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黎明前的瘋狂
張凡聽到了，以為是幻覺。
對的，是幻覺，應該只是幻覺。
許航都掛掉了，剛才自己哭得那麼撕心裂肺，市長局長得什麼都在，絕對是掛掉的。
「哎，許航啊，兄弟我是太想念你了，剛才都靠幻覺聽到你的聲音了！」許航不自覺地握住了許航的手，淚水再度盈出來。
「哎，張凡，你聽到的不是幻覺，這就是我說話啊。」
「卧槽！」
張凡震驚了！
尼瑪，這是怎麼回事！
是許航嘛？是許航嘛？這聲音聽著也太他媽的像了吧！
「許……許航啊……咱倆兄弟多年，無冤無仇，你可別讓俺下去陪你啊……」張凡轉過身子，朝著許航直接跪了下來，『砰砰砰』地磕著頭。
外面的維修工聽到這聲音，本來都檢查完準備開燈了，突然聽到這聲音，以為是機器裡面有啥沒檢測出來的東西呢，於是趕緊又把螺絲都擰下去了，重新檢查。
「哎哎，張凡張凡，別怕……」
許航飄出的魂魄，趕緊下去扶張凡。
可是，許航並不能摸到他。
張凡抬頭看，因為太黑了看不清，只好拿出手機，一下子點亮了屏幕。
點亮屏幕的瞬間，張凡差點嚇尿了。
尼瑪，只見許航的屍體就在滾動床上躺著，可在許航屍體之上，又一個『許航』坐在床上，看著自己。
坐在床上的『許航』，看起來極為的不真實，就好像帶著顏色的空氣似的。
張凡狠狠地打了自己幾個耳光，終於確認了，自己他媽的沒有做夢，這是真正的魂魄啊！
「張凡，張凡，你不要緊張。」許航趕忙解釋著，意識到時間可能不多了，「我現在魂魄離體，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說話，安靜地聽我說完。」
……
維修工在外面，又把機器打開了一下，徹頭徹尾地檢查一遍，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啊。
可是，剛才的『砰砰』聲是怎麼回事啊？
檢查了好一會，維修工猛然發現，難道是科學解釋不出來的？
就好像人有時候在睡覺的時候，會聽到房頂落鋼珠的聲音，還有一些人在經歷某畫面的時候，會恍然間意識到，好像以前夢裡有過這畫面。
維修工只能這麼解釋了，於是就把電梯螺絲給擰上去，然後恢復了供電。
恢復供電的瞬間，維修工按下了開門鍵……
其實，維修工並不知道，在他按下『開門鍵』之前，電梯里的張凡，搶先按下了『1』鍵。
維修工又他媽詫異了，自己明明按下的是開門鍵，這電梯怎麼往一樓升上去了？難不成尼瑪的，這電梯有故障沒檢測出來？
維修工只好又按下了負一樓，讓電梯降下來，繼續打開檢修著。
而在電梯里，張凡早就準備好這一切了。
在剛才，許航把這些事情，完完整整地講給了自己。
說實話，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絕對不敢相信，許航竟然魂魄出竅，告訴自己該怎麼救他。
肉身死了，但魂魄活著……
想要救他，就必須在太陽升起第一縷的陽光時候，在人氣鼎盛的地方，在他身上塗著『童子尿，古稀血，舊墓土』。
而且，他的魂魄不能見光，見光就死。
張凡經歷了苦苦的思想掙扎，開始一直以為是幻覺，可直到許航魂魄重新回到了身子，張凡才相信，這應該是真的。
可是，自己該怎麼辦？
要把這些告訴外面的人嗎？
可是，外面的人會信嗎？估計他們會把自己當精神病給抓進去吧！
那，要把許航的身子交給護士，送到太平間嗎？
自己就算搞到這三樣東西，還要把屍體搬到『有第一縷太陽光照射、且人氣鼎盛的地方』，自己是要盜屍嗎？
張凡想了又想，終於想到一個穩妥卻也冒險的辦法。
就是在電梯修好之後，趕緊把電梯升到一樓，然後抱著許航的屍體衝出去，衝出醫院，然後找到這三樣東西。
現在是凌晨一點，爭取在今天天亮之前找到。
不然，白天一整天的時間，警察他們肯定能找到自己的，到時候就真救不了許航了。
於是，在剛才意識到有電之後，張凡立馬按下了電梯一樓，然後升到了一樓。
在醫院大廳眾目睽睽之下，張凡抱著許航的屍體，直接沖了出去。
那速度，那腳步，張凡都不敢相信。
大廳里里的醫生和護士，一瞬間都驚呆了……只見過別人抱著人衝進來醫院的，還沒見過別人抱著人衝出醫院的……
幾分鐘過後，才有護士從負一樓衝出來，喊道：「剛才那小子抱著屍體跑了！」
……
張凡找到了附近一個狹窄的衚衕，鑽了進去，把許航放在衚衕里，自己苦苦思索著。
童子尿？自己兩個星期前還是童子啊！可是一個星期前在小樹林，跟李歡啪啪過了，現在不是了啊！
誰還是呢？宿舍里擼得最多的，應該是吧！
張凡為了追求速度，把許航的身子放在了衚衕口垃圾堆里，估摸著也應該沒人會發現這裡，然後轉身回學校了。
看著宿舍里熟睡兄弟，心想這尼瑪的怎麼讓他們尿啊！
無可奈何，張凡叫醒了下鋪的林昆，他白天打了一天籃球，太累了，睡得死死的，張凡只好又吼叫又踹臉，讓他起床上廁所！
林昆算服了，只好下去撒了泡尿。
張凡搶先一步，在廁所一排第一個茅坑裡，放了許航的飯缸，可林昆走進去，卻直接朝著最後一個茅坑去尿了！
張凡走過去，推他一把，說自己要在這個位置尿，然後就一直推，一直推……終於把他推到了第一個坑位。
得到童子尿后，張凡又火速跑到了大街上，尋思哪來的『古稀血』啊！
古稀血，指的就是七十歲老人的血，許航還特指了，必須是健康老人的。
這他媽都半夜了，去哪找七十歲的老頭啊！還得健康的！
不，張凡想了起來，好像北華大學的看門大爺，就是個七十歲的老頭吧！
老頭是林清華的遠房叔叔，說退休了太沒意思，硬要侄子林清華給找了個工作，就來大學當門衛了。
而且，別看七十了，體力那叫一個好，據說跟校門口賣煎餅的大媽都勾搭上了，情人節還去如家住了一晚上。
張凡找到門衛處，看到裡面值夜班的看門大爺，正趴在床上睡覺，張凡拿著削鉛筆的刀片，進去二話沒說，朝著屁股來了一刀……
其實也只能朝著屁股來，朝著別的部位，萬一給整死了！
看門大爺正在熟睡呢，忽地屁股一疼，睜眼一看，尼瑪一個小子在自己屁股上擠著血！
看大門急，吼道：「你幹什麼小子！謀殺我嗎？」
張凡著急之下大喊：「大爺，我暗戀你很久了，一直不敢表白，今天就讓我爽一下吧！」
……張凡拼盡全力，擠出了一點血，擠進了事前準備的礦泉水瓶子里，然後衝出去了。
下一個，就是舊墓土了。
可是，尼瑪的，北華市作為華夏國的首都，都是陵園，陵園裡都是大理石地板磚，怎麼找墓土啊！
在大街遊盪了一個小時，張凡終於決定，冒險一把了。
據傳說，現在很多學校，都是把墓地夷為平地，再蓋的。
照此說來，北華大學也可能是的。
而北華大學，是有草坪的！
眼瞅著天都快亮了，張凡只能這麼做了。
於是，張凡又從學校后側門跑進去，在小樹林里，挖了一些泥土。
前不久剛被火災蔓延過，最近剛種上了花草，泥土還是很鬆軟的。
張凡跑到小樹林里，找到最柔軟的地方，雙手剖了起來。
不知道這是不是『舊墓土』。但只能拚死一試了！
……
當張凡把『童子尿、古稀血、舊墓土』集合到一起的時候，又跑到了許航所在的垃圾堆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三樣東西總算聚齊了。
可是，猛然間，張凡又意識到了一個難題。
而且是巨大的難題。
記得許航說了，是『有第一縷太陽光照耀、而且人氣鼎盛的地方。』
這尼瑪，哪有這地方啊？
大早上太陽光最早照耀的地方，人還多？
張凡能想到的，只有北華市升國旗的地方了，天安門廣場……