來的人。”


  “阿姨好。”


  “我家孩子給你添麻煩了，沒什麽事，你就走吧，小孩子不懂事。”阿姨看了我一眼和善的說。


  “是是，還是阿姨通情達理，我這就走。”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能走了，而且我也沒那麽想要那張照片了，叔叔想用分身也不關我的事。


  我轉頭就走，剛要出門一群醫生護士一擁而入，又把我擠了回來。


  一群人在那裏不知道說了什麽，真兒的妹妹就被推了出去，好像要進行手術。真兒的媽媽也跟著焦急的出去了，走了也沒忘回頭拜托我照顧真兒，我就知道，我走不了。


  “那副肉體我已經不需要了，我不會回去了，他們在搶救什麽，骨頭都斷掉了，內髒也破了，還缺了一條腿。”我一低頭看見佳兒的靈魂在我的旁邊站著，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己被推進手術室。


  “哥哥你能救我嗎，你自己的靈魂都殘缺不堪，這裏，缺了一塊。”她的小手指著心髒的地方。


  “當然可以”我說的咬牙切齒，她的話讓我不舒服，我突然想要救她。


  “佳兒為了救我受了很嚴重的傷。”真兒說。


  一副肉體無法容納兩個靈魂，總有一方要永遠死去。


  “佳兒，你為什麽不回去，隻要你想，就可以回去。”


  “哥哥，我好悲傷，我救了姐姐，她毫發無損，我該為她開心才是，可是還是不能接受，我現在的樣子，太痛苦了，我渾身都疼，沒有一處不難受。”


  “可是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我看過很多英雄的故事，他們奮不顧身，可是有一天真的獻出生命，真的會一點怨言都沒有嗎。”


  “妹妹，你說的對，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為別人獻出生命，我們做的事，很多時候都會得到回報，但是如果死了再多的感謝都是沒有用的。”說起來我不會教壞小孩兒吧，我的價值觀不夠主流呀，不行。


  “啊，妹妹，哥哥剛才開玩笑呢。你看你姐姐可以替你活下去，然後，你做的事，”


  “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對不起我自己，我這叫善良還是殘忍，我不明白。”佳兒哭了，那淚水不知道是什麽味道。


  我也不明白，人們標榜善良，推崇舍己為人的精神，做好事多的人被稱讚，有時候真的是無私嗎，難道不是為了得到嘉獎，當付出與得到無法在心中平衡時，就會痛苦，說到底做人好難，想到這裏不禁笑了起來。真兒的話又把我拉回現實。


  “超人哥哥，你跟佳兒說什麽了。”我才意識到真兒聽不到佳兒的說話。


  我不能原原本本告訴她，她那麽真實，擁有很多感情，和我不一樣。


  “她說，她從來沒有因為救過你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