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礦工張飛
以獵戶的身份走出山區，王哲又化身成了一個江湖客。
由於沒有什麼特定的目的地，他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寬鬆，基本上會留出一兩個時辰用於練武。
如此走走停停十多天，王哲來到了著名的「鐵廬城」。
他一步入這座城市，就看到大街上到處都是鐵匠鋪和武器店。
鐵廬城是屬於武林世家「金鐵邱家」的地盤，幾百年前邱家的先祖來到這裡，發現了大量的鐵礦、石炭礦和珍稀的精金礦，於是建立城池做起了鐵匠的生意。
憑著掌控的礦產和精湛的技藝，邱家製作的武器裝備聞名於天下。
許多江湖人士想要購買武器，首先想到的就是鐵廬城的產品。
就算不能買到邱家打造的、加入精金的上等貨，鐵廬城一家普通鐵匠鋪用普通材料造出來的武器，在江湖人眼中也是精良的代名詞。
實際上鐵廬城的任何一家鐵匠鋪，背後都是由邱家直接或者間接控制。
而鐵廬城裝備的名聲，也是邱家長期維持的結果。
王哲在眾多店鋪之間四處閑逛，偶爾拿起一兩件武器試試是否趁手。像這樣的江湖客在鐵廬城到處都是，王哲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員。
鐵廬城的武器確實非常精良，不過跟王哲手上那些並沒有本質上的差距。
特別是他使用重鎚之類的鈍器，對武器的材料和工藝要求都不高，鐵廬城的利器並不能顯著增強他的戰鬥力。
真正讓王哲感興趣的，是他聽說邱家有極為高明的機關暗器之術，這也是他們幾百年來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只是那種強大的機關暗器，他們是不可能拿出來售賣的。
王哲在鐵廬城轉了一天，最後購買了一批武器、器皿、書籍、藥物、種子，付了錢讓他們送到一家客棧，在那裡將這些物品暗中收入令牌空間。
他購買的這些在武原大陸都很平常，但是運回到武仙界可能就是奇珍寶物。
特別是王哲購買的書籍，包括武學、農學、工學、醫藥、遊記等等包羅萬象，他決定一有時間就將它們好好研究，看看哪些能夠用於提升武仙界的水平。
第二天王哲繼續出去逛，發現城中多了一個人群聚集的地方。
原來這是一個招募點，邱家正在為他們的精金礦坑招募工人。
從他們貼出來的告示看來，精金礦工的待遇非常優厚。
只要能夠完成他們額定的工作量，礦工每個月可以得到二百兩銀子的工錢，如果工作出色還會有豐厚的額外獎賞。另外任何人只要能在礦上干滿三個月，還可以得到推薦進入邱家的匠師院。
所謂匠師院，就是邱家培養鐵匠的地方。
在匠師院雖然不可能學到真傳，但普通人只要進去並且成功結業，然後加入邱家作坊也是極好的出路。
邱家給出這樣的條件，本應該是相當吸引人才對。
然而王哲卻發現，周圍的人群雖然都在興緻勃勃地議論，但是真正過去應募的人卻寥寥無幾。
他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很快就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原來精金礦坑的條件非常惡劣，不但有塌方的危險而且充滿了陰煞之氣。
只有練過武、身體強壯的人才能挖出裡面的礦石，而他們每一次進入礦坑都會或多或少地受到陰煞之氣侵蝕。
這種侵蝕年輕的時候顯現不出來，等到上了年紀就可能帶來各種致命的病症。
如果運氣不夠好的話，礦工們甚至可能被活埋在地下。
通常能夠練武的人家境都比較殷實，而且他們賺錢的途徑也比較多，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會幹礦工。
至於那些生存無門的赤貧者，則根本無法勝任精金礦工的任務。
不過這樣也才說得過去，如果精金礦工很容易勝任的話，邱家也不可能給出那麼優厚的條件。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條件，才會有極少數人上前應募。
他們看上去都是一些江湖客，也許是急於用錢或者其他特殊原因，才願意成為邱家的精金礦工。
而他們與邱家訂的文書，也基本都是一個月、三個月這樣的短約。
王哲考慮了一會兒，也決定去當一當這個礦工。
邱家的精金礦屬於絕世之寶，王哲也對這種神奇的礦物很感興趣。
想必邱家有著嚴格的監督措施，礦工們想要偷竊一點礦石都是難如登天。不過王哲擁有令牌空間，進去豈不是隨便想搬多少就搬多少？
至於礦坑的工作條件惡劣，對王哲來說也問題不大。
陰煞之氣的侵蝕只要回到武仙界，開一次「無敵」就能完全消除隱患。
甚至塌方的危險也不算什麼，只要做好防護不被瞬間直接砸死，王哲在危險時可以隨時選擇穿越回武仙界。
他整了整衣衫走上前，對邱家的招募者說：「我想當你們的礦工。」
「名字？」那招募者熟門熟路地問道。
「張飛。」王哲回答。
「何方人士？」
「山裡出來的。」
……
對王哲胡亂編造的個人信息，那邱家招募者沒有任何查究的興趣。
他們絲毫不關心應募者的來歷，任何人只要足夠強壯就可以加入進去，邱家有信心讓他們偷不走哪怕一粒礦砂。
王哲登記完個人信息，就被帶到旁邊的房子里等候。
到了下午招募點結束工作，王哲和另外十五個礦工才被邱家的人帶往礦場。
一路上王哲聽到，那些招募者在談論著什麼——
「這次只招了十六個，回去恐怕又不好交差。」
「只怪礦坑挖得越來越深，想要招到能用的礦工也越發的難了。」
「可能用不了多久，這礦工的工錢還得加一些。」
「我倒是希望上頭能加錢，不要每次招不夠人都拿我們問罪。」
……
王哲他們來到城外，首先進入礦場外的中轉區。
在這裡他們脫掉了衣服並且上交了個人物品，這些衣物會被收起來等離開的時候再還給他們。
然後他們剃了光頭換上礦工的制服，這才在礦長的帶領下真正踏入礦場。
王哲做著這些事時忍不住暗嘆，怎麼當個礦工還像坐牢一樣啊！
不過礦場的管理雖然苛刻，但居住的條件卻是相當不錯。
他們被安排在乾淨的集體宿舍里，接著就在礦長的帶領下前往食堂吃飯。
食堂有飯有菜有肉，礦工能吃多少就可以吃多少。
因為能當精金礦工的基本都是武者，這礦工宿舍區甚至還有一個練武場，各種石鎖杠鈴的設施應有盡有，礦工們在工作之餘隨時可以去練武。
總之作為一個礦場來說，這裡幾乎可以稱得上豪華了。
當然並不是邱家仁慈友善，這是由勞動力的供需關係決定的。
精金礦石需要武者才能開採，而開採過程中又會對身體造成嚴重損傷，每個人最多也只能幹三兩個月，這必然導致了精金礦工的稀缺性。
任何人工只要是稀缺的，各方面的待遇就肯定少不了。
在跟其他礦工的閑聊中，王哲了解到邱家還有多處鐵礦、石炭礦。
那些礦場因為可以雇傭普通人，只要邱家敞開門要招多少就有多少，所以那裡的條件就跟狗窩差不多，礦工們幾乎是被當成牲口一樣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