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鬍子(2)

  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會不會是那天晚上那個傢伙？是敵是友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隨時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想像一下，一個獵人隨時被一隻野獸的雙眼監視著，那種感覺，我很恐懼。但同時，內心深處也有一種想較量的心態，雖然我知道作為一個狙擊手，這種心態是致命的。


  我收拾好工具，準備跑過去看看那個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結果被兩個巡邏的□□攔住，「繳獲」了我的望遠鏡，說我鬼鬼祟祟的，要不看我是中國人，估計我就跟他們回局裡了。我暗暗詛咒那兩個傻蛋□□，巡查是假，搜刮才是重點。被這麼一打擾，等我跑過去的時候，那棟樓頂早就沒人影了。我還是有點不甘心，躲在巷子口，觀察著過往的每一個人，看了一個小時，還是沒看出可疑的人。反而被幾個小孩圍著，伸手找我要吃的，我只好犧牲乾糧解圍。再次看到人影，我確定這絕不是巧合。


  這個事情我暫時沒有像布萊克彙報。第二天，布萊克請來了一個幫手，是個高高瘦瘦的眼鏡，鼻樑也很高，據說是剛從義大利某特種部隊退役的。我把情況簡單的跟他說明了一下，就分頭行動了，這次我帶上了svd。


  這幾天很多沒拿到採訪證的記者，全部擁擠到工廠附近佔位置，在工廠大門外100米的地方設置了一個警戒線，專門提供給沒有拿到採訪證的記者。我也把svd拆散，裝在攝影架的套子里混在人群中。明天才開始正式開放，今天就有很多國家的小記者，開始勘察最佳拍攝位置了。我在人群中晃了一會兒，又跑到居民點附近晃了一圈，就是想再次引起那個神秘人物的注意，我才有機會發現他。


  轉了一上午毫無收穫，不過意外的在人群里碰到了趙曉珊。我雖然暗暗奇怪她怎麼會在這裡，但是也不好多問，於是我就陪著她到河邊散散步，她沒有問我那天為什麼失約，而是問了很多關於中國的話題，什麼景色、美食等等，我就跟她吹噓了很多，包括「不到長城非好漢」，其實我也沒去過長城。自己都很奇怪，那天在她的面前為什麼特別能吹牛。也許她長的很漂亮，也許她的聲音很吸引人，活了21年，第一次與女孩子如此近距離接觸，我差點忘了自己的身份。


  最後臨別的時候，她又跟我說，她要回美國了，因為這裡可能會發生戰爭，父親已經催了她很多次。我當時也沒理解她話里的含義，不過我也認為她該早點離開，這裡很不安全。她給我留了她的msn帳號，讓我有機會去美國的時候來看望她。她給我拍了一張照片，說是紀念我們的友誼，然後就離開了。我始終沒有問她是做什麼的，史密斯太狠了，他那句話給我留下了不可抹滅的陰影。


  我把她送到巴士招呼站，目送她上車之後，看著車窗映出來自己的影子。突然回想起，剛才在河邊的時候碰到一個大鬍子很可疑。當時也沒注意看他的臉，不過那雙眼睛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時跟趙曉珊聊的太投入了，根本就沒多想。我集中精力在腦海里搜索，終於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