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突戎王帳

  王哲和劉二殺光營地的突戎人，這時東方的天空已經浮起魚肚白。


  他們收集了一些物資和四匹戰馬，然後就將營地內的帳篷草料全部點燃，其他的馬匹和牛羊牲畜也全部殺死，總之能毀掉的東西就不給突戎人留下。


  最後他們各騎一匹馬，向昨晚那個主將逃跑的方向追去。


  王哲換上一套更輕便的皮甲，手中的武器也變成了兩把大鐵鎚。


  他用彎刀砍殺幾次就會卷刃，還是這種分量十足的鈍器更合適。另外王哲還帶著一把三石重弓和兩壺箭，用來彌補遠程攻擊的短板。


  而另外的兩匹戰馬身上，還馱著大量的財物、箭矢、乾糧、飲水等。


  路上他們遇到三個突戎哨探，王哲抓住了一個由劉二充當翻譯進行拷問，得知昨晚那個主將逃到了王帳大營，然後就被憤怒的烏古斯處死，不過烏古斯已經知道王哲的存在，整個王帳軍團都動員了起來準備對付他。


  「哈哈哈……好得很！」王哲大笑。


  劉二離開營地之後就一直很沉默，看他也不像會再害怕突戎人的樣子。


  兩人殺了哨探繼續出發，不久就遠遠看到了突戎王帳大營。


  與之前那個拱衛營地相比，這個營帳的範圍更加連綿廣闊，周圍的拒馬柵欄更加高大規整。


  一面黑色大纛高高聳立在王帳上空，遠遠望去正在隨風輕輕擺動，彷彿充滿了蕭殺霸道的氣勢。


  王哲讓劉二帶著戰馬物資躲起來，自己攜帶弓箭和雙錘步行接近王帳營地。


  因為現在還是白天，王哲並不打算貿然殺入敵營內部，不過在外面進行一些騷擾還是可以的。


  他也不在意被突戎人看到，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向營地走去。


  很快裡面的突戎人就注意到他，一隻五六百人的騎兵隊伍從營內魚貫而出。


  王哲取下肩上的三石弓，搭著一支箭站在原地等他們。


  當騎兵隊伍來到七八十步外時，王哲對著他們拉弓射出了一箭。


  他之前有跟蘇鴻劍學過射箭，雖然技藝不算精湛但是基本的要訣還是了解的。這一箭飛入突戎騎兵隊中，一匹戰馬前頸中箭轟然摔倒在地。


  王哲的弓是在之前那個主將帳篷里找到，屬於太過強力以至於沒有人能用，被當成吉祥物掛起來的變態武器，也不知道那個主將是從哪裡得到這玩意。


  而騎兵的騎弓本來就不如步弓，所以王哲可以在射程上吃死突戎人。


  其他突戎騎兵繞開墜落的同僚，不管不顧地向王哲疾馳而來。


  王哲再次搭弓射箭，這次更是成功射中一個騎兵。


  這時騎兵已經衝到二十多步外，其中有人取出了騎弓與王哲對射。


  兵法有雲「臨陣不過三矢」，即弓箭手面對騎兵時只有發出三箭的機會。王哲因為不夠熟練而只射了兩箭，就被騎兵衝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不慌不忙地轉過身，跑過一段距離之後再停下射箭。


  由於他的速度比奔馬更快，所以騎兵的距離又被拉到了七八十步外！


  騎兵們大概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於是分成了五個隊伍試圖從不同的方向包抄。


  王哲放了三箭成功射中兩匹馬，然後就轉頭跑開再與騎兵拉開距離。


  他根據騎兵隊伍的位置，選擇讓其中一部分騎兵離自己最近而其他騎兵更遠，決不讓他們對自己形成包圍的態勢。


  就這樣雙方不斷追逐，騎兵基本都是在被「放風箏」。


  王哲一次次站在有利位置射箭，不久就射殺了十幾匹馬和六七個人。


  他想著如果真需要的話，即使只是每天拿著弓出來這樣射殺敵軍，長期積少成多也是蠻不錯的戰績！

  突戎騎兵非常執著，一直就這麼繞著王哲打轉。


  這讓王哲漸漸感到奇怪，到了現在突戎人應該知道他耐力無窮，這麼做難道是為了消耗他的箭矢？

  王哲只帶著兩筒箭確實有限，不過就算用人命消耗完他的箭，對突戎人來說又有什麼重大意義呢？


  王哲覺得有些詭異，然後就做出了決定：「安全第一，我還是先撤吧！」


  他轉身奔跑而去，後面的突戎騎兵再無法追上。


  當王哲跑到離王帳六七裡外時，突然看到前面還有一支幾百人的騎兵。


  到了現在王哲終於明白，原來之前那些騎兵是在等這個。


  他們在射程和速度全面落後的情況下，以不斷付出少量生命的代價跟王哲繞圈子，是因為突戎營地中有更多的騎兵已經出來，從王哲視野以外的距離進行包抄。


  如果王哲剛才繼續在那裡糾纏，這些向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騎兵就會將他重重包圍，到時候王哲想要脫身就不容易了。


  「蠻厲害的嘛！」王哲不由發出感嘆。


  在沒有gps和遠程通訊工具的情況下，突戎騎兵能夠執行這樣複雜的計劃，說明確實是一支強大的精兵。


  騎兵隊伍同時也看到了王哲，有十幾個騎兵立刻脫離隊伍從不同方向離開，顯然是向大營和其他包圍軍報信求援的。


  王哲也不可能將這些信使全部攔住，只能估算時間能殺幾個先殺幾個再說！

  這次他沒有等著騎兵上來，而是自己追到射程範圍內開始射箭。


  這些騎兵跟之前那些完全一樣，開始以不斷付出小傷亡為代價與王哲追逐繞圈。


  也許他們也知道這樣做沒用，王哲在識破他們的計劃之後不可能還上當，但軍令如此他們也不得不執行。


  一會兒功夫過去，王哲射殺了三個突戎人和五匹馬。


  然後他就不再戀戰，一路奔跑甩開了騎兵。


  他跑的時候刻意放緩速度，想要勾引那些騎兵過來追趕。


  然而騎兵只追了一段距離就停下，並沒有如王哲期望的那樣奮起直追。如果追得太遠沒有援軍的包抄，這些突戎騎兵是有可能被王哲再幹掉一部分的。


  總結這次戰鬥的得失，王哲一共殺了十來個敵人和二十來匹馬，代價就是消耗了一筒多的箭矢。


  不過突戎人的包抄計劃失敗，接下來應該會做出相應的改變，不可能一直這樣讓王哲放血。


  王哲前往約定地點與劉二會合，接著劉二提起了一件之前被忽略的事。


  「牧群？」王哲來了興趣。


  突戎人是一個游牧民族，牛羊牧群就是他們的糧倉。


  烏古斯王帳同樣帶著一大批牲畜，每到一處就會佔據水草最為豐美的牧場，這也是草原上強者的特權。


  而牲畜要吃草就必須放出去，所以放牧就是草原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比起突戎大軍的營地，牧群顯然是更好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