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風起
第三十一章
渺塵將門打開,紫郡立馬進了屋子。
緋色把木心扶起來,拿了個枕頭靠在她的背後。
“縹縹,可有哪裏不適?”紫郡問道。
木心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然後無奈的對緋色說:“姐姐,為什麽連紫郡宮宮主都叫我縹縹啊?難道我真的是縹縹嗎?”
紫郡連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方才講錯了。木心,身體可有哪裏不適?”
木心將右手放在左胸處,感受到那跳動,皺著眉頭,“這裏,好像不一樣了,很奇怪的感覺。”
紫郡一笑,“傻丫頭,那裏有心了。”
“心?”木心有些困惑,“木頭是沒有心的,我是沒有心的。”
“那是從前,現在有了。”
木心懷疑的看著她,又探尋似的望向緋色。
緋色坐在她床前,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處,“你的心跳和我的心跳有什麽不一樣嗎?”
木心感受著自己和緋色的心跳聲,漸漸的露出了笑容,“姐姐,真的在跳啊。不過,我的感覺很微秒,你的感覺很有力。”
“是啊,你現在才有這一顆心,它還沒有適應呢,等適應了,就跟我一樣了。”
“姐姐,它會突然有一天消失嗎?”
真是個讓人開心的孩子,“不會,她會一直跟著你,知道你找到更好的來替換它。”
“啊?那算了,我不換了,就要它了。”
紫郡看著兩人,心頭微酸。在木心眼中現在她僅僅隻是紫郡宮宮主,一個跟她沒有多大關聯的人,而緋色,她卻親切的喚她姐姐,彼此親密無間,那樣的美好。可是那淹沒在笑臉之下的東西,卻又總是讓人不能直視。
第二天,紫郡和綠衣便要回天庭。綠衣是萬般的不願也無可奈何。
“仙子,待我家小姐回來以後,代我向她問好。這一晃就是好幾千年沒看見她了,我實在是想她的很。讓她有空上天庭看看我吧。”
綠衣本事昔夢身邊的小婢,當初昔夢與緋色相識,相熟以後,因著自己要下界曆劫,便將綠衣放在了緋色身邊,一來是讓兩人有個伴兒,二來,也可看著緋色點兒,出了事,天庭是攔不了綠衣的,也好給她報個信。千年前緋色受沉淤之邢時,綠衣便是下界找了她的,可是為時已晚。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上天庭看你的。還有,奇異宮裏的那個藍黎,你也幫我看著點兒。”
“那是自然,仙子放心就是。我閑來無事,還能找她聊聊天,打法些時光呢!”
“那就好。”緋色笑道。
綠衣有些不舍的拉著緋色的手,“仙子,你可要早點回來啊。”
“嗯。”
送走了二人,兩人便開始了繼續的集魄之路。如今五魄在手,僅剩下了欲魄和怒魄。
可這小葫蘆的指示,緋色見了卻是頭疼不已,那不知道是怒魄還是欲魄的一縷魂魄竟然在妖界。緋色隻覺得是天意弄人,怎麽她還就和妖界糾纏不清了?木心卻是極高興的。
“姐姐,那個渺塵不是妖嗎?讓他帶我們去妖界不就好了。而且逐月也是妖界的,我們也可以找他呀。想來這次是比較容易的。”
緋色搖頭,渺塵自木心醒來就走了,她現在也是不好去找他的,再說了,找就能找到嗎?至於逐月,先前已經是不告而別,如今她要上哪裏去找他?木心倒是知道他的住處,但始終覺得他對木心圖謀不軌,最好也是不要再有牽連的好。
最讓緋色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妖王對木心的態度,是極好,極心疼的。按理說,妖王是萬年前被囚禁泥洞的,兩人就算相識也應該是在萬年前,可現在木心前世記憶全無,兩人關係究竟如何,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關係,都是不得而知的。
知情者,問不得,問了也不會說,否則,紫郡是早就會告訴她的;當事者,迷惘著,恐怕是連妖王是誰都不記得了;而她旁觀者,本來應該是看得最清楚的,可是現在也隻能憑白的歎息。
可是想來想去,也僅僅是隻有渺塵這一人可幫得上忙。就是不知,願不願意幫他,還有,自己該用什麽姿態去見他;木心對他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這些都攪在她腦袋裏,成了一團漿糊。最後隻能抱著頭疼不已的頭,緩緩睡去。
這一日的天氣是久違了的清明。從閣樓看下去,四周是被樹木包圍的,錯亂,但是卻極有規律。南邊是濃霧重重,一股清流緩緩而下。
聽著溪水潺潺的聲音,渺塵閉目。那是一貫的閑適和淡然。
林風微動,樹葉稍響,在這幹淨的天地間,動靜顯得格外的大。
一抹青影翩然掠過,一抹蘭花暗香浮動。
渺塵睜開眼,蹙眉看著眼前的人。這個地方,他向來是不喜外人來的。
落嫣與他自千年前相識,當初,造這地方,她也是出了不少力的,饒是如此,平時她也是輕易不會來的。
因為知道他不喜。
隻是現在她卻是顧忌不得那些東西了。
"逐月失蹤了。”
"幹我何事?"波瀾不驚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
"我知你不喜幹涉妖界事物,但是,我想以朋友的身份請你幫我一次。”
渺塵薄唇微抿,神色嚴峻,"他何時不見的?”
"與你們從雪色迷霧回來後他便到妖王殿找我,可那時我正好外出。昨日回來以後,得知此事就去找他,可是他的手下說他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回去了。我用掌心蓮尋他,卻未發現他的蹤影。在錦河邊發現了這個。”
落嫣從身上拿出一個紫色的頭釵,渺塵是認得的。是在雪色迷霧之時,逐月頭上戴的。
逐月身手不凡,能將他帶走的,且有企圖心的,是誰呢?
"你可有頭緒?”
"最近嶇嶔的動靜很大。東南西北是位洞主突然消失了。”
"看來也不是毫無征兆。你先走吧,我會看著辦的。”
落嫣走後,渺塵將頭釵收好,負手而立,唇邊勾起了一抹笑,“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