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謀划
根據玉靈從蜃元珠破解的信息，這顆星球在遭遇異界入侵之後有一大片區域崩塌，那片崩塌地域就是「深淵區」。
整個深淵區的面積，大約相當於瑞士的國土。
當時古文明的修士耗費了巨大代價，才抵禦住從深淵區洶湧而出的怪物群。但深淵區以外還是有一大片區域遭到侵蝕，這片區域形成了如今的「災變區」。災變區加上中央的深淵區，有大約相當於法國本土陸地的面積。
古文明的修士們修築了黑色圍牆，把整個災變區完全環繞封堵了起來。
圍牆後面是一圈環形的區域，也就是無人機拍攝到的帶狀堡壘群，即如今人們口中所說的「警戒區」，警戒區以外的整個遼闊星球則是叫「安全區」。
按說古牆防線沒有被擊破，警戒區到現在依然能發出光球擊殺冒犯者，那安全區應該是一直保持完好才對。然而從災變區的現狀來看，古牆對面的情況恐怕也不會很好，否則不可能千百年都沒有人過來，任由災變區的人們苦苦掙扎求存。
黃昏來臨之前，王哲到達了烏金堡。
距離他上次離開的時候，災變星球已是過去了五年多。
看上去烏金堡並沒有什麼變化，十幾米高的黑色圍牆環繞成城，上方手持武器的武者在來回巡邏。
王哲慢慢向城牆走近過去，這時一個巡邏者忽然大聲喊道：「是趙先生！」
那人大約二十一二歲，身形健壯嘴角留著稀疏的鬍子。
王哲從他的臉龐可以依稀分辨，這應該是當初跟著他一起練武，得以傳授虎形拳的少年弟子之一。當初能有機會習練內家武學的，基本都是城主司家的心腹子弟。如今這麼多年過去，想必他們都已經成為烏金堡的骨幹。
很快城門就被打開，司婧也匆忙地趕來迎接。
如今她已經有二十七八歲，看上去多了許多成熟女人的韻味，更有一種執掌權柄帶來的利落氣質。
「趙先生，多年未見了。」司婧看著王哲的右手說道。
當初王哲的這隻手被鬼骷髏炸得粉碎，如此慘烈的傷勢如今竟然完好無缺，這讓他在司婧眼中越加神秘莫測起來。
「是很久了。」王哲微笑道。
兩人並肩走入烏金堡，來到城主府的議事廳。
司婧屏退了左右，又深深看了王哲幾眼才說道：「先生此次前來，應該不是只為了看望我們吧？」
「確實是有事。」王哲說。
接著在司婧提問之前，他就繼續說了自己的計劃：「災變區的人們歷經多年困苦，我此次回歸正是要統合區內的人類勢力，進而滅絕凶獸讓人們可以安居樂業。當然我也不是沒有私心，災變區的一些古物對我有大用途自然要取走。」
王哲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政客，明明後面的私心才是最重要的，前面卻非要加上一個冠冕堂皇的旗號。然而想要集合眾人之力，完成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沒有一個鮮明的旗號是萬萬不可能的。
只要王哲客觀上能夠給災變區的大多數人帶來福祉，那些福祉也不會因為他的私心而消失掉。
至於少數人利益受損，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在一個弱肉強食的叢林里，你怎麼可能兼顧豺狼和麋鹿的需求？
「先生準備怎麼做？」司婧眼睛發亮道。
「唯有以一尺青鋒，殺出一個朗朗乾坤罷了。」王哲說著抬起右手，面前浮現出一把銀色的無柄短劍。
斬風劍輕輕一抖，發出凌厲的顫鳴之音。
看著這件殺氣騰騰的飛劍，回想當初與王哲在一起時種種幻夢般的經歷，司婧深深吸了一口氣堅決道：「先生若有所驅策，我烏金堡上下定當全力報效。」
「哈哈哈……」王哲高興地笑了起來，「好！此事光靠我一個人確實不太行，烏金堡願意合作那是最好不過。我最終需要的只是一些古物，將來災變區的治理事務還是得由你們來實現，如此功業福澤子孫幾百年應該沒有問題。」
「多謝先生信任。」司婧拱手道。
只是她心底里很明白，自己想要的並不是這個。
王哲和司婧繼續討論了很久，對災變區當前的局勢有了更多了解。自從斬風城主和陰魂城主相繼死亡，其權力真空在王哲離開之後製造了一些動蕩。如今斬風城和陰魂城都有了新的主人，而且都是有上百年傳承的神器家族。
晚上王哲在烏金堡吃了飯，司婧帶著她弟弟和幾個心腹來和他會見。
這些人並不像司婧那樣，對王哲的計劃充滿了信心。
當司婧說王哲要一統災變區時，他們臉上更多的是錯愕、心慌的表情。要不是有司婧多年積累的權威，這些人恐怕第一時間就會提出質疑。王哲知道任何口頭上的說辭，都不可能消除他們心中的疑慮，於是……他拿出了一把屍藤果。
「先生什麼意思？」司婧的弟弟疑惑道。
「大家請看！」王哲微笑說道，將手中的屍藤果拋上空中。
同時他的身邊銀光一閃，當那些屍藤果紛紛墜落地面的時候，在場的眾人就看到它們全都被切成了四片——這是橫切了一刀，又再豎切了一刀的結果！
烏金堡眾人面面相覷，有幾個更是滿臉懷疑。
你們不是應該紛紛倒吸涼氣嗎？王哲頓時有些鬱悶，自己的表演好像太「深」了點，以至於在場的這些觀眾都看不懂？
看來賣弄這東西，也不能太脫離群眾啊！
好在司婧站了出來，以解說員的方式說道：「趙先生操控飛劍之術出神入化，這些屍藤果就是在剛才的剎那間被切開的。而劍術也只是趙先生的手段之一，他還有著其他匪夷所思的能力，日後你們或許就能夠見識到了。」
可惜司婧這麼捧場，其他人好像還是不太相信。
確實在「趙先生能用飛劍瞬間兩次切割數十顆屍藤果」和「趙先生拿出事先切好的屍藤果來演戲法」之間，后一種可能性更符合他們的世界觀。
看到他們這樣子，王哲也懶得再次展示劍法。
他取出鬼骷髏和六影戮神刀，把它們擺放在桌子上說：「這是兩件古代神器，其中這個鬼骷髏曾是陰魂城主所有，幾年前陰魂城主就是被我所殺。我現在要挑選兩個人進行催眠引導，由他們分別感應控制這兩件神器。」
這兩件靈器功能和斬風劍重疊，對現在的王哲來說已經用處不大。
交給烏金堡的人感應操控，更加有利於接下來的行動。
之前司婧曾經拒絕王哲送給她六影戮神刀，但現在王哲這樣安排她卻沒有任何異議，因為上次是饋贈而這次是給手下裝備，兩件事情有著截然不同的性質。
當王哲選出兩個合適的人，並且用催眠引導的方式讓他們感應靈器，而這兩個人也演示了對靈器的操控之後，眾人再看向王哲的目光終於不同了。
拿出兩件古神器或許還不算什麼，災變區一些古老家族就擁有著多件靈器。
但只是一次簡簡單單的催眠，就讓人成功與古代神器建立感應，這樣的事情就讓他們實在難以想象。
要知道古神器的感應，向來是災變區各家族傳承的難題。
現在王哲輕而易舉就將這個難題解決，或許這就是司婧說的「匪夷所思的能力」？剛才那些屍藤果或許也真是他劍法的演繹？
「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司婧的弟弟問道，年輕的臉上滿是激動神色。
「我們先以秘密小組行動，快速出擊各神器家族所佔據的城池，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奪取他們的神器，速度越快其他家族越難以做出反應。等我們掌握了災變區的大多數神器，就可以公開建立國家政體，並掃蕩剩下那些殘餘的反抗者。」
整個災變區有三十多個神器家族，粗略估計他們掌握的靈器有五十件左右。
王哲每奪取一件靈器，就能把它交給一個烏金堡的人感應操控，使其立即形成可觀的戰鬥力。
如此在奪取足夠的靈器之後，不需要王哲出手烏金堡都能橫掃災變區了。
除了六影戮神刀和鬼骷髏，王哲還為行動準備了幾套無線電通信設備，便於分開行動的時候彼此溝通。
而王哲的令牌空間里，各種現代裝備也是隨時可用。
王哲為烏金堡許諾的兩大目標，包括「統合人類勢力」和「滅絕凶獸」。
「滅絕凶獸」這個只能算是畫餅，那些強大凶獸不是他想殺就能殺的，更何況它們還大多躲在深淵區里。當初一頭煉神巔峰的凶獸死於混沌青藤，然後混沌青藤又被王哲滅掉這種事，只能說是種種條件下界主令牌發揮出了仙器的力量才實現。
但是「統合人類勢力」，這個目標卻是可以實現的。
災變區的修士依賴於古靈器，偏偏王哲又掌控了古靈器的內層核心，那些神器家族遇到他當真被克製得死死的。
對於他們，王哲只有兩個字：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