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敘舊土地神
「小子，不吹牛逼能死啊。」土地公醉意中帶著不屑。
許航原以為，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土地公會直接嚇一跳，然後抱著自己痛哭流涕，高吼著：大聖，大聖，終於又見到你了。
可是，這土地公卻像是聽到一個孩子的戲言似的，根本不在乎。
「小土，我真的是大聖啊！」許航站起來，想證明什麼，可是一時之間又沒法立馬證明，「對了，白晶晶沒跟你說嗎？沒跟你說我大聖就在我體內嗎？」
「你體內？白晶晶跟我說？」土地公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搖了搖頭。
許航又坐了下來，說道：「你等我一會啊。」然後閉上了眼睛。
意識里，許航把剛才土地公跟他講的一切，一字不差地講給了大聖。
大聖一聽這，登時蹦起來了，一副要衝出自己身體的模樣，吼道：「媽的，讓老子看看自己的部下，這可是小土啊，故交啊！」
許航以為，大聖會衝出來，然後以魂魄的狀態，跟土地公摟著痛哭一頓，然後敘敘舊。
但是，大聖伸展了下手腳，還是停了下來。
許航問，這是咋了，咋不出來了。
大聖撓著頭，痛罵道：「你個蠢貨，俺的魂魄已經與你的魂魄融合到一塊了，組成了四魂七魄。俺一出去，你的魂魄也就跟著出去了……」
「什麼意思……」許航還是有些不解，之前大聖要求自己鍛煉的時候，不就飛出自己體外的嗎？
大聖繼續解釋著：「因為之前俺這一縷殘魂，是與你的魂魄分開的，所以可以自由出入，但現在，俺的魂魄與你的魂魄，已經結合到一起了，你現在是一個完整的四魂七魄，所以俺已經不能單獨出來了。」
「啊……」
「所以，日後，俺就是你，你就是俺，知道嗎？」
許航思索著，這大概就相當於秦家醫館里『蕾蕾』的情況吧，三魂七魄里有一魂沒有被控制，於是就像是住在一個肉身牢籠里似的，永遠這麼禁錮著。
但是，『蕾蕾』對自己說，她是可以感知肉身的信息啊，包括聽到和看到的東西。
許航問大聖，可不可以像那個『鬼侍童』蕾蕾似的，在自己體內呆著，但是可以感知到自己看到聽到的一切？
大聖搖搖頭，說不能，因為『蕾蕾』的那一魂，本身就屬於『三魂七魄』的其中之一，天生就可以感知肉身發生的一切，但大聖的魂魄，卻是後期加上去的，所以是感知不到的。
許航大概懂了。說白了就是蕾蕾的那一魂，是天生附帶的，所以可以感知肉身，但此刻大聖在自己體內，卻是後期鑽進來的，是不能感知的。
許航想，這大聖也不是特別厲害嘛，這點事都辦不到。
「那你就像剛進入我體內似的，控制住我的肉身，然後給小土證明一下，你是孫悟空吧。」許航說著，聯想到大聖剛鑽進自己身體里時，隻身打翻四百多號武術系的壯烈場景。
大聖竟然又搖起了頭！
「那很傷靈力的！」大聖吼著，「第一次鑽進你身上，壓制著你的三魂七魄，從而控制你的肉身，使得俺靈力大傷，不然也不會用這麼長時間養傷……」
「啊……」許航不懂了，這尼瑪還傷靈力啊。
「那，大聖，該咋跟這個小土證明，咱就是齊天大聖啊！」許航苦惱了。
大聖眼珠子轉動著，道：「這樣，俺老孫把俺曾經發生的事，尤其是跟這個小土之間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地給你講一遍，你一句不差地，給小土複述一遍。小土不就相信了！」
許航一聽，也是，於是睜開眼睛，對土地公說：「小土啊，齊天大聖就在我體內，我剛才跟大聖溝通了下，大聖要以我為媒介，把它曾經跟你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地給你講一遍，知道嗎？」
土地公公一聽，似乎還挺像真的，趕緊點著頭。
……於是，接下來，許航閉著眼睛，每聽到大聖講一句話，自己也就跟著複述一句，足足講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啊。
土地公聽著，本以為這小子借著酒勁在忽悠自己，胡編亂造呢，可越聽越不對勁了。
有些事情，都塵封在記憶里快想不起來了，反倒從這個許航的嘴裡蹦了出來，從而想起來了。
比如，在花果山當土地公時，因為四周沒有人口居住，凈是些猴，天長日久的，土地公竟然對一隻母猴產生了情愫，甚至想結婚拜堂。
當時的土地公把這件事告訴了大聖，大聖拍案叫絕，說凡人都能三妻四妾，何況土地公呢，而且這隻母猴，也並不是特別好看。
在大聖的倡導下，花果山舉辦了第一屆『最美母猴選舉大賽』，全部母猴都參與評選，由公猴投票選舉。
最終，選出了最漂亮的五隻母猴，除了排名第一的留在了大聖身邊，另外四隻全部送給了土地公。
土地公那叫一個高興吧，把四隻母猴帶到了自己地下洞府中，每日的飲酒作樂，花天酒地，別說多逍遙快活了。
唯一的缺憾就是，土地公公作為神仙體制，是不能跟凡人有交配的，更別說『凡猴』了，一旦交配，按照天庭規定，將直接失去神仙體質，全身衰老而亡。
所以，在無數個日夜，土地公跟母猴嬉戲玩鬧夠了，甚至母猴都提出了顛鸞倒鳳的邀請，可土地公還是克制著自己，沒有犯錯。
再比如，土地公喜歡喝酒，有一次喝酒喝多了，拉著大聖在水簾洞中狂侃起來，說自己當年還是個凡人時，因為又矮又窮，沒人看得上自己，但自己又非常暗戀鄰居王太婆，經常偷窺她洗澡的模樣。
說到這，當時的土地公臉紅起來，說如果能跟王太婆再續前緣，寧願不當這神仙。
大聖一聽，立馬施展出法術，給土地公施展出幻術，幻象中他回到了昔日的場景中，摟著王太婆親吻起來，足足親了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幻象消失，土地公才幡然醒悟，自己摟著水簾洞里的柱子，親了一晚上，而且柱子下面還有一個洞洞，大概也就十幾厘米。
……
許航按照大聖給自己講的，完完整整地講了一遍，睜開眼睛時，看到土地公竟然淚流滿面。
沒錯，真的是淚流滿面。
土地公不敢相信，這個小子說出的，竟然全都是真的。
甚至好多細節，只有自己和大聖知道，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他卻說了出來。
如此可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就是齊天大聖。
或者真如他所說，大聖的殘魂在他體內。
土地公忍不住了，抱著許航親起來，如果多年前的『王太婆』一樣，狠狠地摟著許航，嘴唇在許航臉上亂蹭著，而且已衰老多年的長槍，挺立了起來。
許航感覺不對勁了，一巴掌拍在土地公的臉上，又踹了他一腳，吼道：「你給我滾！」
土地公清醒了一些，穿好褲子，低著頭噘著嘴，說：「大聖，既然真的是你，那俺小土也要給你講講，這一千多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吧。」
土地說，跟大聖生活的那幾年裡，是自己成為土地神后，最幸福最快樂的日子。
可是，幸福總是短暫的，在大聖滿三百四十二歲后，一次醉酒後被黑白無常帶走了，接著就是眾所周知的鬧地府、弼馬溫、大鬧天宮……
而花果山上，土地公滿心期待地等待著大聖歸來，等來的，卻是孫大聖被壓五指山的結局……
五百年啊，土地公足足等待了五百年啊。
以為孫大聖會回來，卻又跟著什麼齊天大聖西天取經了。
然而，直到取經結束，孫大聖再也沒回來過，而且，小土在跟被的土地神開會時，聽到了一個關於齊天大聖的傳聞。
傳聞里，真正陪伴唐僧取經成功的大聖，並不是真正的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