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消失的家族
第二天，米蘭達伸著懶腰從卧室里出來的時候。三個男士已經在樓下圍成一圈。
法師們都是好奇心旺盛的傢伙。這不奇怪，沒有旺盛的好奇心，如何會去探尋那無邊無際的奧術秘密呢？
這三個傢伙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就醒過來了。很顯然，這三個人都沒怎麼睡。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種種，各自拿出了自己的一套猜想。不過，起來的比他們更早的，則是跟米蘭達睡在一張床上的米克斯。
身為以苦行為信條的化身派修女。米克斯一直以最嚴格的標準要求自己。甚至包括絕大多數女性都畏懼不已的每日清晨的冷水浴。米蘭達在她這裡過夜已經不是第一回，自然知道她的這個習慣。米克斯也善解人意，早起的時候也會盡量不打攪到身邊的米蘭達。
如此一來，跟那些小孩子一起醒來的米蘭達成了所有人中起來最晚的。
「你們吃飯了？」米蘭達打了個哈欠，問。
喬治抬起頭，說：「吃過了。米克斯在後廚給你留了一部分。快去吃吧，一會涼了。」
米蘭達擺擺手，說：「我再去睡一會。」說完，打著哈欠返回卧室。
「她昨天一定跟米克斯聊到後半夜了。」喬治笑著說。
沃爾特感嘆：「她倆的關係真好。」
喬治笑著說：「不知道為什麼，米克斯非常受附近的女性喜歡。大概是覺得呆在她身邊有安全感，而且還沒有威脅。」
「不過米克斯這個身材在女性之中確實是比較少見的。比沃爾特都壯。」哈扎爾說。
這倒是實話，如果只看背影，米克斯甚至比沃爾特更強壯一些。
「這不是廢話么。」沃爾特笑道：「法師有幾個強壯的？」
喬治聽罷哈哈大笑，拍著桌子說：「沒錯，沒錯。學院里的一些老傢伙，不用魔法連十多歲的孩子都打不過。」
「真的假的？」沃爾特說。
「當然是真的。」在喬治看起來這完全是一件趣事，不過在某些玻璃心的魔法師眼中就是一個字都不能提起的禁忌了。
「咱們學院有一個老法師，曾經被他十一歲的孫子一腳踹在地上。」喬治說。
「哪個法師？」沃爾特好奇的問：「我怎麼沒聽說過。」
「這麼丟人的事情怎麼會到處宣揚呢？」喬治說：「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們塑能系的事情。哪個法師你還見過，教過你魔法形態學的。」
「那個一臉大鬍子的馬斯洛？」沃爾特吃了一驚。
「就是他。」喬治說。
沃爾特疑惑的問：「他不是以脾氣暴躁著稱么？」
喬治解釋道：「他的那個孫子通過了法師測驗。是他的諸多子孫中唯一具有法師天賦的，寵愛還來不及。怎麼會捨得對他發脾氣？」
沃爾特恍然大悟，連連擺手，說：「爺爺和孫子，這怎麼能算？我還以為是法師和哪個小孩子打起來了呢。」
「怎麼不算？」喬治顯然並不認同學生的看法，說：「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再用力，也踹不倒一個身體健康的老人吧，法師的身體虛弱是普遍存在的。這點任何法師都不會反對。」
「天天悶在實驗室里不活動，身體怎麼好的了。」一旁的哈扎爾插話說。
沃爾特疑惑的問：「不是說是因為法師靈魂中的物質偏少導致的法師體質虛弱么？」
「怎麼可能。」哈扎爾說：「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跟你施法天賦相似的人。體質也有好有壞。像你沃爾特這樣喜歡到處跑的，肯定比你那些喜歡蹲實驗室的都好。」
靈魂中物質過少導致體質虛弱是洛安法師普遍觀念。這個觀念也讓法師們身體虛弱的理直氣壯：既然身體虛弱是命中注定的，那麼怎麼努力都沒有用。還不如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實驗室里。
多年以來，很多法師都是依靠魔法強行續命。全洛安年齡超過六十五歲的法師基本上都依靠魔法來代替某部分身體功能。看著很健康，實際上一個強制魔法驅散就能要了他們老命。
「那這麼多年，因為身體虛弱死在實驗室里的老法師全都白死了。」沃爾特說。
「話也不能那麼說。」喬治說：「別忘了還有死於實驗事故的。」
「那倒是。」沃爾特點點頭：「比如諾森會長。」
「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諾森噬靈法陣的發明者？」哈扎爾問。
「對。」喬治說。
十多年前，時任的魔法協會會長理查德.諾森在自己的莊園神秘失蹤。跟他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的，還有諾森家族的莊園。
當魔法協會的人趕往諾森莊園的時候。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只有一片白地。
「那個莊園是被什麼摧毀了么？」哈扎爾問。
喬治搖搖頭，說：「其實嚴格開說，那個莊園並沒有消失。主體建築還在，但是人去樓空，整個諾森家族一個人都沒有。包括僕人在內，近千人的大家族就這樣神秘的失蹤了。」
沃爾特問：「難道是搬走了？」
「不可能。」喬治否定了這個猜測：「即便是諾森瞞過了所有人，但是他的那幫子家人總會露出什麼馬腳吧。而且洛安任何一個地方突然冒出來一個近千人的大家族，肯定是一個大新聞。除非他全族搬到人類文明尚未涉足的北境。但是這又有另一個問題：他為什麼要這麼干。諾森家族的人為什麼會跟他一起走。」
「比如說敵對國家收買之類的?」哈扎爾說。
「倒是不排除這個可能。」喬治想了想，表示這個猜測還有一些道理。
「跟鐵山不對付的國家就那麼幾個。有能力收買諾森這種等級的法師的國家應該更少吧。而且一個國家收買諾森這種等級的法師總不能就這麼養著他。肯定是需要他研究出什麼的。這麼多年難道就沒露出什麼端倪么？」
喬治想了想，說：「諾森擅長人體強化和靈魂改造。那個諾森噬靈法陣就是他的得意之作。要說他的價值，可能還要比那些只會破壞的法師們高一些。」
「人體強化和靈魂改造？」沃爾特吃了一驚，問：「這不都是禁忌領域么？」
「我也很奇怪。」喬治說：「是禁忌領域沒錯。但是愛因斯的法師協會以及貴族似乎都默許了這件事情。每年諾森都會購買大量的奴隸。據我所知，他購買的奴隸足夠組建一支部隊了。」
「那這些奴隸最後都哪去了？」沃爾特問。
喬治搖頭，說：「不知道。也沒人回到。當時諾森是整個愛因斯最負盛名的法師。而且他脾氣怪異，所以沒人願意招惹他。而且雖然說設計人體和靈魂的研究都是禁忌。不過各國對於這方面的研究都沒停止過。你難道忘了這段時間教國關於蠻族圖騰的研究么？」
「聽說過。這也算禁忌領域么？」沃爾特問。
「當然算。」喬治說：「教國研究蠻族圖騰，並且希望將他應用在神聖騎士團上。不過據說已經有不下三五百人死於試驗。儘管教國對外界宣稱，死掉的都是死囚。不過明眼人都知道，教國哪有那麼多死囚可以用。」
「看來即便是最文明的國度也有不可告人的陰暗面啊。」沃爾特說。
「沒有辦法。」喬治說：「你不去研究，別人也會研究。敵人用這種技術打敗你之後會用你的人民繼續去研究新的技術。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先研究出來去壓迫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