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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殤情

  第二十五章


  是白色,是雪,鋪天蓋地的的雪如夏日密雨傾注而下。覆蓋了樹木,房屋,隻有滿天滿眼的白色,一隊人,長長的一隊人,行走在這大雪的天氣之中,他們都身材高大,鼻子高挺,皮膚雪白,身上裹著厚厚的衣服,雖然是在這地方生存的人,此時,他們卻背負著行囊,離開這個冰雪的世界。


  隊伍的最前麵,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他指揮著人們有秩序的往前行走,他們路過白雪皚皚的高山,走過被冰凝結的河流,穿過層層的林地,到了一片霧色之中。為首的年輕人見這霧久久不散,可見度不過一手臂,立馬高呼,讓大家手挽著手,手牽著手往前方進行。到了中午,太陽將霧驅散,出現的是一個滿眼綠色的,鳥語花香,流水潺潺的人間天堂。人們高興的歡呼,他們終於到了。


  為首的年輕人振臂高呼:“從此以後,我族人將在此地生存下去,我,落暉,雪域族族長,必將帶領雪域族的族人在此繁衍生息,子孫後代延綿不絕。”


  伐木造屋,開荒種田,采桑飼蠶,雪域一族用了兩年的時間將這裏建設成村子,在入口立了高高的一塊牌上麵寫著“雪色迷霧”四個大字。正當人們認為生活可以可以步入正規之時,問題出現了。族裏人漸漸的生了病,族裏的大夫,看了,卻診斷不出是什麽病,無法醫治。一大批一大批的族人因為生病而去世。雪色迷霧籠罩在不知名病死亡之中。


  落暉為此終日憂鬱。一日,濃霧散盡,天色清明,落暉去了最高的一座山峰,站在山峰之上,隻見得青翠一片,姹紫嫣紅,人間仙境不過如此,可是,麵對著一天天減少的族人,那應是喜悅的心情一再的壓抑,在山峰之下,落暉見了一名女子,女子皮膚白皙,眼睛又大又黑,隻見她背了一個小背簍,背簍裏麵裝著滿滿的藥材,他不禁好奇,走到女子身邊,“敢問姑娘這背簍之中可是藥材。”


  她看著他綻了一個甜甜的笑,“是呀。”


  “姑娘是大夫?”


  “是呀。”


  落暉心上突然的燃起一陣希望。


  “敢問姑娘芳名?”


  “問晰。”


  “問晰姑娘。”落暉雙膝下跪。


  “唉,你……”


  “我族之人正得了一種不知名的疾病,群醫束手無策,眼見著族民一個個慘死而去。而我身為族長卻無能為力。如今見了姑娘,可否勞煩姑娘到我族一看,興許我族人能有一線生機。”


  於是,落暉便將問晰帶回村子去了。問晰一到村子就將所有得病的村民隔離起來,不到三月,村中便再無人得此疾病,再無人死亡。落暉對此感激不盡,連問著問晰要什麽,隻要村子有,他絕對不會吝嗇。


  問晰什麽都不要,隻要落暉做三件事。第一件,是將最高山峰上的一朵金絲蓮花摘給她。當日,落暉在一片霧色之中爬上山峰,將金絲蓮花采摘。第二件,是將霧色迷霧的一條常年淤塞的河道疏通。落暉帶著村裏的青壯年用了一月時間將那河道疏通。第三件,是娶她。落暉自是對這個妙手回春,心地善良的女子傾心已久。兩人在村裏人的祝福之下成了婚。


  婚後不久,霧色迷霧開始變化,氣候愈來愈冷,到了冬天,整天都是鵝毛般的飛雪,迅速的將植被覆蓋,村裏人也隻能待在家中,不敢出門。到了第二年的開春,情況依舊不見好。長此以往,此地必將成為一個極寒之地。他曾帶著族人不遠萬裏,長途跋涉,來到這春暖花開,氣候宜人的雪色迷霧,如今是又要遷徙了嗎?


  就在這是天兵天將出現,將他的妻子押解,他才知道,問晰竟然是雪域的女神,也正是她的停留,才是雪域迷霧,天氣異常。雪女問晰私自與凡人成婚,違反了天規,被打入十八天的宮獄。


  問晰離開後,雪色迷霧有恢複從前的模樣。春暖花開,草長鶯飛。落暉半是高興,半是憂。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那個眉眼會笑的女子。落暉決定上天庭去找問晰,卻遭到族人的反對,他們不想問晰回來,此地將變成極寒之地,他們並不想再遷徙。


  落暉左右為難,最後向村民承諾,帶回問晰後,決不再讓她進雪色迷霧一步。


  可凡人上天,談何容易?


  落暉跪在大地之井前,誠心祈禱,七七四十九天後,終通了一條上天的路,經曆了九九八十一劫,,終於到了十八天宮獄。其情感動了王母娘娘,兩人在天庭舉辦了婚禮。可落暉卻不能讓問晰重返雪色迷霧。問晰傷心之餘回到了雪宮,終日以淚洗麵,落暉也日漸的憔悴。


  問晰的姐妹不忍她與心愛之人兩地分離,於是將雪色迷霧的氣溫升高,成了極熱之地,植被枯死,河床幹涸,沙礫處處。村裏人死傷無數,落暉不得其法,向夢神暖月求助。


  暖月卻說以他的血才能換得一片綠洲。落暉自我犧牲,換的村莊一片綠洲。問晰知後,傷心欲絕,哭得肝腸俱斷,人間一連下了三天的大雪。


  村裏人就此築起了高高的城牆,再不許外人踏入一步。


  問晰終日待在雪宮,容顏日漸的憔悴,白發漸生,蓬頭垢麵,再不管世事變幻。


  畫麵定格在問晰坐在雪宮的一處山峰之上,見得白雪紛紛,揚揚灑灑。小婢將東西撤走,暖月揭開黑色的麵紗。那臉上盡顯汙黑之氣。


  “問晰為落暉報仇,將金絲蓮花中花液滴在我的水中,從此後,我的臉便成了這樣。”


  “當年便真的隻有以血祭才可救得村莊之人嗎?”緋色道。


  “落暉一心求死。”


  三人俱是一驚。


  “為什麽?”


  “情之一字最會蠱惑人心,他一天不死,問晰便一日不死心,村裏人便一日不可安心。以他一人之死成全了所有人,也隻負了情。”


  “隻負情?在他眼中什麽最重要?”緋色問道。


  “自是族人的性命,他是族長,他有他的使命,他是不能為一己私情而丟下族人不管的。”


  “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上十八層宮獄,既無法給予全部,那又何必施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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